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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圣父如何扮演痴情攻[快穿] 第61节

  沈隋玉:“……”
  他以前怎么没胆子对带他的医生说这种话呢。
  就比如,“老师,您到底想做手术还是想考我?您要是不想做,我直接关胸了。”
  被这个假设惊得太阳穴抽了两下,沈隋玉让她把金蚕花的功效背了一遍,放她去玩了。这丫头念书慢还容易走神,不如帮迪在他脑海里同声传译。
  “宿主还是离反派远点吧。”帮迪在他膝上伸了个懒腰,翻过肚皮给他摸,“本来没事的,他一掌内力差点把你弄死。”
  “那也得他愿意放过我。”沈隋玉捏着它两只前爪玩儿,“但这次恢复得还行,我感觉身子比之前有力气了些——是他那位养子的功劳?”
  帮迪把爪子抽了出来:“应该吧。”
  “大反派的正道魁首养子。真相大白对他来说应该会很痛苦。”
  帮迪觉得他爱操心:“宿主,现在武林中公认的大魔头是你,万一他先提剑把你捅了怎么办。”
  “……”沈隋玉微微坐起了身,“来,我们加快一下进度。”
  这两日都在养伤,他还没来得及细盘案件中的疑点。
  “我当时探到了那尸体内留存有一丝不同寻常的真气,梁剑霆输送给我的却和那不一样。难道这就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那魔功可以完全改变人的内力,在体内形成第二套运转系统。”
  帮迪:“很可能。所以殷氏夫妇才能隐藏那么久不被发现。”
  “但既然会反噬就代表,肯定与原本的功法存在冲突,他需要一直压制这个不完善的第二内功。如果能想办法当众逼他使出来,比如在武林大会这样的场合——就算不能完全洗脱我的嫌疑,至少也会引起高手的怀疑,让他有所收敛。”
  沈隋玉记得之后为了选举武林盟主,会有一场较为盛大的集会。
  帮迪:“我觉得他已经快压制不住了。那天他看着养子给你疗完伤就吐血了,会不会是功法反噬?”
  沈隋玉:“唔,应该不会这么早。”原剧情里都没开始死人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疑点,即尸体内莫名消失的血液。
  这一点本世界的人很难察觉,是沈隋玉结合现代医学才能判断出来的——那死尸被凭空抽干了脏器和动脉内的血液,身体上却没有留下相应的伤痕。
  就算某种功法可以达到如此邪门的效果,至少说明,对方抽取血液有一定的目的。
  沈隋玉确信剧情里没提到这一点,殷氏夫妇当年也没出现类似的症状。
  “若是能找个机会在他这龙吟山庄内搜一搜就好了。”沈隋玉琢磨。
  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密道,或者秘密练功的山洞之类的。说不定还能发现给自己治伤法子——否则就他现在这个身体,哪怕揪住了梁剑霆的狐狸尾巴,人家一根手指就把他灭口了。
  唉。任务艰巨。
  “哎呀!”
  院子里踢毽子的小思气呼呼叫道,“先生,我的毽子飞到墙外去啦!”
  沈隋玉轻声笑了笑:“那就拜托外面练剑的少侠帮你扔进来吧。”
  从方才起他耳畔便不断地传来了长剑的破空之声,卷着山石草木和竹叶飒然的响动。既有功力深厚的磅礴之气,更不乏少年人的凌厉锋芒,光凭这响声,他就能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副竹林中……
  沈隋玉屈指抵着太阳穴咦了一声。
  这不是他先前在片场想起来的,自己拍摄过的一部古装片的场景么。
  小思站在围墙边上冲着外面唤了几声,那剑声停止了,毽子却没从墙外飞进来,少许功夫,前院的大门被敲响了。
  “原来是亲自送来了!”
  小思乐呵呵地跑去开了门,果然如先生所说站着位年轻少侠,一身玄衣墨发高束,雪白的长剑持在背后。
  周溯行把羽毛毽子放在少女手中,目光不自觉向庭院内望去,只见到一个半躺在藤椅上的优美侧影——他穿着宽松柔软的月白长袍,清瘦的身形好似陷在里面。松散的衣摆从软垫上垂落,长发完全披散,就连双足也赤裸在外,沐浴在秋日的阳光下。
  那双足极美,骨骼精雕细琢,质地莹润如玉。他视力足够好,甚至能瞧见脚背上盘桓的青色血管,和泛着血色的粉润足跟。
  “你要进来坐坐吗?”这人太高了,小思费劲地仰着头,眨巴着眼睛问他,“还是就站在这里盯着我们先生看?”
  周溯行:“我……”
  “哦,好像不行,先生睡着了。”小思回头瞄了一眼,阻止道。
  正此时,一个同样年轻的侍从模样的男子跑了过来:“少爷,松鹤掌门来了,老爷喊您快些去正堂。”
  周溯行只得告辞。
  “先生?您为什么装睡呀。”小思手背在身后,歪头打量躺椅上闭着眼眸的人,“这位少侠模样很俊呢!”
  “是吗。”沈隋玉笑了笑,不甚在意。
  “他托我给您这个。”小思把左手拿到前面来,托着一个小小的玉瓶,“是凌霄宗特制的冰火丹呢,对您的伤势有好处!”
  沈隋玉微微皱眉,接过来闻了闻,珍奇的药草香扑鼻而来。
  “让阿留送回去。下次不要收这些。”他合上瓶塞严肃告诫。
  小思乖乖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又把右手拿出来:“他还给了个橘子,说是树上顺手摘的,也要一并还回去吗?”
  “……”
  手指摩挲着橘子皮柔软弹性的纹理,沈隋玉轻笑了一声。
  这少侠还挺有意思的。
  谁知没多会儿,小思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
  “先生!出事了!我找不到阿留了!阿蒙说他上午给您去后山运点土就没回来,吃午饭时也没见到人影!”
  沈隋玉随即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阿留那日被他要来之后,基本就待在院子里干点粗活,给药田松松土施施肥什么的,不敢到处乱跑,生怕再惹上什么麻烦。
  其实其他人没必要害他,应该也不是梁剑霆,那就只可能……
  沈隋玉穿戴齐整,长发半簪起,眼前纱布遮盖。他没带小思,只身来到了龙吟山庄的内院外。
  “在里面吗?”他问跳到围墙上的帮迪。
  “嗯。”
  示意帮迪回来脑海中,他沉了一口气,敲响了内院的门。
  对方果然早就有预料,门很快被打开,一道急促沉闷的呼声飘进沈隋玉的耳廓。
  “先生……”
  阿留跪在院子的角落,浑身湿透,破烂不堪的衣服上尽是绽开的鞭痕。他不想沈隋玉知道他此时的惨状,尽量咬牙忍着不发出呜咽。
  殊不知沈隋玉听完帮迪的描述,垂在袖中的指尖已然攥紧:
  “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没记错的话,阿留已经被梁兄送给我了。”
  俞青裁盯着他从堂内起身,一步一步向他靠近,沈隋玉即便看不见,也能感觉到对方阴狠的目光和逼人的气势:
  “只要还在这龙吟山庄之内,那就是龙吟山庄的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原本阴柔的嗓音一沉,尾音带颤:“包括你。”
  沈隋玉觉得这世界麻烦,不仅在于剧情离谱,更多的是打打杀杀的世界观容易催生极端性格的人,反派是,主角受也是。
  俞青裁长了一张绝色的脸,自小被众星捧月宠着长大。就连家中遭难都有未婚夫不远万里倾力搭救,后又结识了梁剑霆这个虽坏但足够强的武林霸主,性格自然一等一的傲,且任性妄为。
  一个小厮的性命在他眼里连蝼蚁都不算,反倒会怪罪沈隋玉为他分去了注意。
  沈隋玉七年前就和他相处过,对此心知肚明,但他不可能看着阿留因他而死。
  “梁夫人也想给我一顿鞭子?”他面无表情,口吻称得上轻松,“可以,只要你不再找他的麻烦。”
  跪在地上的阿留瞬间瞪大眼睛,胸腔剧烈起伏。
  先生怎么会知道他挨了鞭子?
  不行……决不能这样……
  他艰难扭着脑袋去瞧俞青裁,那张被称作武林第一美人的脸,眸光深得吓人,表情因为沈隋玉这句话愈发扭曲,刻满了怨毒的情绪。
  相对的,是静静站在那的白衣男子,像山巅经年不化的霜雪,他的眼眸被淡红的纱布遮挡,没有半点旖旎的意味,只觉得清冷疏离。
  “你在威胁我……你觉得我不敢?”俞青裁停在了他不足一臂的距离处,低着头往他身上嗅,面部肌肉诡异地抽搐起来。
  既痛苦又爽快,好似吸食了令人上瘾的毒药。
  沈隋玉觉察到了那野兽般的呼吸声,皱眉:
  “梁夫人自重。”
  “不要叫我梁夫人!”俞青裁上前攥住他的衣襟,嗓音陡然变得刺耳,像崩断的琴弦,“沈隋玉!你他娘的别气我!鬼才要当这个梁夫人!”
  满堂寂静。
  庭院里为数不多几个下人都在瑟瑟发抖,任他们知晓俞青裁性格阴晴不定,也没见过这般场面。
  “没人强迫你当,不是吗。”沈隋玉敛眉垂眸纹丝不动,随后笑了笑,语气染上了几分无奈,“况且夫人说这种话,梁兄会难过的。”
  梁兄梁兄梁兄!凭什么在他眼里!梁剑霆比他还重要!
  扯着他衣领的手指绷紧,泛白,俞青裁只比沈隋玉略矮了几分,此时却好似艰难仰视着他,死死拽住救命稻草。
  “你跪下来求我,我就放了他。”他用刻薄的语言勾勒着最后一点自尊,逐渐被遏制多年的渴求吞没,整个人都如同浸到了海水里:
  “或者……吻我。”
  沈隋玉用力扯落他的手指,后退了一步。
  他摘下了眼帘前的纱布,那双不可视物的眼眸虚空盯着他,似一柄利刃直直戳进他心脏深处。
  俞青裁濒临崩溃地看着他用他那修长优美的手撩起了衣摆,屈身……
  “先生不可!阿留贱命一条,不值得先生如此!”
  那个碍眼的脏兮兮的小厮不知从哪拼力蹿了出来,抱住了沈隋玉的膝盖,拦在他身下,像一条忠心护主的狗。
  而他。
  嫉妒这只狗嫉妒得快要死了。
  “在吵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浑厚嗓音,若雷霆万钧,威严十足。
  沈隋玉肩背微微一颤。
  其实他大抵知道俞青裁不会真让他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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