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们挨得近,可傅砚辞淡漠的视线又好像将他们隔的很远,远到苏梨月看不清傅砚辞眼底的情绪。
  苏梨月伸手扯了扯商务大衣垂落的袖口,水汪汪的一双眼睛在此刻显得可怜无助,绵软地声音随风飘进他耳朵里。
  “我冷……”
  像五年前那样,大着胆子向他求助。
  傅砚辞的眉眼生的十分好看,镜片后的眼眸却像被冰雪覆盖的原野,冷冰冰的从上至下打量了姑娘一番,她穿着方才的礼服,一字肩的设计让她雪白的肩头暴露在冷风中,被风吹得肩头泛起红。
  他面无表情地扯了下唇角,疏离的搭腔:“冷就进屋。”
  苏梨月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见傅砚辞不为所动,她仍还抱一丝希望。
  在转身准备离去时,苏梨月脚底高跟鞋踩到一颗石头,猝不及防倒向傅砚辞。
  男人似是看透了她的把戏,放在口袋的双手没有动作,只是冷着眉眼看她究竟打什么主意。
  苏梨月双手虚扶住傅砚辞手臂假意借他站稳,实则把长廊另一端苏妗禾恶狠狠的眼神尽收眼中。
  傅砚辞背对苏妗禾,她的视线看见的是傅砚辞和苏梨月相互纠缠的暧。昧画面。
  她刚刚才知道那位贵宾是傅砚辞,尽管对方名声不好,但就算苏妗禾不要的东西她也不会让给苏梨月。
  苏梨月不惧她,猜到她这么生气的原因反而心情大好,下巴微抬,把苏妗禾平日的盛气凌人和仗势欺人演的淋漓尽致。
  她的目光凝在苏妗禾身上,没留意到男人的脸色沉冷。
  等苏妗禾愤怒拂袖离开,苏梨月才敛下令人讨厌的嘴脸,还没等她向傅砚辞道谢,后脖子募得被人握住,她被迫抬头,那只掐着她后脖子的大手稍一用力,她不得不抬起头和面色凝静地傅砚辞视线相对。
  他静了片刻,忽的从鼻息探出一丝冷笑,“苏小姐很喜欢玩游戏。”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他收紧五指加重了力道,黑沉的眸子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一向偏冷地声音像是淬了冰。
  “好玩吗。”
  第4章
  寿宴到尾声,傅砚辞先行离开。
  和迎接他来时一样,苏家一家人都来送他上车,只不过队伍里多了苏梨月。
  方才苏妗禾在后院看见苏梨月,本想上去泄愤骂两句,谁知道她刚走前就看见傅砚辞也在,加上晚上苏梨月又坐在傅砚辞身边,感到今晚的所有关注都被苏梨月夺走的苏妗禾气的脸色都不好看。
  在苏奇志和傅砚辞叙旧时,她看向苏梨月的目光都带了凶狠,尤其是想到她和傅砚辞相依的画面,更是怒不可遏。
  从小到大她苏妗禾穿的用的都是上好的,社交圈更是。
  按理说今晚出现在傅砚辞身边的是她,苏梨月能在傅砚辞身边完全是因为她不在乎,才让苏梨月过去。
  “砚辞这几年没回国,在国外过的还好吗?”
  傅砚辞知道他想找话题套近乎了,当下只礼貌的翘了翘嘴角,应了个鼻音。
  “听你爷爷说华盛准备进军加拿大餐饮,不知砚辞有没去过苏家餐馆品尝苏家的菜?”
  傅砚辞知道他的用意,抬手推了推眼镜,才答非所问地说,“老爷子腿脚不便来苏城看望,您得闲可以去找老爷子下棋,港城欢迎您。”
  言外之意是苏家和傅家的交情是和傅老爷子的,不关他事,他不卖这个面子。
  “有空一定去。”苏奇志不肯放弃和傅家合作的机会,话题一转,“你在苏城这几天如果不嫌烦可以让我的孙女带你逛逛本土特色。”
  傅砚辞善于做场面事,这也是为什么有人会用清贵温和,彬彬公子来形容他。
  见苏奇志话说的这么明白,他也不挑破了,轻颌应下。
  谢楚云见有希望,拉着苏妗禾的胳膊推到傅砚辞面前,“那就让妗禾带着傅董四处走走,二女儿还小有很多课要上,就不让她跟着去玩了。”
  傅砚辞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难得给苏妗禾睇了个眼神,“有劳苏小姐。”
  苏妗禾抬头就撞上他睇过来的目光,猝不及防的视线交融让她心底一紧,“那我们明天见。”
  傅砚辞欠身对苏奇志说,“还有事先失陪,祝您松柏长青,福如东海。”
  苏奇志笑着跟他说了声谢。
  一直低着脑袋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苏梨月听见傅砚辞要走,才敢缓慢地抬起头来,却不料和擦肩而过的傅砚辞视线相撞。
  那双被压在镜片后的眼睛像森林深处的洞穴,引得人不得不好奇,不得不窥之。
  苏梨月下意识抬手抚后脖子,那儿还泛着痛,是他方才警告她的痕迹。
  下一刻,她好像听见他落下的笑声,很轻,轻到被一阵风带走,不复存在。
  那是他的嘲笑。
  笑她胆小还敢这么冒进。
  ……
  苏城处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即使是在冬季气温也比京城要温和许多。
  气象局预报的初雪只下了一
  会儿,便迎来了阳光。
  下午的苏城出了太阳,和煦的阳光照在苏宅园林里,暖和的池子里的锦鲤都纷纷探出脑袋。
  后院负责照顾花草的佣人正悉心修剪枝叶为其浇水,宁静祥和的苏宅忽然冒出尖锐且有爆/炸性的声音。
  “谁爱去谁去,我不去了!”
  今天一早苏妗禾特意起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然后兴高采烈的计划着带傅砚辞去哪儿游玩。
  她出门后,谢楚云高兴的在后院喂锦鲤,开始幻想女儿嫁进傅家之后,她坐在奢侈品堆里数钱的场景。
  结果没过一小时,苏妗禾就回来了,表情难看到极点。
  谢楚云先呵斥了她作为大小姐居然发出这么尖锐的声音,末了才问她怎么回事,苏妗禾坐在沙发上难平心中的怒气,“我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刚刚我高高兴兴问他想去哪儿,结果他说要去哪?爬山?游泳?这么冷谁还游泳啊。”
  谢楚云命佣人给苏妗禾倒水,苦口婆心的劝说,“他想干嘛你就陪他去嘛,没准人大户家庭就喜欢冬泳呢。”
  苏妗禾不喝,把杯子重重放在大理石茶几上,没有一点儿端庄的模样,“怎么没有。”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又做出出格的举动,立马放轻了声音:“我委屈自己跟他爬山,可是他说不用了。”
  谢楚云问,“为什么?”
  “他说我先迈左脚,他不喜欢左脚先迈进他车里的人。”
  “……”
  知道傅家太子爷会挑,没想到挑的这么离谱。
  谢楚云不愿放弃傅家这块蛋糕,还在开导苏妗禾,“女儿,如果能讨到这位太子爷的欢心,我们苏家要什么合作没有,你若是能让他看上你,我们在港城的地位不就有了,那样还有谁敢看不起我们。”
  苏妗禾不满,蜜桃色的唇微微撅着,“我为什么要他看上我,他这么凶看起来这么不容易接近,妈妈,我听说傅砚辞那人可不好对付了,就连亲人都敢算计的人,攀上他没好结果的,妈妈,你也别想着成为亲家了。”
  谢楚云的慈眉善目在听见苏妗禾这么说后迅速敛下,厉声打断,“别总听你那些朋友瞎说,妈妈从小怎么教你的,一切以什么为重你忘了吗?”
  苏妗禾不敢埋怨了。
  她怎么敢忘,从她上幼儿园开始交的什么朋友,报的什么兴趣班,上的什么学校都由妈妈决定,就因为妈妈说做什么事都要有考量,没有利益的事不要浪费时间去做,包括在交朋友这件事上,她也只能交对自己对家庭有益的朋友。
  但……
  苏妗禾皱了皱眉,“可是傅砚辞冷冰冰的。”
  谢楚云知道自己没控制住情绪,稳了稳气息才说,“冰块总有捂化的时候,宝贝,忍一忍就好了。”
  苏妗禾怕惹妈妈生气,只好应下,“好。”
  “乖。”谢楚云摸摸她脑袋,哄慰道:“明天带傅总出去走走,故意制造机会往他身上靠,我的女儿这么漂亮我不信他能没感觉,听明白了吗?”
  “嗯。”
  听是听明白了,但不想做。
  苏妗禾回到房间想了一阵还是拉不下脸。
  她出生后被苏家一大家人都宠着捧着,苏家家规虽然严厉,要学的东西也很多,但对她没差过,在家里全家人宠着,在外有一堆争着要拍她马屁的姐妹。
  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现在要她去讨好去哄一个面无表情的怪物,而且还是一个随时有可能把她消灭掉的怪物,她才不要。
  当她是什么。
  在房间来回踱步的苏妗禾坐在床尾凳深呼吸,试图冷静下来。
  她翘着二郎腿,脚尖悬挂的拖鞋要落不落,鞋面缀了层细钻,灯光照下来明晃晃得有些刺眼。
  安静好久的房间募得响起拖鞋踩地的声音,苏妗禾踩着拖鞋快步到衣柜,从里面翻出被层层包裹的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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