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卿鸢放开了手,但发出了制止的指令:“不许动。”
  习惯、擅长而且也很喜欢掌控一切的哨兵队长手顿了一下,放回到古琴上。
  卿鸢绕到他的面前:“让我看看你的腿。”
  被提出这样的要求,哨兵仍然平静,看着她,没有动。
  卿鸢倒也不意外,跟红衣哨兵、黑衣哨兵比起来,他们的队长是真·主人级别的哨兵,他的精神系攻击也偏控制,她和他连接过两次,能感觉到这个看起来淡漠冷然的哨兵的掌控欲。
  他当然不会每个指令都乖乖听从,至少目前是。
  他不像一些哨兵会尖锐激烈地反抗,但他这种处理起来更加棘手,他会选择将哪些控制权交给你,看似被掌控,实则还是在操控被人。
  这么一想,卿鸢还有点不爽,感觉被同行碾压了。
  不对,她又不想当专业的主人,气这个干嘛?卿鸢把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收好,坐在哨兵的对面。
  “好吧,那就先不看。”她抬起手,指尖靠近他腿上的古琴,却在离琴弦一厘米的位置停下。
  她没动,哨兵也没动,可琴弦还是从细微颤抖到抑不住发出如同低低的嗡鸣。
  卿鸢这才用指尖勾了一下那根好像在按捺着哭泣声的可怜琴弦,琴音悠悠散开,更像是哭得正可怜的人被捂住了嘴巴,只能无声地溢出莹润的液滴。
  卿鸢按照虫母前辈教她的,打开了精神屏障,丝毫没有受到琴音的影响,语气轻快:“先检查一下我上节课跟你学习的成果吧,扶珩老师。”
  上次见,他教她如何用琴音控制占有他,现在就让他看看她学习得怎么样吧。
  “在检查前,我要先送老师一个礼物。”卿鸢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几对大小不一的蝴蝶夹子。
  “这些琴夹不仅可以改变琴音,还可以随着颤动幅度频率升温,达到一定温度,会从这里流下同样带有温度的蜜蜡,很适合保养琴弦的蜜蜡。”卿鸢托着其中一对蝴蝶夹子,给哨兵讲解,“这是我在古董店里淘的,看到它们的时候,我马上想到你了。”
  哨兵看着她,指尖没有用力,轻轻搭在一次又一次绷紧的琴弦上。
  是什么让它们这样收紧,哪怕松懈一点,都会让古琴里跳动的器灵流得一塌糊涂?
  是她叫他扶珩老师?还是她为他准备的、有特别作用的琴夹?或者是她说,她会看到一个东西时,第一时间想到他?
  卿鸢把蝴蝶琴夹递给不说话的哨兵:“要现在夹上吗?”
  哨兵静了片刻,颔首:“好。”
  卿鸢完全尊重这位很有控制欲的哨兵的选择:“要夹几个呢?”
  扶珩意识到她故意让他自己决定该怎么“奖励”他的古琴,又默了一瞬,声音很轻:“全部。”
  第112章 开始升破级
  “全部?”卿鸢顿了一下, 她买这盒琴夹时没想那么多,她有时候买东西很上头,看到什么就买什么, 当然,买的时候,她确实想到这个会很适合送给他, 只是没想要用这样的方式给他用。
  更没想到, 哨兵接受度这么好, 只用一对对古琴来说都很有负担了, 他却全部都想要……
  不过,既然是他自己说的。卿鸢没说别的,将蝴蝶琴夹按大小依次拿出来, 虽然她已经从里到外把哨兵的古琴了解透彻了, 但还是不够专业,需要哨兵教她。
  “这是凤沼……这是龙池……”卿鸢坐得比哨兵要低一些, 低头看他腿上的古琴, 跟着他认古琴各构造的名字。
  哨兵看着她纤细的手指从古琴背面抚过去, 将古琴翻过来,正面对她,继续教她古琴音位对应的琴弦位置。
  卿鸢学得头大, 假装听懂了,拿起最小的蝴蝶夹子:“扶珩队长想把这个夹在哪里?”
  哨兵指尖按在按捺着兴奋的琴弦上, 静了片刻:“二弦靠近焦尾的位置。”
  卿鸢看着古琴,陷入了沉思, 焦尾是左边还是右边来着?
  哨兵抬起手,覆在她的手上把她带向正确的位置,在她要捏开夹子时, 指尖颤了一下,把手拿开,让她自己将琴弦夹好。
  卿鸢抬头问了他一下:“紧吗?”
  哨兵低着眼睫,在昏暗的光线里,还好像被清辉笼着:“可以再紧一些。”
  卿鸢很想问他确定吗,她是记不住专业的古琴构造名称,可她知道古琴对应着哨兵的哪里。
  他不怕被玩坏了吗?
  哨兵清冷的声音轻飘飘落在她耳边:“向导,是在怜惜它吗?”
  卿鸢又抬头看向他,哨兵眼底平静,可平静中却有一股难以驯服的意味,不,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处于被驯服的位置。
  这样的哨兵还挺刺激人的征服欲的,卿鸢低下眼,将那枚蝴蝶琴夹收到最紧,只是放手,都叫琴弦轻颤。
  “是有一点心疼。”卿鸢声音很轻,指尖却按在那根忍不住发抖的琴弦上,硬生生地叫它停下来。
  她的行动分明地告诉他,她对他不会手软,他也享受她这样对他。
  可心还是会为她轻声说心疼而放慢跳动的频率。
  身体上罪恶的欢愉和心理上温情的慰藉,彼此矛盾,紧紧交织,互相促进着攀至峰点,好像躺在荆棘编造的温床里,又痛又温暖安心。
  这是扶珩从未有过的体验,他没有拒绝接受它,体会片刻后,他知道他很喜欢它。
  “这里吗?”卿鸢抬起眼看坐在轮椅上任由她装点古琴的哨兵,他不太能开口,只有琴弦在可怜地低鸣。
  “是偏了一点点。”卿鸢懂他也懂他的琴的意思,将那个蝴蝶琴夹取下来,重新放好,错误被纠正,琴弦细微的泣音却更婉转。固定好后,她的指尖顺着那根颤抖的琴弦捋过去,琴弦像只瑟瑟发抖的小猫摩擦着她,栖息在琴弦上的蝴蝶蝶翼轻抖,上面的细碎宝石在昏暗的房间里依然反着绚丽的光彩。
  老板还是不够了解这些蝴蝶琴弦的玄妙,它们的蝶翼能在琴弦被拨动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与幽幽的琴音融在一起,高高低低的,好听极了。
  所有蝴蝶都栖息在哨兵想要的地方,在琴弦上颤着薄薄的翅膀。
  “原来这些是扶珩队长喜欢的位置啊,我记住了。”卿鸢看向哨兵,他如玉的高挺鼻梁沁出细汗,睫毛好像也变得湿漉漉,眼底在平静,也像是洒了层雨,变得湿润脆弱,她的小指随意勾了一根弦,哨兵眼睫重重一颤,闭起了眼睛。
  “好像确实变得好听了。”卿鸢又试了试其他的琴弦,“你自己试一下吧。”
  扶珩睁开眼,漂亮的双手在她的牵引下放到准备的位置上,好像退化成了连基本功都需要被老师教导的学生。
  向导的口吻也变得有些严厉:“开始。”
  扶珩看了看她,敛起细不可查的颤抖,指尖平稳地压在琴弦上。
  琴音流出,音色依旧高洁清雅,转音间却多了些幽魅的勾人余韵,更令万物无法抗拒,被它迷惑,连时间都好像被它蛊惑,拉出细细的丝,变得格外悠长。
  向导也抵抗不了这样的琴音,屏障越来越微弱,慢慢伏在他的腿上,抬起手,去碰随着琴弦而动的蝴蝶翅膀。
  流畅的音律中多了杂音,不过,很快被弹琴的人融进琴音里,变得和谐好听,向导仿佛喝了酒,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也不再只满足于拨弄蝴蝶的翅膀,指尖挑着被琴夹夹紧的位置,逆着扶珩抚琴的方向,勾起琴弦。
  微微拖着话尾的声音也揉进凌乱的琴音里:“你刚刚教我抚琴手法是这样吗?撞…拨…滚…吟…猱…泼刺…”
  在她给他检验学习成果时,琴音乱了,又被带回来,带回来后又被拨乱。
  最后,她干脆不装了,手按在琴弦上,毫不在意琴弦会不会被她压断,就这么用手撑着它们,直起身,用另一只手轻轻点着哨兵好看精致的喉结:“老师,你弹错了。错了应该怎样?”
  扶珩的手也停下来,看着她,喉结在她指下滚动,自己带起酥酥痒痒的折磨,静了片刻,才动唇:“错了,该罚。”
  向导偏头打量着他,纤细莹白的手指打开,很慢地握住他的脖颈,给足他挣脱离开的时间。
  哨兵没什么表情,低着眼,纵容她收紧他的咽喉,将他的生命交给她。
  扼制他呼吸的手轻柔但无情,连缝隙都不给他留,另一只抚过他衣襟,让他露出里衣的手不疾不徐。
  她靠近他的耳边,轻声下令:“把窗帘打开,老师接受惩罚的样子就应该在光下,在所有人的眼里,谁都可以审判唾弃你。”
  扶珩呼吸顿了一下,阳光随着打开的纱幔落在他的身上,纯白无暇的衣袍落在影子上,光线并不强烈,却像细细的针一样扎在他常年包裹在训练服里的身上。
  扶珩看向窗外,明媚的光里有很多双眼睛,鄙夷的,戏谑的,全都不加掩饰地打量他。
  唯一能遮蔽他的人在他面前,扶珩抬起眼睫看她,她的影子好像微凉的水流过他,让光落在他身上的痛转化为另一种更羞耻也更兴奋的刺激。
  <a href="https:///zuozhe/nok.html" title="锅包漏漏"target="_blank">锅包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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