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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当然都不会再有。
  这一场局布得太久,每一步都在他的精心算计之中,若非因为武安王的价值,早在他来盛京的第一日就会被他所杀,而现在朝堂上属于武安王的暗棋统统被拔除,他的阿意也对他无比信赖、爱恋,再过一段时日等二人成婚,一定会琴瑟和鸣,白首不离。
  “武安王竟然要刺杀陛下!他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谢枝意任由他抱着自己,心思依旧沉浸在萧焱的死讯里。
  “嗯,他死有余辜,不必可惜。”萧灼轻声道,“阿意,江南之事也是他手底下的人做的,届时他会是天下臣民共同讨伐的罪魁祸首,但你要知道,即便如此,谢蘅的责任也是责无旁贷。”
  谢蘅属于无辜牵连,恐怕这一遭不仅官职遭贬,还要继续留在江南将功折罪。
  谢枝意垂眸,“我知道,大理寺会秉公处理这些,我不会为谢家求情。”
  “你不必多想,左右我的太子妃终究只会是你。等过几日婚期定下来,你就能开始缝制嫁衣,阿意,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萧灼根本不打算忍耐,从他踏入这片寝宫的那一刻,他就想过无数种亲吻她的方式。
  极力克制着,吻从她的发顶落下,随后是额头,琼鼻,香腮,最后才落到朱唇。
  谢枝意扣住他的手,身子轻颤,在黑夜中和他相拥,昂起头,将唇奉上。
  左右先前都那般做了,眼下不过是亲吻罢了,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他似乎真的忍了太久……
  他的吻来势汹汹,催城攻地,快意到她几乎快要受不住。
  皎皎月华下,她的衾衣本就单薄,系带散开,露出一片白皙朦胧的雪肤,他眼中的浓情愈来愈烈,滚烫的吻毫不迟疑追随而上,像是膜拜着大雪飘零后的皑皑雪原,烙下的梅花兀自盛放着。
  他喑哑着喘息,呼吸声刺激着耳膜,她涨红着一张脸将皓腕搭上他的肩,“阿兄,要不要我帮你?”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耳朵通红得几近滴血,萧灼闷声笑了,声音喑哑惑人,他知道阿意这是心疼他了。
  “不用,我可不忍心你受累,我忍忍就好。”
  他温存轻吻着她,指尖缠绕着她的青丝,粗重的喘息始终未停,身上的薄汗坠落而下,仿佛滴进她心口。
  鬼使神差,她的手落下,萧灼的身子也为之一僵。
  第五十二章 不兴半途而废
  无尽黑夜,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落下薄汗,艰难出声:“阿意,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他的眼神浓稠如夜,开口声音有些哑,仿佛蒙上一层雾气,带着不均匀的呼吸,低低悦耳,丝丝缕缕缠绕着心魂。
  谢枝意的手颤抖着,脸颊灿若红霞,声音低若蚊讷,“知、知道……”
  到底出于女子羞涩,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蜷在舌尖说的。
  萧灼恣意笑出声,温柔撩拨着,“阿意心疼我了。”
  说是这般说,她的脸皮薄,勇气也只停留在出口刹那,临到半途,更是怯得不行,转瞬就想收回去。
  偏偏,方才还极为温柔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强势摁住她的手,唇舌落在耳骨,寸寸游离,嗓音沙哑暧昧得要狠狠凿进她心头。
  “阿意,我这儿可不兴半途而废。”
  燥热得厉害,前所未有的羞涩席卷着她,她眼睁睁瞧着他将头搁在她颈窝,濡湿的潮热呼吸钻入她耳中,喉结不断滑落,骨节分明的手就那么牢牢掌控着她,又任由她的柔荑掌控着自己。
  殿内蘅芜香的香味愈发惑人,她的眼皮耷拉着沉沉浮浮,直到触碰到湿意,瞧着他施施然起身,端来皂角和白帕,温柔帮她净手。
  一根根擦过去,洗去污浊,又低头往上落吻。
  她倦极了,由着他来,半梦半醒间隐约瞧见他似乎往香炉中放了什么。
  呢喃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阿兄……你放了什么?”
  她问得漫不经心,已经一脚踏入睡梦,只感受到他的手轻柔滑过她的脸庞,蛊惑般说着,“香淡了,浓郁些好入眠。”
  她没再回应,呼吸均匀,显然已经入睡。
  萧灼唇角勾着笑,没有离开这里,而是一并上了榻,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翌日,他醒的很早,吩咐完宫人莫要吵醒她,随后去了书房,将屉中零零散散的香料尽数取出。
  伴着清凉晨露,他极为专注继续制香,心无旁骛,直到沈姑姑过来说是长乐公主醒了他才罢手。
  “蘅芜香今夜不必点了,换这个。”
  他缓缓说着不再多言,仿佛这是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唯有沈姑姑遽然一怔,心底惴惴不安。
  “殿下,这香……”她忐忑不安,悄然抬首,撞进对方冷漠冰冷的眼瞳,浸染着未散的墨。
  “此香不会伤害她的身体,沈姑姑,你该记得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就算没有萧灼的警告,沈姑姑也不会随意胡言。
  先是蘅芜香,再是这种未名的香,太子他到底要做什么?
  饶是心怀疑虑,沈姑姑还是依着吩咐照做,这种香味嗅起来和蘅芜香极像,一时半会也没有引起谢枝意的疑心,眼看似乎和先前并无二致,她也就稍稍松了口气。
  可唯有萧灼知晓这种换掉的香比起蘅芜香来说,有什么样的效果。
  左右他做的下作事情不止这一桩,多一样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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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天监测的婚期已经出来了,因着太子年岁渐长,此次婚事的婚期定的很急,三月之后二人便大婚。
  比起过往动辄半年一年的大婚准备时间,俨然三月时间太短,纵是如此萧灼尤觉太慢。
  萧禹暗觉好笑,将桌案上折子一并推给他,“你看看历朝历代哪有太子在一个月内成婚的?三个月已经是最快的,更遑论现在阿意还住在东宫,你不是夜夜都去寻她,着什么急?”
  东宫里的事情萧禹不会多管,但也知道一些,一想到二人还未成婚萧灼就这么肆无忌惮,要是日后真成了婚,还不得日日待在寝宫里头?
  “你收敛些,别惹怒了小姑娘,到时候赶你出去睡书房。”
  “那怎会?阿意心疼我,自是不忍心。”
  近日好事连连,又和谢枝意柔情蜜意,他的心情都肉眼可见舒畅多了。
  从前伺候的宫人哪一个不是胆颤心惊,先前有人不小心摔碎了杯盏,也是撞到萧灼心情好,摆摆手竟是没有责罚,也叫东宫里头的人悄然松了口气,暗叹只有太子和公主和和美美,众人的日子才能跟着舒坦些,其实有时候太子也不是那般狠戾无情。
  一提及谢枝意,萧灼眉眼都流露出几分温柔,萧禹想着他做的那些槽心事只觉心累,“听说你在道观里头学了一手制香的手艺,既然她已经愿意嫁给你,你可别做那些画蛇添足的事。旁人不知你那香的效用,但若是被她知晓了,下一瞬她一定逃得远远的。”
  萧灼最不喜他说谢枝意离开的事情,就算这个人是萧禹也不行,他的眸光淡了下来,“父皇若是没有旁的事情要说,儿臣现在要回东宫。”
  萧禹懒得搭理他,摆手道:“将这些折子带走,别想着日日在东宫躲清闲。”
  萧灼不由轻叹,只能叫林昭将折子带走,正要离开就听见王全安入内禀报,说是萧凛来了。
  事实上,萧禹对萧凛到底存了几分愧疚,毕竟先前那桩事是照着萧灼的计划在走,就连萧凛也是其中的棋子。
  故而武安王萧焱死后,萧禹几乎不再传召萧凛,原本议论纷纷是否废太子之事就这么彻底沉寂下去,再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至于萧凛,他手中的禁卫军兵符还在,今日过来,也是萧禹让他归还兵符。
  这一次的利用彻彻底底,也叫萧凛彻底寒了心。
  他冷肃着脸入了凌霄殿,眼睁睁瞧着萧灼如沐春风,衣领之下隐约可窥见一道吻痕,那是什么,不必细说。
  眸色黯了黯,二人擦肩而过,萧凛将兵符交还。
  萧禹从不担心他会将这兵符私吞或者拒不归还,要是萧凛当真生出了别的心思,他也留了后手。
  “凛儿,说起来你的年纪比太子还要大些,听说你身边尚无女眷,不如也像忱儿那样举办一个选妃宴,京城之中但凡有你看上的女子,朕会做主给你赐婚。”
  此前,他从未关心过萧凛的婚事,这也是他第一次提及,看似的关心实则出于多日来的歉疚之心,对于萧凛而言,愈发觉得讽刺。
  “父皇当真什么样的女子都愿意做主赐婚么?”
  原本萧凛并不信容贵妃的话,他从小竭尽全力和萧灼比,多么希望父皇的目光能落在他身上,多些称赞,可后来呢,他好像得到了这些,又快速消失掉,就像是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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