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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重新涌入的士兵立马跟到窗边去看,然而茫茫夜色之中,哪里还有那人半个身影。
  第90章
  顾深来时带了一万的精兵, 在他查清岛上形势之后,便用信隼将岛内情况反馈给了楼应之等人。
  楼应之按照信上顾深的指示潜入荒岛,首先占领各处瞭望塔, 然后用火·药炸了敌军士兵暂歇的住处,造成骚乱以瓦解敌方军心, 进而趁乱对其一网打尽。
  说来顾深之所以单枪匹马现身与亚仑缠斗,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拖住他,毕竟亚仑是这群队伍的主心骨, 没有他的带领, 那些人不过一盘散沙, 而楼应之等人也没辜负他的信任, 经过近两个时辰的厮杀, 终于重新夺回了这座岛屿的主动权。
  亚仑从研制室出来之后,方才知道外面情况糟糕, 当下立马调动了大批武装部队, 企图重新扭转局面。
  顾深循着讯号弹燃放的方向,成功与楼应之等人汇合, 楼应之正站在安全的地带指挥战场, 突然就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急速靠近, 他心下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对方便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
  “王……王爷, 您回来了!您……”楼应之看到顾深满身满脸的血迹, 心狠狠的漏跳了一派, “王爷您受伤了,您伤了哪里?”
  他说着焦急的朝前走了两步,就要为顾深查看, 却被对方轻轻一让给避开了,顾深声音沉稳依旧:“本王无碍,你注意战况。”话落撕下一片衣角,缠住了自己留血不止的右臂,那是之前在混乱之中,被亚仑的枪打中的,当时情况危机,若不是顾深闪躲的及时,那枚子弹只怕就穿透了他的心脏。
  楼应之心中担心的不行,却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好作罢,过了一会儿,他又看向顾深,试探着问道:“王爷,这次的事情,奸细……找到了吗?”
  顾深眼神沉了沉:“走漏消息的人,是个女人。本王听说,那女人曾经是乌日木的侧妃。”
  “女人……”楼应之心中一顿,脑海里蓦的浮现出那张狰狞可怖的女子面庞,顿时一股冷寒难言的感觉爬上心头。
  顾深见他面色骤变,干脆开口三言两语将自己在研制室外听到的事叙述了一下,当楼应之得知那个容貌被毁的女人竟然真的是丽妃时,起初的震惊过后,心中蔓上无可抑制的自责。
  “我真是……真是有眼无珠!”楼应之身子在夜风中晃了几晃,一副摇摇欲坠之态,脚下一软,竟然直接跪了下来,“下官罪该万死,还请王爷降罪。”
  “此事也不能全然怪你,是敌人太过狡猾……”顾深神色莫名,唯有语气一如既往的静无波澜,顿了顿,又道,“那女人现下已死了,此般倒是便宜了她,待到咱们夺回基地,你将她那残尸带回去,挂在城头暴上几个日夜,以告慰弟兄们的在天之灵!”
  楼应之听见顾深那句“告慰弟兄们的在天之灵”,顿时呼吸一窒,这个人都沉寂了下去。
  他先前让人去核实身份的时候,分明没有问题,现在看来,终究是自己失察,竟然被那些人的伪造出来的事实给骗了过去,今夜这一场战争,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可现在……又不知有多少将士要为此付出鲜血和生命;有多少个家庭,要遭受那,蚀骨丧亲之痛!
  辉煌而不失雅致的行宫寝殿里,瑞兽香炉飘出袅袅白烟,微开的窗隙间不时有凉风钻入,谢予灵斜斜歪在软塌上,身上薄毯不知何时滑落在了地上,他白皙的指尖攥着一笺信纸,如玉面庞微微泛着红晕,梦里也不知见了些什么,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严和端着汤点进来,看见谢予灵睡的毫无防备的模样,一时有些怔然,随即从地上捡起薄毯打算重新给他盖上,不想对方却突然醒了过来。
  谢予灵缓缓睁开双眼,当看清行宫里的情景,眼中顿时蔓上几许失落,继而怅然道:“原是个梦啊!”
  严和没听清,于是轻声的问:“陛下说什么?”
  谢予灵低头用指尖摸索着手上的信笺,看着那信上苍劲而潇洒的字迹,半晌喃喃道:“朕梦见,他回京了。”
  严和看出谢予灵情绪低落,出声安慰道:“陛下……王爷他,兴许不日就快回来了。”
  “按照他信上的日子,三日前就该进京了,可为何现在还没回来?”谢予灵看着门口的方向,声音里带了几许干涩,“严公公,你说他,会不会出……”
  严和忙道:“陛下不要多想,王爷的身手,天下无几人能及,定然不会有事的。”
  谢予灵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倒是朕多虑了。”
  严和见他面色稍霁,伸手从瓷盅里舀了补身的汤羹小心的递到谢予灵面前:“陛下午膳没用多少,这是下面今年新贡的血燕,陛下尝尝吧。”
  谢予灵摇了摇头:“朕不想吃,严公公,你陪朕出去走走吧!”
  严和见他兴致缺缺,也不敢多劝,只好将东西放下,然后搀着谢予灵去外面花园散步。
  现下时间已进了五月,天气甚是暖和,衣裳穿的少了,谢予灵高高隆起的腹部就愈发明显起来,宫中人多眼杂,要想瞒过所有人的耳目,根本就不可能,故而谢予灵早在两月前便借着养病的由头搬到了这皇家别院。
  在谢予灵回京的时候,谢珩为了见到他,甚至闹了一回皇宫,谢予灵一来想着这朝中之事处处还要仰仗皇叔,二来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是想瞒也瞒不住,故而最后,干脆对谢珩坦言了。
  和其他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一样,在最初的不敢置信过后,他也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认命的继续包揽朝中繁重的政务。
  谢予灵走了一会儿,便觉得浑身酸乏,于是找了处亭子休息,偌大的别院里,除了隐在暗处的侍卫和严和,几乎再看不到半个人影,谢予灵抱着一盒鱼食有一下每一下的朝着池中丢去,看着那些成群结队的活泼身影,心中却愈发空荡起来。
  如此精神郁郁的捱到了夜晚,谢予灵躺在床上好容易睡着了,却突然被一股针扎般的剧痛给闹醒,那又麻又痛的感觉,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自己的腿部啃食一般,他艰难的蜷起身子,想要揉一揉,但因为肚子太大,这样简单的动作,做起来也显得困难。
  谢予灵咬牙忍耐着身上的痛楚,过了许久,等终于稍微好些了,眼中却是蔓上了浓浓的水汽,他想起之前在东南时候的事情,那段时间自己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手脚也浮肿起来,夜里也是经常这般,腿脚抽筋难耐。
  只是那时每次只要他一动,身边的男热就会醒过来,点了灯将他抱在怀里,双手捧着他的脚细细按摩。
  那双手很大,掌心有着薄薄的硬茧,但是却那么温暖轻柔,谢予灵总是被他按着按着,不知不觉又重新睡过去,然后顾深就会轻轻的吻过他的面颊眉心,再次抱着他入睡,转而一夜天明。
  “快回来吧。”
  “顾深,朕很想你……”
  “朕心里……很害怕!”
  谢予灵口中喃喃的说着,在这寂寂无声的黑夜里,这个向来倔强的少年,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淌落了下来。
  没有那人陪伴的每一个夜晚,都显得如此难熬,可纵然度分如年,总归也有沉入梦乡的时候。
  只是这一晚,谢予灵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大睁着眼睛盯着上方明黄的帐幔,外面不知怎么就卷起一阵狂风,将严和昨夜留了一丝缝隙通风的窗户给吹的大开。
  头顶的帐幔掀被吹出大大的波浪,谢予灵看着那摇曳的锦布,眼中莫名浮现出一片涛涛海浪,然后他突然打了个冷颤,后背猝起一层薄汗。
  谢予灵扭头看着那扇窗户怔愣半晌,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他大抵是想去将那窗户关上,中途却绊到了殿里一张圆凳,重心一个不稳,便直直栽了下去。
  睡在外间的严和听见动静,猛地睁开双眼,外衣都未及披上便赶了过去,当他点亮宫灯看清屋里的场景时,顿时骇然色变。
  垫桌的绸布被扯落下来,杯盏茶水砸了一地,谢予灵后背无力的靠着桌腿,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腹部,而身下……流了一地的血水。
  “陛下——”
  ……
  瞿大夫惊闻噩耗,风风火火的赶来,给谢予灵看过之后,整张脸都垮了。
  谢予灵疼的几乎晕死过去,却还紧紧的攥着瞿寂山的衣袖:“瞿……瞿大夫,孩,孩子……朕的孩子……”
  瞿寂山双手飞快的翻着自己的药箱,半晌找出一个瓶子,倒出枚红色的药丸给谢予灵服了下去,见他惨无人色的面庞稍微恢复了些许血色,凝重的说:“羊水已经破了,孩子只怕要早产。”
  谢予灵想起宫中亦或坊间那些关于早产的传闻,眼前顿时一黑:“大夫……大夫朕的孩儿不会有,有事吧,求……求您一定救救他,救救他!”
  “陛下放心,有臣在,定然不会让陛下和小皇子有事!”瞿寂山看着眼前无措的少年,心头泛起一股疼惜,寻常人家的公子,这个年纪正是意气风发、肆意风流的时候,这孩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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