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纪鹤鸣很高兴,这是她第一次凭自己的本事给自己找回公道。
她告别了知府与元知琼,继续漫无目的地逃。
到了况阳之地。
她以为自己变聪明了,然而没想到还是陷入了男人的陷阱,她是自愿跟男人回家的,因为男人说他家八十岁老母需要照顾,他有很多事要忙所以没时间照顾母亲,想请人帮忙照顾年岁高的老母亲。
他问纪鹤鸣愿意吗,纪鹤鸣那是犹豫再犹豫、纠结再纠结,男人就提出可以先跟他去家里看看实际情况,再做出决定。纪鹤鸣是真的希望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因此一边心里念着“人之初,性本善”一边十分警惕地跟去了,她将簪子偷偷握在掌心。
但很显然,男人是有备地带她去家里,她一进门就被男人一木板拍晕了,簪子“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等她醒来,她就被关在了房间里。男人比她还要在意爱惜她的面容,至于饿她,主要是让她腰身更加柔软纤细,其次是让她饿得只能听话,他想将她献给高官贵人,好谋得一份青睐。
一天又一天过去,纪鹤鸣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逃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咨客是导游的意思
*
12:说法皆源自网络
《后汉书·马廖传》:“传曰:‘吴王好剑客,百姓多创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第36章 发疯文学,美丽的精神状态
纪鹤鸣快疯了。
要救她的女人被打了, 她被关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什么忙都帮不上。
女子的求饶声渐渐远了。
纪鹤鸣崩溃地躲在角落里咬手指,脑袋一下下敲着墙壁。
她真的太没用了, 在汴京时逃不出谢观寄的掌心,好不容易摆脱了他,到了况阳, 又陷入另一个圈套。
啊——劁!她要杀人了, 她要刀了这些贱男!!!纪鹤鸣愤怒地一脚踹翻了木桌, 随即握起木桌的一个桌脚将木桌狠狠砸向大门。
动作幅度太大太用力, 她保养得当的指甲断裂了。
俗话说得好“不在沉默里爆发,就在沉默里灭亡”。
纪鹤鸣:正确的,中肯的, 一针见血的。她现在就要于沉默中发疯了。
她原本被饿得头晕眼花, 现在一下像是濒死之人回光返照一般,倏然有了力气,指甲的痛感也丝毫不能影响她。
她用力咬紧后槽牙,砸了门又砸窗户, 砸了窗户又砸门。
“该死的,放我出去!!!!”
等到钟逐音和海女赶来时, 隔着老远就听到巨大的敲砸声, 混淆着怒气冲天的咒骂。
钟逐音海女:?
海女积极的步伐顿然后退半步, 又坚定向前, 神情更加焦急:“快, 我们快去救人。”
再等到她们赶到院子时, 纪鹤鸣已经从关了她半个月的房间出来了, 她面色阴沉、提着一条桌子腿如风一样路过钟海两人, 嘴里叨叨:“谯!谢观寄, 我今天就一凳子抽死你,你他爹的,费乌你也是个废物,保护不了我当初就不要求取我……”
“纪鹤鸣?”钟逐音轻佻眉头,惊疑出声,果断地伸手拦住她。
女子抬眸看她,面色惨白,眼底青黑一片,眼尾下的泪痣明显,下巴有些尖,漆黑瞳仁盛满怒火。
确定了,这就是纪鹤鸣。然而她没看过纪鹤鸣这般模样,她偶尔遇见她的时候,纪鹤鸣要么依附在费乌身边,幸福娇羞的笑,要么在跟她的好姐妹佯装抱怨她生活中的“小坎坷”,比如:他真是太惯着我了,他怎么这么宠我啊之类的忧愁。
看出纪鹤鸣现在的状况不对劲,没有犹豫的,钟逐音对着她的脖颈就是一击。
纪鹤鸣的眼睛瞬时失焦,倒下的瞬间海女接住了她。
*
昏迷三天后,纪鹤鸣醒了。
与她神志一起清醒的还有喉咙火烧一样的不适感。
“嘶——”
“嚯,醒了?”钟逐音从软榻上起身,路过桌子时顺手拿了杯温水,她递给纪鹤鸣,“喝吧。”
她茫然地盯着钟逐音好一会儿,等钟逐音耐心即将告罄要将茶杯放下时,她才伸手接过,声音嘶哑:“钟大人?”
钟逐音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为什么会和钟逐音待在一起?
钟逐音笑了下,“对,是我。”
她问:“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纪鹤鸣明显卡壳了,脑袋昏昏沉沉。
发生了什么?她回想。
逃跑,被骗,有人要救她,被打…被打?
她猛地拽住钟逐音的衣袖,着急:“救人,我要救人,有人要救我,她被人打了,我要去救她……”
她显然太着急了,说出的话都极为颠三倒四。
“听我说,”钟逐音挣脱她的紧攥,反握住她的手,将茶杯送到她的唇边,劝她再喝两口,“事情已经解决了,要救你的妇人被关了两天就安然无恙回家了,那男的犯了非法囚禁罪、当街打人罪等一系列罪,被县令关押到牢房了,大概几十年后有机会被放出来吧,不过他大概率会因病死在牢中。”
“你昏迷了三天,药费是我付的,这几天有一位小姑娘一直在照顾你。”
况阳县令的办事效率极高,才三天,她就将事情弄清楚并全部解决。
纪鹤鸣悬着的心安稳地落下,“谢谢你,你能带我去找那妇人吗,我想当面谢谢她。”
“好。”钟逐音答应,添言:“你不用谢我,应该去谢那个照顾你的小姑娘。”
纪鹤鸣疑惑:“她不是你花钱请来的吗?”所以谢你不是一样吗?
“不是,”钟逐音摇头,“我和她是朋友,是她很着急地要来救你,也是她主动照顾你。”
纪鹤鸣心里一阵暖流淌过,感动:“好,我一定也要当面谢谢她。”
钟逐音又跟她解释,她和那个小姑娘为什么会救去她以及她昏迷前在干什么。
纪鹤鸣还在处在自己竟然那么英猛那么有煞气的行为中不可自拔时,钟逐音将脊背往后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对着纪鹤鸣露出一个笑容,谑味一闪而过,纪鹤鸣没有捕捉到。
她道:“之后呢,当面谢过妇人与小姑娘之后呢,你要做什么?”
纪鹤鸣又茫然了,她此时失去了昏迷前那短暂的“能掀翻一切”的气场。清醒的她,感觉自己失去了主心骨,纪尚书与费乌都不在她旁边,没人来给她安排计划了。
没人来掌舵她人生的帆船,她不知道该帆船接下来的航线,也不知该如何开启这艘船。
仿佛这艘船的结局就是在一个暴雨夜被淹没。
她张了下唇,又闭上,最后支支吾吾:“我…我不知道。”
她感觉脸像火烧一样,丢人极了。
钟逐音笑而不语,示意她再好好想一想。
许久,钟逐音突然说话。
“你觉得费乌是废物,对吧?”她笑了笑,说:“那需要被废物保护的你又是什么呢?”
血液突然涌至脸颊,纪鹤鸣的神色变了,这种被人冒犯的感觉很不好。纪鹤鸣从小到大一直被人娇宠,在汴京,除了谢观寄外还没人敢不照顾她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