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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简而言之,张如月绝非凶手!”山尘看着书页道。
  思虑半晌,司遥将关府上上下下的人皆想了个遍,忽的,她灵光一闪,从一开始,他们都似乎遗忘了一个人。
  山尘亦看向她,显然想到了一块儿!
  司遥抓起山尘冲到衙门去寻张均平。
  两人到县衙的大门口,就见张均平黑沉着脸,身后跟着细猴与胖鱼,最前方的是关夫人张如月,她一边在张嬷嬷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一边指着张均平的鼻子骂。
  待马车离开,司遥这才上前:“凶手另有其人。”
  看着张钧平黑沉的脸,司遥又补充道:“这次靠谱!”
  细猴苦着脸:“司遥姐,因监禁关夫人这事,头儿被县令大人骂的狗血淋头,这个月的月钱都扣完了。”
  “行了!”张均平呵斥。
  转而看向司遥:“晌午了,想吃什么我请你?”
  司遥摇摇钱袋子:“我请。”
  张均平难得露出点笑容。
  众人于府衙旁的牛杂面摊落座,张均平提起茶壶给众人斟茶:“说说罢。”
  司遥便将昨日发生的事分析了一遍。
  张均平放下手中的茶壶,思量片刻。
  而后蓦地从凳子上站起身,对着细猴与胖鱼道:“抓人!”
  面摊只剩下司遥与山尘,山尘提起茶壶给自己的倒了一杯。
  晌午的街道人潮繁忙,耳边是小贩叫卖的声音,太阳高高悬挂在空中,将炽热笼罩整座鲤州城,面摊摆于一棵百年老樟树下,夏风来袭,只听见绿叶摇晃嬉闹的响声。
  此案终于水落石出,司遥的心也跟着松快起来。
  傍晚。
  张均平来了,山尘正在院中练剑,司遥则于一旁煮茶。
  “怎么?她不肯招?”司遥见他愁眉苦脸便问道。
  张均平摇头:“她说想见关山一面。”
  “此事不难,待明日我去将关山寻来便是。”司遥又道,“你来寻我必定不只是为这点小事罢?”
  张均平目光扫向山尘:“此事多亏了你,我正想着怎么谢你呢,出去走走?”
  司遥歉意:“我这还煮着茶呢,下次罢。”
  张均平失落。
  司遥面露不忍,小声道:“一起喝杯茶罢,这叫什么龙顶的茶叶,味甘清香。”
  张均平直直地看着司遥,目光像一汪潭水,深不见底,片刻后他才道:“不必了。”
  次日。
  司遥与山尘到了赴春山脚下。
  “传闻这山中有一蛇,专吃人,是真的?”
  司遥点头:“当然,不过半年前被我抓去做了蛇胆酒。”继而又疑惑道,“古怪的是,那蛇被人从七寸斩成两截,幸而未曾伤到蛇胆。”
  两人于山中晃荡了大半日,才于一半山上瞧见一座木屋,屋前一道身影正砍伐木材做家具。
  “是关山!”司遥认出了关山的背影。
  两人行至木屋前,关山提着斧头走了过来,他站在围墙内,并未打算开门,就这么冷冷地瞧着两人。
  “你不必如此敌意,关妙仪给宋娘子下死血蛊的事你早就知道了罢。”司遥问。
  “那又如何?”
  “我很奇怪,你竟无动于衷?”
  关山嗤笑:“你懂什么?”
  司遥跟他属实聊不下去:“关妙仪想见你。”
  关山冷漠,“我为何要去?她杀了清瑶。”
  司遥拿出一张纸,从矮墙上递过去,关山没接。
  司遥将纸放在矮墙上:“宋娘子已死,活人住的屋子于她而言,未必适合,纸上是我根据她的生辰八字画的房屋布局。”
  说完,司遥沉默片刻,对山尘道:“走吧。”
  “等等。”背后传来关山的声音。
  来到县衙牢中,里面黑漆漆的,不见天日,只墙壁最上头开了一方小小的窗户。
  张均平在前面带路,关山紧随其后,司遥东张西望啧了一声:“看来张捕头当日对我属实手下留情了。”
  “你知道便好,下次莫要再犯。”
  关押关妙仪的牢房于最尾一间,她不悲不喜地坐在角落里,目光没有聚焦,在听见锁链开启的声音,她猛然抬头,就瞧见关山正冷漠地看着她。
  她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山哥哥,山哥哥…”
  关山面露嫌恶,别过脸并不瞧她。
  关妙仪蓦地声音尖锐:“我就令你如此恶心?”
  她嘶声力竭间,脸上的肉瘤随只蠕动,颇为狰狞,司遥眼尖,这只肉瘤比上次瞧见时大了更多。
  关妙仪捂着脸上的肉瘤:“你定是嫌我丑陋,不似那贱人貌美!”
  “闭嘴!”关山呵斥。
  “你有何资格与她相较?”
  “哈哈哈哈——”
  “骗人的——”
  “全都是骗人的——”关妙仪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泪水逃出眼眶,顺着肉瘤滑落。
  她目光发狠,猛地一把揪住脸上的肉瘤,用力扯下,那扎根于她面皮之下的肉瘤真硬生生被她扯落下来。
  关妙仪满脸是血,目光阴狠,宛如修罗,她捧着那肉瘤,放轻声音,对关山道:“二叔叔,你瞧。”
  牢房墙壁窗户透出的细光洒落在她手心的肉瘤上,只见薄薄的皮下剧烈蠕动着红色的血蛊,这些血蛊像是感受到已离宿主,拼命地挣开束缚,破皮而出。
  “我以身豢血蛊,脸上的瘤越来越大,二叔叔,我对你情深义重啊!”
  第21章 既做真神仙,何苦动凡心 ……
  关山依旧无动于衷。
  她丢开肉瘤,扑到牢房木柱上,双手紧紧扣住,纤长的指甲被折断,鲜血淋漓。
  关妙仪像是感觉不到疼,目光癫狂:“你为何总记着那不洁之人?她与父亲欢好时的浪荡模样你可曾瞧过?”
  “她与母亲针锋相对,逼得母亲甘守一隅你又可曾瞧过?”
  “你口中善良纯真,心心念念的清瑶,又是如何虐待我的?”
  关山闭上眼睛,疯子,疯子!关妙仪是什么样的人他或许不清楚,可她宋清瑶是何人他岂能不知?
  关妙仪脸上的血像是翻涌的江水,将胸口的云雾纱裙晕湿。
  她瘫软着缓缓滑坐于地面,目光又呆滞下来,口中轻声呢喃着:“二叔叔,二叔叔……”
  母亲带着她二嫁,她容貌丑陋,母亲不许她见人。
  那是她第一次瞧见关山,在后院子,他喝了很多酒,瞧见她时并未露出嫌恶之色,只含笑问道:“你如何不去前院吃酒?可是与我一般心里不痛快?”
  她的确心里不痛快,但她习惯了,关山将手中的酒坛子塞到她手中:“ 一醉解千愁,来,喝。”
  关妙仪深吸一口气,对酒坛猛干一口,瞬间被辛辣的味道刺激地直咳嗦。
  关山大笑,端的一副爽朗俊气。
  那时她便喜欢上了他,可为何他偏偏是她的小叔叔?母亲为何偏偏嫁的是关家人?
  命运待她不公,她不甘心!
  次日,丙辰时
  冲狗煞南
  喜神西南财神正西福神正东
  “你听说了么?关妙仪昨夜于牢中暴毙而亡!” 上了马车,顾汀汀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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