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司墨起身去点了蜡烛,将屋子照亮。
  此时外边的女使上前敲响了门:“两位贵客, 我家大人前厅备好了宴席, 现在可要过去用膳?”
  “打盆热水过来。”
  “诺。”
  没一会儿女使打了热水过来, 司墨谴了那女使出去, 替封熙兰洗了帕子,递给了他:“刚睡醒,擦擦脸醒醒神。”
  封熙兰还以为是他要用水, 没想到他却是给自己打的, 一时间呆滞在当场不知做何反应。
  见他愣着,司墨径自给他擦了脸, 将帕子搭在了铜盆边沿。
  “多谢,”封熙兰回过神来, 脸颊微烫, 这种事本不该劳烦他来做,“你以后不必做这些,我自己会做的。”
  司墨没回答他,只道:“还是先去前厅吧, 司千流还在等着。”
  “嗯。”
  两人一前一后赶往前厅,远在长廊里便听到了丝竹之音,还有男人敞怀大笑的声音,交杂在那灯火通明之处,呈现出一片奢靡情景。
  女使前面仔细的提着灯,替他们照着路,将他们引到了前厅里。
  甫一进去,司千流咣的一下从太师椅里起身,一派武将的豪爽作派,将正中的舞娘拨开,拉了司墨,说不出的热情:“来来来,贤侄上座!”
  语落,又要去拉封熙兰,封熙兰瞪了他一眼,肥胖的指尖还没碰到他的衣袖,便被刺了回去。
  封熙兰径自在左下第一顺位落座,也不管司千流如何招待司墨。
  今日来赴宴的,除了他两,还有司千流最信任的几个部下,神色不一的偷偷打量着封熙兰。
  但因他眉眼冷霜,瞧着就不是那轻易亲近的人,便无人上前敢惹,免得讨得不痛快。
  司千流一个劲儿的给他敬酒,压低着嗓音打趣儿道:“这熙兰郡王好个泼辣的性子,贤侄能吃得住他?”
  “叔叔不懂,这泼辣的性子才够味儿,皮鞭抽下来的时候又狠又疼,皮开肉绽,仿佛打开了任督二脉,浑身舒畅,如至云端。”
  司千流大惊:“你还有这癖好呢?”
  “叔叔要是喜欢,今晚咱们三人一起,保证让他小皮鞭抽得您七窍飞升,浑身爽利。”
  “去去去去……我不好这口!吃酒,吃酒!”
  司墨吊着眼尾,嘴角噙着一丝狡黠的笑,装佯吃酒,语气颇是遗憾:“那真是可惜了。”
  “没甚么可惜,我那美人多得是。”
  封熙兰无意瞥到司墨的笑,心想:“又想了什么损招寻人开心了吧?”
  这歌舞俗不可耐,没什么好看,封熙兰之前在屋里吃了好些糕点,没吃酒,怕出什么岔子,便只吃了些菜。
  到了末尾司千流又吩咐女使去拿了他的珍藏美酒佳酿过来,大有一番要把人灌死的势气。
  司墨脸色发白,一手撑着额闭目一动不动,面上不显,看得封熙兰有些难受。
  怕是喝多了,正不舒服着。
  看这宴席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这舞蹈班子换了一批又一批,人不带重样,但衣裳一次穿得比一次少。
  有些借着酒意,上去抱着舞娘一顿啃咬,十分辣眼睛。
  场面一度混乱,有两个绝色舞娘壮着胆子翩跹着身姿来到了司墨身边,柔若无骨的小手正要探入他的衣襟,被司墨抓着手腕用巧劲儿甩了出去。
  那舞娘不轻不重的摔在地上,一脸幽怨,瞧似这郎君俊美无双,眉眼一副风流模样,竟是这般不解风情,不懂怜香惜玉。
  司千流哈哈大笑,将另一边吓得花容失色的舞娘抱进了怀里,调笑道:“美人莫怕,咱们不理他这个死心眼的,你别瞧他长得俊,那是一点也不解风情的人,男人长得俊没用,你瞧我,我便知晓你的好!我的大宝贝都要受不住了……”
  司墨暗中翻了一个白眼,真个恶心油腻的东西!他迟早有一天,要把他那根吊剁了喂狗。
  “叔叔,我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便和阿兰先回屋歇息,你们慢慢玩儿。”
  “欸!急什么?酒还没喝呢!”
  “喝得够多了!”
  “叔叔给你吃点好的。”
  “这还不是好的么?”司墨笑了声,心里翻涌着情绪,双拳紧握,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扑上去将他一顿狂揍。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司墨深吸了口气,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能动不能动。
  司千流拿出一个白瓷瓶,将两人的酒杯都倒上酒,宝贝地从瓷瓶里倒出两粒白色药丸,那药丸入水即化,无色无味。
  司千流将其中一杯递给了他:“干了它,你便回去歇着。”
  “这什么?”
  司千流径自将自己的那杯给喝了,阴恻恻地笑道:“那自然是好东西,叔叔还能害你?”
  司墨心中一阵咒骂,个下流货色的狗东西,还好意思跟他说这句话?害他的时候还少么?!
  “叔叔的好意我心领了,小侄无福消受。”
  司千流瞬间变了脸色,“司墨,你这是不给叔叔面子呀!我都干了,你岂有不干之理?如此看来,你这番前来合作,也没什么诚意。”
  司墨听得烦了,今晚不喝这杯酒,司千流不会轻易放他和阿兰离开,再斡旋下去也毫无意义,免得浪费精力,于是抡起酒杯,仰头将杯里的酒饮尽。
  “如此,我可以走了么?”
  司千流笑得猥琐,郑重地拍拍他的肩膀:“你相信叔叔,这保管是好东西,今晚上便叫你快活似神仙!嘿嘿~去吧!”
  司墨转身离了主位,步履有些飘浮,封熙兰上前扶住了他:“你还好吧?”
  司墨看到他,笑容有些傻气,“没,没气,先出去。”
  封熙兰扶着他走出大厅,在走廊时,司墨猛地推开他,蹲在园子一角便吐了个干净。
  “司墨!”
  “你别过来,脏。”
  封熙兰见他自己还能缓慢扶着柱子站起来,便没过去。
  直到司墨走了过来,封熙兰才瞧见他脸色红得异常,额头的青筋爆起,呼吸粗重。
  “我扶你。”
  待他走过来,司墨任他扶着,彼此靠得极近,司墨身形不稳,跌撞间鼻子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颈窝,哥儿清幽的体香吸入鼻腔,仿佛是火上浇油。
  夏日的衣裳轻薄,行走间司墨身体的变化便这么毫无遮掩地落在了封熙兰的眼里。
  “司千流在我酒里下了助兴的药,酒虽然吐了,但是药效没有办法。”
  封熙兰一双眼睛不知该往哪摆,只觉他的身温从彼此接触到的皮肤,传到了他这里,烧得厉害。
  “阿兰,我控制不住……你别生我的气。”
  封熙兰脸色胀红,“我没生气,你别说话。”
  “哦。”
  封熙兰艰难的将他扶到床榻,转身叫他们打了水过来。
  帕子还没拧干,便听到门外一阵动静,他们将门给反锁了。
  封熙兰立即丢了帕子上前拉了拉门,厚重的门象征性的晃了两晃,门外的锁撞得叮当响。
  他气得狠踹了下门,旋身去查看司墨,只觉他浑身都红透了,脖子胸膛一片绯色。
  “司墨!司墨你醒醒!”
  司墨此时还有意识,警告了句:“你,你要是不想……就离我远点。”
  封熙兰心脏漏掉了一拍,不愉快的记涌上脑海,他果真吓退了好几步,不敢再上前。
  司墨踉跄着脚步,用送来的水洗漱了一番,转身走了几步,踉跄跌倒在地上。
  此时他的双耳嗡鸣作响,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胀疼与麻痒像钻进身体里的蚁群,不断啃噬着他的理智。
  为了缓解这样的痛苦,他也顾不得廉耻,手掌紧握着那孽木艮,一心只想登上那极乐之境。
  氵世了一次之后,司墨神思清明了些,身体也没那么难受。
  “阿兰……”
  封熙兰捂着耳朵面红耳赤,隐约听到司墨唤他,才缓缓放下了双手,确实是在唤他。
  封熙兰艰涩地咽了口唾沫,抄起一只花瓶朝他小心翼翼靠近。
  “司墨,你还清醒吗?”
  见他举着花瓶,司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还是将我绑了吧。”
  “绑,绑哪里?”
  “绑双手。”司墨并着手腕,递到了他眼前。
  封熙兰拿了他的腰带将他的双手与床腿绑在了一起。
  “你睡地上,不要紧吗?”
  “地上,凉快……我喜欢。”
  “你,你喜欢就好。”说着,封熙兰放下了床缦,缩在角落里,咬着指甲神光木讷地等着天亮。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到了半夜,封熙兰已经没听到声音了,之前司墨喘得那么厉害,似乎十分痛苦,这会儿怎么会没声音了?
  封熙兰撩开帐帘看了眼,发现他已经昏迷了过去,浑身湿透,单薄的衣裳紧贴在他身上,特别是那处,充血发紫,肿胀不堪,无比氵?米浮现联翩又莫名叫人看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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