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戚棠心底一松,好像骤然昏沉的大脑明晰的片刻。
不是我,我那时候我都我是后来才知道她死那里的。
她随机问户人家,应当也没有一下子挑出凶手的概率。
戚棠问出了想要的,便念口诀松了这男子。
见他还有动作,那斧头确实锈得厉害,戚棠不想跟他比划,她仍然记得她是护苍生的修士,匪夷所思道:你不会明知打不过我们还要自己去找死吧?
她甚至唇畔轻勾,无端嘲弄。
可她俩外表即使如何柔软,内里都是修为傍身的修士,尤其虞洲,算是不世出的天才。
返回之时,给那女子安葬了。
树了个木碑,没题字,挪了几棵野花。
戚棠道:这男子家中,似乎也有过孩子。
她不解道:不是说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吗?
虞洲道:也许他们的角度,无论在哪里,都比在村里子担惊受怕要好。
在这里,他们根本护不住自己的孩子。真有危难,怕是只能看着自己孩子在面前受害,而他本人即便呕出血来也毫无作用。
犹豫半晌,戚棠道:我想去找找白头仙翁的下落。
虞洲素来只有同意的,她道:好。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鞠躬
131
第131章
司南引被重新召出来时,又晃了几下而后直直坠落。
咻的一声。
戚棠接住,重重的砸在掌心,看它毫无光泽的摊开,她两眼茫然,这是?
虞洲环顾四周,目光却在意料之外中注意到远处城阙外闪动光泽的结界。
奇了怪了,司南引是罕见又可靠的宝贝。戚棠兀自疑惑,抬眼才注意到虞洲的目光凝重而遥远。
怎么了?
虞洲捏起司南引,向其注力,却见电光火石,远处结界细微的刺啦一下,冒着火光,而司南引再次坠落。
这下连戚棠也发现了。
那道结界似乎有点奇怪。
戚棠道:那是什么地方?
虞洲道:大约是主城。
戚棠手掌掂着黯淡无光的小圆球,轻轻抛着把玩:那我们去一趟吧。
也许可以礼貌的问出为什么司南引会失控。
虞洲垂在身侧的指尖轻拈,指腹揉搓。
她在想那一瞬间,将灵力注入司南引的一息之间,残存下来的错觉。
难以形容。
主城的结界十分醒目,在没有发挥作用时即使归于隐蔽,虞洲也暗暗将方向记在心里。
戚棠便跟在她身侧走。
却没多紧张。
戚棠暗暗垂着眼,心底对这一趟有危险的估算。
司南引不是凡物,并不会因为某些结界而被影响,即使当年在扶春时,也从没出过差错。
戚棠忽然觉得:兴许,我们可以去修一下?
虞洲讶异挑眉,道:好。
戚棠道:不然我们再去打一把剑吧。
虽然明面上没有武器、看上去柔弱也是杀招,戚棠却不爱这样迂回隐晦,她修道堂堂正正!
虞洲道:好。
她在某些微妙的片刻,和从前无忧无虑的样子重合。
主城看着不近,走起来却很费事,又是小半天,她二者几乎没有休息,戚棠打着哈欠,排在门外等着进城的队伍中。
就是一些基础的测试,看看是人还是妖。
每当这时,戚棠就会心虚的摸摸自己的心跳
是跳动的。
确实可以通过测试,只是有人狐疑的看了戚棠两眼,戚棠愣愣的瞪了回去:有事吗?
那人问:你叫什么?
戚棠老实巴交:我叫见晚。
姓见?
戚棠也不管正不正常,顶着一张乖的脸:嗯,不好听吗?
那人问,你是哪里人?
戚棠措手不及:我你们地域歧视?
那人:
戚棠挠挠头,压低声音:是有什么地方的人不能进吗?
她真好奇。
队伍越积越长,甚至有人八卦的竖起了耳朵,那人:没有,你进去吧。
戚棠也乖觉:哦。
她点了点头,就进城门等着虞洲也进来。
戚棠脑子在转,眼睛却安静地垂下看地。
这城里不会有认识戚棠的人吧?
虞洲很快通过,并没有被问其他的问题。戚棠在想,莫非是画像?
一张她曾经听说过去没有见过的、扶春小阁主的画像。
当时路过其他门派的修士时,曾经有人跟她说过这件事。
她与那小阁主很像。
如果有这个画像在,情况就有些糟糕了。
扶春灭门,它曾经的一切都无从取证,邪或正,早都难以评判。
只是那位弟子,林琅,为此事蒙上阴翳。
扶春即使不恶,也绝非清水。
戚棠想,还是不能被发现。尤其林琅,他可以说是全江湖的仇敌。
身为他唯一留下活口,虽然戚棠知道没留,但也只有她们几人知道而已。
她死而复生是更大的秘密,一个就足以压垮人,更别说她这样惊世骇俗的还有两个。
不能被抓起来威胁林琅。
不能被抓起来研习为什么死而复生。
不能被人杀死然后剖开,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戚棠叹了口气。
她才清醒时冷得好像看谁不爽都能一刀子下去,眼下人身上活气多了些,却好似更愁苦。
虞洲留意她耷眉:怎么了?
戚棠摇摇头,眉眼还是没舒展,她道:先找个休憩的地方听听附近的八卦吧。
时隔多日再一次走在热热闹闹的大街上。
主城繁华,长街人熙熙攘攘,两旁摊贩络绎。
戚棠想,即便这几处地方相隔不远,差距竟然这么大吗?
戚棠找了个住店,坐在堂下听人聊天。
别的不说,她还真的挺爱喝着茶听人聊天。
这里却没有白头仙翁的名号。
戚棠想,难道是方向错误了。
那男的说白头仙翁出现时浑身笼罩白光,他们都低头跪拜不敢看真人模样。
其实没有线索,找到确实不容易,戚棠也不气馁,丢花生米吃。
她半佯装、半本性。
听见有人提起这个城里驻守的门派。
听说了吗,去云大人,又去带了些小娃娃回来。
戚棠一惊,花生米哒的一声掉到了桌子上。
但这似乎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没人把他当秘密。
虞洲压低声音:照生派祁家,祁去云。
戚棠:嗯?
虞洲便用指尖在她手心写字。
痒痒的。
戚棠勾了勾手指。
虞洲道:祁家,按理来说,不应该在这里的。
那是真正的修仙大派,不同于散修,是与皇室有渊源,会出大国师的荣耀门庭。
戚棠道:大家族,是不是有本家外家之分?
虞洲道:是,只是这里并不属于丰饶之,而且祁去云,是祁家嫡系的子孙。
这么一听,好像就有点奇怪了。
戚棠问:难不成他心系天下?
这话虞洲当然回答不出。
戚棠就贼兮兮,凑到她耳边很轻很轻地说:你说我如果问他们那些小孩拿来干嘛,他们会不会对我起疑?
虞洲点头:会。
方才有目光往她这里来。
戚棠想,卧虎藏龙?
其实这一趟并没有探听出多少有用的工具,戚棠也不知道司南引是不是失传的宝贝,贸然拿出来修她心里不安。
司南引会这样的原因尚未明晰。
戚棠道:我们再潜几天,我想再摸摸情况。
她大概知道自己赌不起。
而这时,凌绸已经到达了周摇城,聂恒迩看见她就像看见了主心骨,如果有尾巴大约会摇的特别欢快。
凌绸道:恒迩。
她温和许多,报完仇后整个人都温柔平和,好像那几年的戾气透支的是她这一生的全部。
聂恒迩看看凌绸:嫂子,你只一个人来吗?
凌绸道:我怕他们不信我,先来看看。
聂恒迩:嫂子和那两个姑娘不是朋友吗,朋友怎么会不信呢?
她一直也未曾否认聂恒迩的嫂子,也不欲与他多说,只是去看了看他的父母,二老苍老许多,除了揍聂恒迩的时候看上去宝刀未老,其实也是垂暮之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