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季窈凑上前,抓住他的衣服往外拉,严煜以为她要来扒自己的衣服,伸手将人往外推。可惜他此时手脚没多少力气,尝试再三都推不开她,只能任由她将自己外袍下撑得高耸衣服看清。
  果然是这样。
  感觉到自己腰带也松开,严煜无奈之下低头靠过来,额头与她相抵,红着脸求饶道,“不行……我不能……”
  不等他说完,少年郎腰带落地,上面金镶玉的玉带扣砸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接着一只小手于蒸腾的水汽之中将他捕获,冰凉与滚烫交织在一起,仿佛带着安抚般的将他浑身燥热瞬间消去些许,极致的反差让他差点没能忍住,浑身绷紧颤抖一下。
  “不、你不要……”
  她怎能替自己做这种事?况且还是在书房……
  可是那只手实在灵巧懂事,绢丝锦缎一般擦刮着他脑内每一根神经,舒服得令人叹气。
  他先是仰面捂脸,野兽似的喑吟两声,双臂恢复些许力气之后脑子里那股礼教与体面又钻出来,低头见季窈同样红着脸不敢正视眼前场景,手上力道却丝毫不减。
  方才的场景,她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撇开,心里暗自乍舌:这也太口口了,比南星的还夸张。
  她正胡思乱想着,严煜求饶的声音又传来。
  “季娘子……”
  他好像忍得很痛苦,眼尾泛红的可怜模样诱人极了。季窈知道他在忍,干脆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他衣襟往自己面来,接着她闭眼凑近,弯腰将他吻住。
  第166章 定情信物 哪有先生子,后成亲的道理?……
  彩颦带着余下一包草药回到严府,耐着性子好好分辨一番,才终于察觉里头混进去的都是些何等难以启齿之药。
  自家主子尚未娶亲,若是误服此药,如何开解?她心头咯噔一下,赶紧从架子上取下一些镇静舒缓的药丸来包好,连夜出府往衙门赶。
  衙门里值守的官差早已将彩颦认熟,见她进门直接放行。哪知脚刚迈过二堂里内宅大门,还没到三堂书房门口,彩颦远远就听见寂静无声的西厢里,隐约传出木质桌椅摇曳发出的嘎吱声和其中不时响起一两声女娘隐忍的闷嗔。
  她立刻明白过来,红着脸止住脚步,捂住嘴躲到大门边上。
  看来,自己准备的药是派不上用场了。
  大堂外值守的衙差见彩颦刚进去就立刻出来,面露疑惑尚来不及发问,只见彩颦羞涩笑笑,开口吩咐道,“大人在里面查看重要的资料,吩咐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得进去打扰,违者不论对错,一律就地斩杀。你若放人进去,也一并论罪处置,可听明白了?”
  何等重要的事会让知府大人下如此命令?衙差不敢细问,低头应下,“是!”
  -
  门窗紧闭的书房内,烛火摇曳。葳蕤暖光映照墙上一双璧人,书桌上纸笔墨砚通通被推到地上,黄花梨木的桌子前后晃动不止,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她抬高后腰趴了一阵,被严煜抓着翻了个身。
  女娘光裸后背贴上冰冷桌面的一瞬间,冻得她浑身毛孔都收缩起来,下意识双手抓紧面前人略直起腰身,娇声抱怨。
  “冷……”
  面前热汗淋漓的少年郎立刻伸过大掌,将悬挂在桌角自己的官袍拉过来垫在她身后,腰身下压,几乎要让季窈的膝盖贴到自己脸上。
  “这样呢……”
  他火炉子似的身体靠过来,自然好些。
  从子时到如今,季窈算着已经快过去两个时辰,她从原本稍稍主动的位置变成如今一味承受,自觉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闭着眼睛求他快些。
  方才的一吻,她不过是想让他不用再忍,只赶紧把药效解了才好。谁知他却突然抓住自己坐到太师椅上,说了一堆爱她、迷恋她的话。淋湿小狗似的可怜模样,即便已经忍耐到极限也只敢凑过来亲自己的嘴。
  自从南星离开,她已经许久没有同男人靠这么近,此刻身热情动,恰好她手也酸了。
  严煜脑子里最后一丝理智抽离之际,季窈突然闭上眼睛贴上来,小手松开他湿漉漉地贴上他胸膛,开始兴风作浪。潮湿与雾气开始在两人之间弥漫,接下来的事就由不得他了。
  现在回想起来,还好她决定换个法子让两个人都没那么难受,不然要等他体内药效过,估计自己手口并用一夜都解决不了。
  严煜何尝不知道要快些。
  季窈生怕会有人进来瞧见,所以全程一直忍着没敢出声。看着烛台蜡油燃尽,窗外天际擦亮,他突然直起腰身发起狠来,季窈这回没忍住哭叫出声,垫在桌上的衣衫形同虚设,绣线摩擦到季窈肌肤生疼。
  她好几次被撞出去又拉回来,小腹上时不时出现一个明显的凸起。白藕玉臂上桃花朵朵,在烛火映照下极尽妖媚。
  他头一回生了想捉弄她的心思,卖力之余伸出指尖在那凸起上轻轻一按,立刻引起面前人仰头闷哼一下,求饶声更加柔若无骨。直到她悸颤起来,张开十指在他手臂抓出几道血印,桌子的晃动才彻底停止。
  风过息止,季窈精疲力尽躺在书桌上不打算起身。严煜难舍此刻温存,饶是头脑清醒过来之后满心满眼也只有面前雪润玉沁的美人,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怎么看她也看不够。
  她好美。
  天际线擦亮,一股浓浓的睡意再次席卷而来。感觉到他拿衣服来盖住自己,季窈伸手抚摸他精壮胸膛,也许是天亮了的缘故,突然害羞起来,“怎么办?衣服都脏了,要如何出去啊?”
  严煜脖子、手臂和胸口上全是挠出来的血痕,他耐着性子拿衣服简单把她包了一下,然后托住后腰把人抱起来,哑着嗓子说道,“东厢那边是我平日里偶尔用于歇脚的卧房,里头放着两身我的衣服,你先将就躺一会儿,我去烧水给你擦身。”
  对于这一晚发生的事,他不提,她也懒得提。
  季窈被他抱着从书房走出来,幸而一路上一个人也没遇到。两人走过长廊来到东厢,严煜将她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自己仍旧穿着脏外袍出去打水。
  她闭着眼睛将睡未睡,听严煜再回来,唤她起来擦身也不理。严煜只好将她抱到自己身上,沾湿巾帕替她细细擦拭。
  待两人都收拾妥帖,严煜换好衣服坐在床边,从之前那件衣服的腰带上解下一枚玉佩递到季窈面前,上面打着花带,看上去精致而古旧。
  “这是我严家祖传的玉佩,祖父叮嘱我一定要将它交给未来孙媳妇。”
  听见这话,原本被困意笼罩的季窈清醒三分,略带迟疑将玉佩收下,感受掌心沁人心脾的凉意。
  “可是……我又没有同你成亲,如果你祖父知晓你现在就把它给了我,他会不会……”
  严煜按住她的手,将掌心玉佩包裹,眼里是化不开的黯淡,“我知道你如今还是不打算回应,也并不想以昨夜之事来要挟你一定要嫁给我。此玉佩交到你手,只是想告诉你:我严煜此生非你不娶,不管等多久都毫无怨言。你便是它唯一的主人。”
  日出天晴,预示着新的一日刚刚到来。他们分明才刚迈入新的阶段,他短暂地得到过她、拥有过她,与她阴差阳错度过了一个极致销魂的夜晚。可他却高兴不起来。
  季窈看着他说完话即刻起身,低垂眉眼将失落情绪藏好,“我这就出去买早膳,你在此处休息好了我再差人送你回去。”
  少年郎转身欲走的瞬间,季窈忍不住伸手捉住他衣袖一隅,朱唇微抿,反问他道,“若是我现在回应,你可还愿意听?”
  现在?严煜神情紧张起来。
  如果她选择接受,他当然想听;可如果她的答案是婉拒,他倒宁可就这样继续不清不楚下去,至少他还可以找无数理由去见她。
  “嗯。”他一时间两只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像个被夫子训话的学生一样点了点头,恭恭敬敬站在床边,双手攥紧侧边衣袍,不再开口。
  季窈从床上坐起身,凑到床边状似随意将他长衫上衣带抓在手上把玩,眉宇间满是温柔。
  “从前我与南星走得近些,不过是贪图他喜欢我,处处照顾我、宠着我,可我却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反倒伤了他的心。自那以后我便学会克制自己,不要再轻易地向他人做出承诺。
  琮之你生得好看,文墨才学样样拔尖,为官正直又博学勤恳,我实在不愿意再像南星那样贸然答应同你在一起后,再因为一些小事闹得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所以才会不敢贸然接受你的示好。可现在我想明白了:昨夜我会同你欢好,也不完全是因为看不得你难受。同样的情况再换成任何旁人我都不会帮忙,这应该就是我早在心里就将你与其他人划分开来的证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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