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苏梨月看他,“还有呢?”
“没了。”
她低声嘀咕,“还真是个工作狂魔。”
“你呢?”
傅砚辞问她。
苏梨月想了下,“我啊,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听雨观雨啊,雨声有时候还蛮治愈人的。”
话刚落,头顶的天窗缓缓拉开,从天而降的雨珠像一颗颗豆子似得砸进来。
苏梨月被吓得肩膀一缩,“啊!你干嘛呀——”
傅砚辞把天窗关了,喉间溢出很轻的笑声,“你不是心情不好么?”
苏梨月噘了噘嘴,“我又没说我心情不好。”
“我没瞎。”
其实苏梨月的坏情绪在他答应来接她时,就已经消散了大半。
见他这么关心自己,苏梨月顺着杆子往上爬,欠嗖嗖地俯身,手肘撑在中控,双手托腮望着他,夹着嗓子撒娇,“geigei是在关心我吗?”
“……”
傅砚辞推开她,“舌头捋直了说话。”
苏梨月重新坐好,有恃无恐地光明正大吐槽他,“真是无趣又不解风情。”
傅砚辞懒得和她计较,忍了她一路。
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她的。
刚刚明明还有一场会要开,可听见她委屈巴巴的语气他就是拒绝不了她,就这么直接开车出来接她了。
结果还被说不解风情?
扶着方向盘的手越握越紧,但又无奈做不了什么。
港城的天气变幻莫测,阵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车子行驶十分钟后,雨势减小,渐渐地雨停了。
苏梨月在低头玩手机,发现停雨是因为车停了她才抬起头,身旁的傅砚辞已经解开安全带下车了。
车子停在一条老巷子前的停车位,苏梨月觉得这里很熟悉,但就是找不出那段记忆,直到她跟着傅砚辞来到一家“金華”饼店,熟悉的装潢霎时唤醒她心中沉睡的记忆。
她兴奋地拉着傅砚辞的手,“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蛋挞,来港城这么久我一直想着曲奇蛋挞,好久没吃了。”
傅砚辞被她的笑容感染,眉宇间肃穆的神情松了些,然后给她几张港币,语气在不知不觉中带了些宠溺,“去买吧。”
苏梨月一口气跟老板要了十个曲奇蛋挞,她拎着心心念念的蛋挞走回来,对傅砚辞说,“你不觉得这家店很眼熟吗?”
为了让傅砚辞快速想起那段记忆,苏梨月还特意走回了之前的位置,“五年前在这里,我抓着你衣服让你送我回家。”
对于傅砚辞这种日理万机的人,苏梨月本以为这些不足挂齿的小事会被他彻底遗忘,却没想到男人清清浅浅地应了一句:“我记得。”
苏梨月眉梢上抬,略诧异,“你还记得啊。”
“嗯,当时我以为是一只野猫想吃蛋挞,没想到是家猫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傅砚辞。”
“嗯?”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啊?你捡了我两次,这两次在我人生过程中,是最重要的转折点。”
傅砚辞眉骨轻抬,对她的话起了兴趣。“重要的转折点?”
“嗯啊,”苏梨月跟在他身边边走边点头,“五年前要是没有你,我被坏人抱走了怎么办?在苏城没有你,我就认识不了你了。”
傅砚辞停下脚步,侧眸睨她,“能不能认识我对你来说很重要么?”
苏梨月不经意的仰头,和他的视线相交,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澄亮又真诚,“当然重要啊,在你身边我很开心。”
她明媚又充满生命力的笑倒映在他镜片上,雨过天晴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不知是不是阳光加持的原因,苏梨月竟然在傅砚辞脸上看出怜惜的神情。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态。
傅砚辞站在她身前半步远的位置,侧着身子,朝她伸出手。
苏梨月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耳畔落下男人低醇的声音,尾音上扬,莫名有几分缱绻,“牵着,别再走丢了。”
声毕,傅砚辞先握住了她的手。
下午的阳光不烈,巷子口种了棵大树,阳光落下,稀稀疏疏从树叶中挤出来,在水泥地铺洒了一片光影,傅砚辞牵着苏梨月从光影走过,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的颀长,长到让二人都从把时间定格在此刻。
第24章
港城气温比京城要高许多,但这些天突然遭遇冷空气,倒显得下午的阳光都没那么毒辣了。
苏梨月被傅砚辞牵着上了车,金色的阳光从前挡风玻璃照下来,落在苏梨月身上,明明温和的阳光此刻她却觉得异常炽热,尤其被傅砚辞牵过的手像一道滚烫的火流淌过,又热又麻,时刻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事不是幻觉。
苏梨月抿了抿唇,偷偷用余光瞟身旁的男人,沉吟出神:“你等会有事吗?”
傅砚辞启动车子,手指轻轻拨动转向灯驶出停车位,“回公司开会,怎么了?”
“我可以去你公司看看吗?”
问完,苏梨月怕他多疑,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听见男人很轻的笑声。
“又想给我送便当?”
苏梨月知道他在笑她在京城的行为,哼了一声,“你又不爱吃,我不送了。”
然后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待在一起,回去也是一个人太无聊了。”
说话间,她面上浮起委屈之色,小嘴撅着,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看起来可怜极了。
这是她一贯用的手段,从第一次在苏府遇见他就看得出来。
可偏偏傅砚辞最吃她这套,二话不说点头应下了。
华盛总公司在港城最繁华的国际金融中心路段,她跟着傅砚辞从大厅走到私人电梯,一路上不断有佩戴工牌的员工问好。
“傅董。”
“苏小姐。”
大家的目光一路追随着她,直至她和傅砚辞进了电梯,才敢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那位就是咱傅董带在身边的女人吧?实话实说,站在一块还挺般配的。”
“是啊,我听京城的朋友提起过,傅董还带她去了京城的分公司呢。”
“人家是京舞校舞蹈队的,那身材没话说。”
“虽然但是,你们觉得傅老董事长会同意么,傅家不是普通的豪门,里面的水深着呢。”
“这是我们该担心的吗?你们还是想想待会stella的会议该怎么办吧。”
出了电梯,苏梨月亦步亦趋跟在傅砚辞身旁,她被他带到顶层的办公室,这儿的面积比京城的要大,布局相似,不同的是这儿的两面墙都被打通做落地窗,视觉上宽敞许多,没有多余奢侈的装潢,简单的灰色低调又不失大气。
傅砚辞没留太久就被助理通知去开会了,离开前他让苏梨月有事就拨1找特助,他一会儿就回来。
傅砚辞离开没多久,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位男人端着一份甜点走了进来,待他走近,苏梨月才认出是关默。
“关特助,你好。”
关默弯了弯唇,露出礼貌的微笑,“苏小姐,这些甜点是老板为您准备的,”
然后五指并拢指着桌下抽屉,“这里面有茶叶,需要我现在给您泡吗?”
苏梨月摆摆手,“不用了,等会我自己来,你先去忙吧。”
“好的。”关默站起身,“您有事找我就行。”
“嗯,谢谢。”
“客气了,苏小姐。”
关默离开,苏梨月没动桌上的甜品。
马上就要开学,按照以往的惯性,开学第一周许浊会检查大家假期的控制情况,加上苏梨月也养成了习惯,大多东西只是一点点就满足了。
她慢悠悠地吃了一个曲奇蛋挞后,端坐在沙发上环视四周。
苏梨月很喜欢高处,仿佛只有在高处才能看清人类有多渺小。
她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港城,恰好逢落日,夕阳西斜,天空渐渐散发着金黄色的光晕,太阳像一颗耀眼的明珠缓缓隐入云层,将天边的云朵染成了橙红色,金灿灿的光普照大地,鳞次栉比的大楼便透着一种神秘而朦胧的气息。
下班高峰期,底下密密麻麻全是人和车,苏梨月垂眼看去,再次感叹人类的渺小。
可现在她觉得有的人类渺小,可有的人类却能只手遮天。
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
这么多年,她每次感到无助时,都很深刻体会到当年爸爸妈妈的心情,他们被诬陷被媒体那样乱写却没人停下来听他们**,他们该有多无助。
天边的最后一抹晚霞落去,天空渐渐染上墨色。
空旷的办公室霎时间失去光源,陷入不明不暗的沉静。
苏梨月站了一会儿直到天色完全暗下,她才不紧不慢地去寻找开关。
走回落地窗前,她不经意看见办公桌后的柜子里,在一众书籍中十分突兀的放了一个被扣下的相框。
她觉得是被不小心碰倒了,便想顺手替他摆正。
当苏梨月拿起相框看见里面的照片时,秀气的眉头轻轻皱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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