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鼻尖撞到男人坚硬的胸膛,蓦然发酸,眼眶里涌出了生性泪水。
“放开我!”
腰上的手臂仿佛是铜墙铁壁,任凭沈亦琛怎么挣扎都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安安,别闹了好吗?”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颤抖的恳求。
安安是沈亦琛的小名,这个世界上只有陆斯礼一个人知道,也只有他会叫。
下意识的,沈亦琛挣扎的动作放缓了许多。
心脏仿佛被千百根针同时扎着,浑身筋脉都疼,疼到陆斯礼呼吸凝滞,吐出的字沙哑无比。
他弓着脊背,几乎承受不了沈亦琛对他的冷漠。
眸底阴暗偏执的想法疯狂攒动。
“安安,跟我回家吧。”
第81章 我不嫌你
江屿在半夜突然惊醒。
他摸了摸身边的被窝,凉的。
陆靳臣不在。
床头柜上的台灯发着微弱的光。
少年眼皮肿着,掀开被子,随手拿起床头的一件衣服穿上往外走。
方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他穿错了衣服。
宽大的衬衣松松垮垮,长度刚过大腿,正好不用穿裤子。
他在客厅找了一圈,最终在阳台找到陆靳臣。
“怎么醒了?”听到动静后,陆靳臣立马把烟掐灭。
男人半张脸藏匿在阴影中,身上的温度被风吹散,侧脸轮廓冷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漠然的意味。
地上落了一地烟灰,阳台味道很呛,不知道他抽了多少根烟。
江屿没说话,坐到他腿上抱着他的腰,蹭了蹭脸。
陆靳臣下意识扶住他,脑袋往后仰,被烟熏过的嗓子很哑,“我身上很臭。”
他记得江屿不喜欢烟味。
“我不嫌你。”江屿说。
陆靳臣把剩下半包烟扔进了垃圾桶,声音很轻地问:“做噩梦了?”
少年摇了摇头,“没有。”
“那怎么突然醒了?”
“你呢?为什么不睡觉?”
两个问题的答案彼此心知肚明。
月色流淌过这片小天地,天上繁星成片,皎洁的半轮残月挂在半空。
两人都没说话,静静地看了会儿天空。
陆靳臣伸手拿过一旁的毯子扯开,盖在少年身上,百无聊赖地玩两条磁吸手链。
“你是不是生气了?”
过了会儿,江屿捧着他的脸,长睫扇动两下,嗓音轻轻的。
陆靳臣对上他的眸子,“嗯。”
他生气了。
可不舍得对江屿撒气。
大半夜把自己气得睡不着,一个人跑阳台上抽烟。
越抽越心疼,恨不得回到过去抽江大财一巴掌。
江屿亲了下他的唇角,安抚暴怒的enigma,“都过去了。”
他不是一个沉浸在过往中的人,悲伤疼痛总会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
他能做的只有往前走。
“在我这里永远都过不去。”男人仰着脸,表情分外冷硬,漆黑瞳孔倒映出少年的影子。
江屿摸摸他的银发,哄着说:“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法律不会放过他的。”
他拉起男人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不要让他脏了你的手。”
陆靳臣绷着下颚,眉眼凌厉,裹着一身寒气。
“我困了。”江屿往他怀里钻了钻。
一肚子的气被少年三言两语一说,立马就散了。
夜晚风凉,陆靳臣把他抱在怀里走到床边放下,然后自己拿起衣服去浴室冲澡。
刚走了两步,手腕就被拽住。
他回眸看着江屿。
少年坦荡地对上了他的视线,“我想抱着你睡。”
话都说成这样了,陆靳臣放下衣服,掀开被子揽住细腰往怀里带。
江屿趴在他身上,吻了吻男人的下巴,“晚安。”
-
翌日早上。
陆靳臣收到了沈亦琛的短信,让他有时间去医院重新做个检查。
信息素饥渴症自从上次易感期爆发,便隐隐有了消退的趋势。
或许有完全痊愈的治疗手段。
陆靳臣懒懒回复,“知道了,亦琛哥。”
沈亦琛冷淡道:“嗯。”
清晨光影浮动,少年眼皮颤了颤,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嗡响起。
陆靳臣拿到手机,看了眼备注,脸色霎时变冷,指尖一滑挂了电话。
江屿还未完全清醒,眯着眼嘟囔着问:“是谁?”
陆靳臣绷着脸说:“骚扰电话,不用接。”
他话音刚落,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
江屿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瞥见陆靳臣冷得想杀人的脸色,几乎就肯定了电话那头的人。
他及时制止住某人快要发疯的动作,按下了接听。
来人是方梅。
“小屿,我是妈妈。”女人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有些失真,带着可笑的谄媚。
江屿打开免提,没接这句话。
带着困倦的睡意无意识地蹭了蹭陆靳臣的肩头。
再硬的心也被这个可爱的动作融成了一滩水。
陆靳臣表情缓和了些,变了个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
这是方梅第一次自称是他的妈妈。
许是没听到回答,方梅自己就装不下去了,找话题道:“你过得还好吗?小宝在你身边吗?”
江屿冷眼打断她,“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