第81章
私家侦探离开,他驱车去了投资的赛车俱乐部,在清空的场地驰骋了几圈,心中憋屈的怒火才终于发泄出来。
从赛场上下来,林灏一边换下赛车服一边接过俱乐部管家递过来的手机。
陈夕雯焦急地在电话里跟他说联系不上苏梨月,林灏顿感不妙,发动林家势力把京城翻了个遍,终于在郊外的一片树林里发现了苏梨月。
“我赶到的时候,看见金子默的人在后面追苏梨月。”
讲述事情的过程中,即便处于酷暑的病房里,气温还在不断下降。
傅砚辞站在病床旁,如同一座高耸巍峨的冰山,听到最后,病房里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
他站在那没动,冷漠的眸睨在唇色苍白的姑娘脸上,巴掌大的脸颊上盖了一小块纱布,映在他如墨般深沉的眼里,分外的刺眼,垂在身侧的手青筋隐隐跳动,散发的杀气像要把屋子里的人吞噬,让人窒息。
“有伤到腿吗。”
他压着几分冷意问。
“没有。”林灏如是答,“伤的手臂和脸,伤口都不深,身上多处淤青看样子是跟人搏斗时留下的。”
这是医生的原话。
林灏方才听见的时候错愕了很久。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居然还能和金子默的保镖进行搏斗。
她手臂的刀口不深,不知是搏斗时不小心划伤还是金子默故意在她手臂留下的伤痕。
傅砚辞面含怒气,他不说话时周身的压迫感更甚,林灏不知说什么,心里已经把金子默骂了千百遍。
压抑的病房里,随着苏梨月醒来,那些令人窒息的气息才逐渐消散。
麻醉效果还没退,苏梨月浑身提不起劲儿,她看见站在床边阴沉着脸的傅砚辞,无力的朝他伸手,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裤腿。
“傅砚辞…”
傅砚辞见她醒了,立马坐在床边,俯身去听她说什么。
“不……”
苏梨月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连张嘴都显得那么艰难。
但好在病房里够安静。
林灏在心里把金子默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遍,在听见苏梨月虚柔的声音后,微微皱眉。
她不会打算让老三什么都不做吧。
不?
不要?
还是不要对付金子默。
金子默这些年在京城干的腌臜事,要不是金家和林家有合作,林灏势必要教训他。
现在送上门的机会,他不会放过,傅砚辞更不会轻易饶了他。
但老三的态度取决于,病床上的姑娘。
就在林灏以为苏梨月不去计较的时候,落入他耳畔的话犹如一颗地。雷在他脑子炸开,眼里闪过一丝惊愕。
“不要放过他。”
还是那个阴狠的苏梨月。
傅砚辞附身帮她掖好被子,口吻温沉却不容置喙,“放心,你挨的痛我会替你讨回来。”
苏梨月的视线透过他,看向墙边的挂钟,再挪回眼时,她让他低一下头。
傅砚辞不明,但还是照做了。
“再低一点儿。”
苏梨月笑容拂面,和从前那样,只要看见傅砚辞永远脸上挂着粲然的笑。
她抬头,将自己的唇瓣贴向他的唇,很轻,如蜻蜓点水般,声音也很轻,“生日快乐。”
支撑在床上的手微微收紧,被压在镜片后的猝不及防轻颤了下。
她的嗓音很轻很软,像棉花糖一样。
傅砚辞好像听见了断裂的声音,心中紧绷的弦成了两段。
他这么多年筑起的高墙,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坚硬的心随她的嗓音一起,慢慢地变软。
第51章
傅砚辞撑在床上的手攥紧了又松开。
今天他在港城和京城之间来回赶,本就身心俱疲,在看见她受伤的那一刻,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也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苏梨月一句轻飘飘的生日快乐,恍惚间将他拉回十年前。
十岁生日后没几天,宁慧云留信自杀。
自那之后,傅砚辞对生日没有期待,甚至是厌恶。
他责怪当年的自己没有发现妈妈的反常,才会导致她狠心离开他。
十八岁那年,娄丹秋公开给他过成人礼,办的隆重,全港澳京浙沪都在列邀范围内,甚至多家媒体记者都到场。
表面上,她是人人称赞的好继母,但实际的阴险狡诈只有傅砚辞知道。
港媒日报向来爱夸大其词,对傅家的家事更是好奇,所以在娄丹秋邀请记者时,各大媒体涌了上来。
那一天,傅砚辞忍着厌烦的心,出席了这一场生日宴。
因为对他来说,那是通往掌权人的基石。
在成人礼当天,傅正平任命他为傅家新一任掌权人,而傅砚辞也给傅秦送了一份礼物。
当场架空了他。
并下令他不得进傅家家门。
那天的港城十分热闹,铺天盖地的报道漫城飞。
意料之外的是,生日会出现的一个小女孩。
她蹲在走廊哭,说找不到房间。
后来在得知傅砚辞是寿星的时候,把自己的平安锁摘下来送给他。
女孩的眼睛通透,像浸在水里的琥珀,非常漂亮。
那句甜腻娇软的生日快乐,傅砚辞记了十年。
视线里,躺在病床上的苏梨月和十年前稚嫩的女孩,重叠在一起。
苏梨月的麻醉还没消散,在对他说完生日快乐后,又睡了回去。
……
灯火通明的金家别墅院里。
金子默怒不可遏地将桌面所有东西都横扫到地上,桌角摆放的收藏级花瓶也一并掉落,碎了。
他气的胸腔剧烈起伏,冲电话那边的人骂了一句:“扑街,你不是说他今天回港城不会回来吗——”
傅憬言心情烦躁,面对金子默的发怒,他只是嗤笑了声,“谁让你做事不利落,怪得了谁?”
“我只是让你绑架苏梨月,让没让你在她身上动手?”
金子默听出他要撇清关系,气的握紧了手里的酒杯,“耍老子是吧?”
傅憬言懒得跟他浪费时间,直接收了线。
“操!”
伴随着一声怒吼,金子默愤怒地把手里的酒杯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
一周前,是傅憬言找到他,说在傅砚辞生日那天会想办法让傅砚辞离开京城。
届时,就让金子默派人抓走苏梨月,拍下她的羞辱照,这样不仅会坏了苏梨月的名声,还会让傅砚辞在华盛乃至傅家都站不稳脚。
金子默本就看傅砚辞不爽,就同意了。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苏梨月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孩,居然是练过的。
保镖还没碰到她的衣服,苏梨月就醒了,灵活躲开后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金子默还是忌惮傅砚辞,命保镖不能下死手。
苏梨月最终还是三拳难敌四手,在被保镖制服的前一刻,从仓库的小门洞逃走了。
而她手臂和脸颊的伤,是昏迷时金子默拿刀划的。
是他对傅砚辞无声的警告。
只是金子默怎么都没想到,傅砚辞的人比他想的还要快找过来,偏偏这个时候,傅憬言把他撇的干干净净。
后知自己被利用的金子默,眉宇间爬上无法压制的怒火。
“来人!”
他厉声唤保镖。
“砰——”
大门被一脚踹开,屋外黑云压城,与亮堂的客厅产生明显的割裂。
金子默站得离门远,没看清从外阔步进来的男人,但能感觉到他强大的气场,十分压抑,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呼吸停滞。
男人越走越近,等金子默看清他面容的时候,傅砚辞给了金子默一脚。
瞬间,黑压压的保镖把金家里里外外围住,架势大的惊扰了楼上休息的夫妻俩。
金母下楼就看见自己儿子倒在地上,背后和手肘上都是玻璃碎渣,她忙迭小跑过去扶他,“这是怎么回事,保镖呢?”
金父在看见傅砚辞的那一刻,脸上的愤怒顿时消散。
他虽不知道这么晚这位爷怎么会在这,但瞧这阵仗就知道是金子默惹了他。
傅砚辞表面工作一向做的好,即使金子默处处和他作对,看在双方有合作的面子傅砚辞也不会捅破两家的关系。
但是今晚他带着保镖把金家围住,架势就是要和金家闹掰。
像是在告诉金家人,谁才是主导者。
金家顿时像围场的猎物一样,没有一点儿还手的余地。
客厅洋溢着无比复杂的气氛,愤怒、害怕、担忧、压抑等混杂在一起,充斥着每个人的神经。
金子默却突然仰头笑起来,“傅砚辞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为了个女人这么大动干戈,真是新鲜。”
金父还在想该怎么让这位爷消气,他紧盯着傅砚辞的脸色,生怕他一个不开心直接抄了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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