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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拥有着殷红的眼睛的兔子,不安地等在着倒在地上的隋芳菊的回答,半晌间,唯有风动不止。
  一瞬,姜凤皇心想:一脚就将人踹死了?!
  小心翼翼的兔子慢慢地走向倒在地上抬头望天的大灰狼,姜凤皇的鼻尖红红地贴在隋芳菊的胸口听心跳声。
  嘭!嘭嘭!嘭嘭嘭!
  怎么和朕的心跳一样,那么快。
  风吹过,卷起地上大片的雪花,雪花如魅,挡住了姜凤皇大半的视线,姜凤皇下意识用手挡住,天旋地转之间,那股子菊花清香再次袭来。
  瞪大双眼的姜凤皇恼怒,一掌拍在隋芳菊的头上:“隋芳菊,你竟敢戏耍朕!”
  隋芳菊捉来那只光脚的腿,红通通的脚被风吹得愈发红肿,喉结滚动,他不得已低下眼睛:“陛下,戏耍的我还少吗?陛下点火,我就不能点灯了。”
  啊!恋足癖!
  姜凤皇又一掌拍打掉拿起鞋的隋芳菊的手:“我自己穿就行,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快些吧,还有半个时辰我就要回宫了。”
  “半个时辰啊,”隋芳菊叹气道,“我若是再快点就好了。”
  姜凤皇的心乱如缠绕不禁的麻绳,慌张地套好鞋袜,闻声问道:“啊?什么事儿半个时辰还做不完啊?”
  隋芳菊嘴角勾笑道:“半个时辰也来得及了。”
  疑惑的姜凤皇感到深厚那堵温热的人墙离开了,不由得抬头看过去,蓦地,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砸在了姜凤皇失守的脖颈。
  意气风发的隋芳菊叉着腰,身上穿着从二当家哪里精挑细选偷来的衣服,爽朗的笑声再次惊起飞鸟。
  “姜凤皇。”
  她在喊自己饿名字,实在是大不敬。
  姜凤皇抖掉满怀的碎雪,弯腰团了一个巨大的雪球,铆足了劲朝着隋芳菊丢去。
  “大胆,竟敢直呼朕的名讳。”
  隋芳菊偏头躲了过去,眼睛躲向看洁白的雪地,声音虚弱地像是风中被吹散的雪花:“第三个条件,就是我能直呼你的名讳,永永远远。”
  比方才还要大上一倍的雪球打在了隋芳菊的脸上,姜凤皇放声大笑,隋芳菊破防的扬起雪就要丢来。
  姜凤皇哈哈大笑道:“这叫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隋小姐读得兵书还是太少啦,哈哈哈。”
  嘴里被扬进来一嘴的雪花,这次换隋芳菊放声大笑。
  “姜凤皇,我叫做反客为主。”
  姜凤皇被激发了斗志,吐掉嘴里的雪,撅着屁股在地上刨了半天,隋芳菊好奇地打量,手里各捏着两个雪球。
  他到底要做什么?
  隋芳菊瞬间没了兴致,将手中的雪球丢在一旁,在风雪中站的俨然一颗青松,腰身像是压不跨的枝干。
  姜凤皇撅着屁股还不忘调侃:“等着我团出最大的雪球,你就完蛋了……”
  隋芳菊像是一只大熊一样将姜凤皇牢牢地抱住,姜凤皇发愣:“隋芳菊,你耍赖。你这叫……”
  没等姜凤皇想出来,隋芳菊叹息一声道:“……美人计。”
  气氛一瞬间有点尴尬,雪花还在雀跃地下着,在风中快乐的如同出生的婴孩,姜凤皇的脖子被隋芳菊的呼吸弄得痒痒的。
  一个大胆的念头窜上姜凤皇的脑袋。
  还没问出口就听到隋芳菊道:“姜凤皇,我是隋芳菊,不要将我忘了。”
  第29章 你不适合黑色。
  ◎而,他隋芳菊,约摸着是喜欢上她了。◎
  来时的马车,因着放在山脚下,早就消失不见。姜凤皇手里揣着一个汤婆子,一身梅花点缀的斗篷将人拢在皮片温暖里,头上换了一个金黄色的发冠,一言不发地看着远处蔓延不尽的蛮川山。
  马巢斐牵着马等在身侧,低声道:“陛下,该出发了。”
  姜凤皇神伤地收回自己的目光,被风吹的优点红的脸颊下面的红唇微抿,若有所思地踩凳子上马车。
  马车怎么会丢呢,《花营锦阵》的绝版就这么没了。
  马车厚重的车帘被然从里面用修长的手指轻飘飘地掀开,一阵带着侵略性的风涌进了小小的马车空间,奚彧换了一身金丝勾边的黑色长袍,笑意艳艳地抬眼看她。
  姜凤皇猫腰钻了进来,马车里因着阴天有点昏暗,她随手点亮了车璧上的壁灯,放松地依靠在车璧上,找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姿势正准备入睡,却听到一个庞然大物悄咪咪地靠了过来。
  睁眼时奚彧那张略带讨好的脸蛋,他委屈地朝着姜凤皇的身前凑,活像是一条小狗。
  姜凤皇皱眉:“你不适合黑色。”
  势在必得的奚彧呆愣在半空中,难堪地嘴巴抽搐道:“这不是小爷的衣服,是二哥的。”
  肖舒安,人真的坏的够劲儿。
  一团一团的谜团在姜凤皇的心头萦绕,她笑道:“奚小公子,还是穿蓝色最英俊。”
  热情奔放的小狗自然是最好哄的,害羞的问:“震得?”
  姜凤皇兴致缺缺,内心的巨大的空虚感让她无所适从。
  隋芳菊,是隋芳菱的双生哥哥。阴差阳错之下,她选了男扮女装的他入宫做了受宠的贤妃。
  而,他隋芳菊,约摸着是喜欢上她了。
  倒是不疑惑为何他强装磨镜了,只怕是让她知道了男子身份后,会被她这个如狼似虎的断袖吃干抹净。
  姜凤皇抬眼看着马车上鎏金的花纹,轻声问道:“隋芳菊,是谁?”
  被哄的团团转的奚彧盘算着回家把蓝色以外的衣服都扔掉,在置办上几身蓝色衣裳,要挑京城最流行的款式。
  “隋芳菊?那可不是个好人。”
  不是好人?!能有多坏?!
  “隋老三最烦的就是她的哥哥隋芳菊,但是说了不少她哥的事情。你都想象不到隋老三她哥有多么恐怖。”
  “现在隋老三成为这个样子,小爷怀疑是她隋家恐怖血脉觉醒了。”
  隋芳菊,很有名?何故她只知他姓名却不知他事迹?
  马车已然颠簸,姜凤皇轻轻地将头偏离车璧,保持清醒,漫不经心道:“恐怖?能有多恐怖?”
  闻言,奚彧夸张地举起双手,用力地朝下耍去:“你可知为何隋芳菊不过十岁就被迫跟随祖父镇守边疆?”
  姜凤皇挑眉:“何故?”
  奚彧道:“隋芳菊这个人完全就是隋老三的对立面,隋老三吃喝玩乐,但是隋芳菊却是废寝忘食地苦读,说什么振兴隋家。隋老三全当做笑话给我们讲。”
  蓦地,一个婴儿肥的小孩儿捧书苦读的样子浮现在眼前,姜凤皇愤愤道:“这么爱学习啊,你们为何挖苦他?”
  奚彧道:“主要是他这个人太装了,悬梁刺股的学,每天感动夫子,然后夫子就会鞭策隋老三,抽手心罚抄书,隋老三日日被罚。”
  “然后呢?”
  奚彧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忍着笑道:“然后,他还没隋老三的成绩好。”
  这么笨啊,怪不得那么傲娇。
  “夫子拿他又没有办法,只得跟着废寝忘食地教导隋芳菊,日积月累之下,他也能赶上成绩了。”
  “所以,他祖父为何要带他去边疆?”
  奚彧叹息一声道:“他这个人的性子用隋老三的话讲就是听不出好赖话。因着这个,他惹到了摄政王,隋家为了他,远离朝堂,带着他走了。”
  姜凤皇点头,那个时候正是父皇驾崩,皇权风雨飘摇的时候,她还小,姜昱只手遮天,她哪里会知道。
  姜凤皇坏笑道:“那……他现在聪明吗?”
  奚彧头一扬:“呵,能有多聪明?不过是小爷额手下败将。”
  有故事?
  马车应当走完了山路,没有先前的颠簸了,马车里附庸风雅地点了焚香,姜凤皇枕着自己的胳膊有点昏昏欲睡听奚彧吹自己的牛皮。
  “话说那天,小爷正走在路上,见到隋老三呆坐在胭脂铺的门前,一副发愁的样子。肯定是隋老三呵舟寄梦吵架了,舟寄梦抠得很,很少给隋老三买胭脂,这次应该也是没给隋老三买。”
  “小爷是谁啊,我可是最为仗义的,立马拉起她要给她买。哪知道不是隋老三,是她哥哥隋芳菊。”
  “这怪不得我哈,隋家人穿衣服都不分男女都穿着款式简单到分不出男女的衣服,谁知道不是隋老三。”
  “不是就算了,更为可气的是他打我。”
  姜凤皇听这种故事最容易睡着了,眼皮摇摇欲坠,奚彧刚想比划两下,就看到姜凤皇睡得呼吸平稳起来。
  奚彧敛下所有神色,失神地盯着手中的一截红线。
  他怎么才认出来那人不是隋老三,是隋芳菊呢。
  姜凤皇,你真的好福气啊,那么多人喜欢你,小爷在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位置?
  隋芳菊真是好手段啊,搞话本白月光这一套,当真是卑鄙。
  奚彧全身紧绷的身体在此刻完完全全放松下来,手贱地掀起来车窗,卷进来一席雪花,塞了奚彧满脸满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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