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这是一张男女的合照。
男人苏梨月十分熟悉,是傅砚辞。
而女人,生的十分秀丽,穿着一身旗袍温婉娴淑。
虽然苏梨月没见过她,但也从小报中了解过一二。
这位是傅家的二姨太,傅砚辞的亲生母亲,宁慧云。
在傅砚辞十岁那年患上抑郁症,在家里人不注意的一个夜晚,留了封自杀信后便消失了。
宁慧云出事时苏梨月还不记事,后来偶尔听爷爷提起都会说一句年纪轻轻太可惜了。
苏梨月双手捧着相框,迟迟没按原来的想法把相框摆正。
或许这倒下的相框不是无意碰到,而是有人刻意将它扣下。
就像她过去这么多年都无法面对爸爸妈妈的照片,每当看见他们,苏梨月总会怪自己没本事。
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苏梨月的叹息声,她把相框扣着放回去,转身看见办公桌的电脑亮着屏,她立马敛下情绪,从包里拿出早就备好的手套,戴上手套才握着鼠标点开电脑。
傅砚辞的电脑桌面很空,像是有强迫症似得把文件一个个按颜色和类型分好。
文件名放眼看去一众的开发案决策、会议议题以及项目名称等,都是苏梨月不感兴趣的工作。
可她不想放过任何线索,开始了百无聊赖地挨个点开文件看。
许多文件夹里都有各类文档,苏梨月看的太阳穴胀痛,就在她准备放弃时,点开的最后一个文件里居然不是项目文档,而是另一个命名为【开发案】的文件夹,苏梨月虚握鼠标,轻点两下,界面转换,又弹出一个命名【案件】的文件夹。
苏梨月再次点开,终于在第五层文件夹里看见一张没命名的图片。
她点开,是一张非常模糊拍摄的照片,一张沾满泥土的名片。
苏梨月凑近看才勉强看清“项目工程负责人”、“钱衡”以及一串手机号,她想去拿手机拍下来,可刚挪动脚,敏锐的听见电梯抵达的声音。
她来不及拿手机,只好随手在办公桌的笔筒抽了只笔,在桌上的本子上快速记下名字、号码、公司,听见门外脚步声愈来愈快近。
苏梨月手脚麻利的把笔放回,把电脑恢复原样,然后把纸撕下,警惕的把后几页纸全部撕下,同手套一起塞进口袋。
她做完这一切后像个没事人似得站在窗前欣赏夜景,办公室门被拉开,她回头见是傅砚辞,笑意堆上脸,“你终于回来了。”
傅砚辞没脱大衣,径自走向她,“饿了?”
“嗯…有点。”苏梨月装模作样摸了摸不饿的肚子,对他笑道,“主要是有东西要给你。”
傅砚辞站在办公桌旁,轻轻倚着桌沿,在她转身去拿东西的时候,机警地观察到办公桌被人动过。
不仅鼠标位置移了,就连笔筒和笔记本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傅砚辞的眸沉下去几分,心里的警惕再次浮现。
苏梨月拿了个丝绒礼盒朝他小跑过来,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声音闷闷的。
“送给你的新年礼物,快看看喜不喜欢。”
傅砚辞接过礼盒的手微抬,对她说了句:“谢谢。”
礼盒打开,吊灯下的母贝散发出镭射的彩光,苏梨月兴致勃勃地给他介绍,“我一眼就看中它和你很配,你的袖扣大多都是黑色的,不妨试一试白色呢?”
傅砚辞把礼盒握在手里,抬眼时不经意看见姑娘耳垂的耳钉,也是白色母贝材质,款式相似。
他顿时明白她送这对袖扣的意图。
但傅砚辞没拆穿她,只是无声地扬起了唇角。
“走了,回家。”
……
当天晚上,两人心怀各异吃过晚饭后便各回各房了。
苏梨月坐在床上把刚刚抄到的线索拍给严斯和施晴。
苏梨月:[这个有可能就是当年隐起来的负责人,你们查的时候多留个心眼,别打草惊蛇]
严斯:[明白]
苏梨月正准备询问上次u盘的事情,从通知栏弹出了傅砚辞的信息。:[过来书房]
苏梨月套了件外套走出房间,来到书房才发现傅砚辞穿着家居服。
在她记忆里鲜少有见过傅砚辞穿除去西装之外的衣服,家居服还是少数在京城水郡湾看到过。
他洗过澡,头发耷拉在额前,坐在书桌后低着头不知在写什么,暖色调的光打在他身上,将冷硬无情的傅砚辞烘托得柔和许多。
不像手段狠辣的三爷,更像是清纯的大学生。
思及此,苏梨月想到他这张冷酷的脸被迫穿校服的囧样就没忍住笑出了声。
门外的笑声打断了写字的男人,他戴上眼镜抬眼看去,“进来。”
苏梨月拢紧外套走前去,“三叔找我有什么事吗?”
傅砚辞放下笔,向后靠了靠,“法语会么?”
“略知一二。”
傅砚辞把手边的文件递给她,“帮我翻译份文件。”
苏梨月警惕性,没伸手接,调侃道,“工作上的事三叔还是找专业的人来做吧,我恐不能胜任。”
傅砚辞也没为难她,苏梨月见他未置言辞放下文件以为他放弃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傅砚辞轻抬下巴示意她看手机。
苏梨月打开微信消息,和傅砚辞的对话框里亮橙橙的显示着一笔转账,后面密密麻麻的零没等苏梨月数清,就听见男人轻敲桌面的声音。
“这下可以翻译了?”
苏梨月跟谁过意不去都不会跟钱过意不去,她拿起文件,玩笑道,“这文件重要么?万一泄露了机密三叔不会怪我吧?”
“不会。”傅砚辞声音悠悠的,“我会把你丢海里喂鲨鱼。”
“……”
被傅砚辞吓唬了一顿,苏梨月也懒得理他,抱着翻译词典和文件到书桌对面的矮桌前认真翻译。
过去半小时,伏案沉思的苏梨月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一个单词的意思,她单手托腮,求助地望向傅砚辞。
“傅砚辞,有个单词我不会。”
傅砚辞头也没抬地应声,“过来。”
苏梨月翻译得脾气上来了,见傅砚辞头都不抬一下,开口说话的语气连她都没察觉出撒娇的意味,“你过来嘛,每次都是我过去。”
傅砚辞诧异,抬头望过去,姑娘坐在地毯上,趴在矮桌上的下巴支着手背,满脸愁容。
他很轻的叹息了声,然后妥协地起身走过去。
“哪个?”
傅砚辞坐在她身边,手肘习惯地搭在桌沿,俯身去看苏梨月指的单词时,在不经意间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tout,toute,tous,toutes用于带定冠词,指示形容词,生有形容词的名词前,是整个的,所有的解释。”*
“哦…所以它的意思是所有的股……”
苏梨月领悟了整
句话的意思,迫不及待想询问正确与否,可她刚刚认真看单词,没察觉两人的距离已经拉近。
她一转头,双唇停在距离傅砚辞脸颊一厘米的位置,近到他们稍有动作就能亲上。
苏梨月眨眨眼,她看见他高挺鼻梁上挂着的眼镜,回想起浴室那次她摘下他的眼镜,他低头亲下来,双唇相贴、缱绻又暧。昧。
她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羞红了脸立马正回头趴在桌上认真的继续翻译,生怕被傅砚辞察觉出来。
可脸颊飘起的一大片绯红实在惹眼,饶是傅砚辞再想无视也无法忽略。
他甚至没放过她,贱嗖嗖地明知故问:“脸怎么这么红?”
第25章
苏梨月把头压的低低的躲开他的视线,“热的,你们港城温度太高了。”
说完,她站起来,“我翻译完了,先走了。”
苏梨月离开书房后,傅砚辞的目光落在矮桌上翻译文件,但没停留,继而缓缓移至桌上摆放的另一份文件。
要她翻译文件只是幌子。
想测试她对公司事情感不感兴趣才是真。
谁知苏梨月看都没看一眼,文件纹丝不动。
而书房外,苏梨月出了书房迟迟没动脚。
她凝着紧闭的铜门,眉宇间是少有的沉重和警觉。
苏梨月知道傅砚辞是个非常敏锐的人,也深知他不会蠢到把重要文件交给她翻译,桌角那份不起眼的文件才是他的目的。
她十分清楚今晚他叫她来就是为了试探,所以才故意演那么一出。
但她不知道,傅砚辞叫她的另一层目的只是单纯想和她待在一起。
……
在港城过完初五,苏梨月心里想着回学校练舞没再多待。
回京城那天,傅砚辞和翟叔都被叫回了傅宅,像是有什么急事,送苏梨月去机场的任务就交给了司机。
抵达机场,苏梨月推着行李箱到达出发层,虽然现在年还没过完,但排队值机的队伍还是络绎不绝。
幸好苏梨月有先见之明提早几小时来机场候着,她排了好久才排到,却听见柜台的工作人员说:“小姐您是头等舱可以直接进去候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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