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此番学生不求其他,只求祭酒准许学生重考。”
  满场俱静。
  答卷没有了,她便要再考一次,重新再给出一份崭新的答卷吗?
  她无端遭人构陷,这等要求,说来倒也是合理的。
  但卢祭酒却没有立即答应下来,他轻皱眉头道:“按规制,每年的晋升考试,都只会设立一次试题。”
  重考不是不行。
  可试题只有一份,她已经考过了一遍,如今再考一次,很明显是不合理的。
  如若另外出题,所需要耗费的精力和时间又太多了。
  他也清楚,对于现在的施元夕来说,时间格外珍贵。
  国子监中没有存量的晋升考试试题,而往年使用过的,很明显也不适合拿来给她重考。
  此时重考,对她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却没想到,施元夕闻言,却直接抬眼,看向了在场所有人,她声色平缓地道:
  “甲三级晋升甲二级的试题是没有了,但甲二级晋升甲一级的还在。”
  本次晋升考试,原本有一位甲二级的学子申请了考试,所以国子监官员也耗费了大量时间,出具了一套甲二升甲一的试题。
  但因那学子临开考前生了一场重病,错过了考试。
  所以这套试题被搁置了。
  无人参考,试题都没有开封。
  那就是一套全新无人使用的高难度试题。
  施元夕抬眸,目光坚定地道:“学生可以直接进行甲二晋升甲一的考试。”
  “还请祭酒准许。”
  第70章 晋升甲一
  她的意思是,跳过甲二级,直接晋升甲一?
  这个消息一出,不说是国子监了,是在整个京城都掀起了一股热浪。
  不说这件事情能不能成,光是她能有胆色提出来,便已经足够令人惊讶了。
  那可是甲一。
  甲一所代表着的,就是整个大梁最高的学识水平!
  她连甲二的讲堂都没有进去过,如今就想要直接参与晋升甲一的考试,这般行为,都不知道该称之为勇敢,还是莽撞了。
  一时间,京城之中沸沸扬扬,都是关于施元夕的传闻。
  别的不说,她在大理寺的堂上,能够直接站出来指认两个学正,这一点上还是得到了许多人的钦佩的。
  只是甲一的难度实在是过高,莫说是考过了,将试题摆在了寻常人的面前,怕是都难以读懂。
  而晋升甲一,按照国子监的要求,是至少要能达到了甲优评分。
  甲等院其他试题的难度水准下,想要达到甲优都不容易,更何况是这难度最高的试题。
  这份试题拿出来,不说学子了,怕是国子监的学正中,能顺利考过的人也不多。
  这等高难度的试题,都是由国子监内最优秀的学正,联合礼部官员,及朝中的能臣,综合在了一起出具的题目。
  有些试题不只是难,而且还格外偏门。
  不说讲堂上有没有讲述过了,许多学子只怕连听都没有听过。
  施元夕参考过多次晋升考试,每一次考试她都有认真做好总结。
  对国子监的出题模式,也算得上是有所了解的了。
  就目前来说,她想要直接晋升甲一,其实也是比较勉强的。
  尤其是她进入国子监学习的时间不长,满打满算加起来都不足一年的情况下,想要直接通过这个考试并不容易。
  原本她的打算,也是开学日以后,进入甲二级好好学习,再考虑再次晋升的事情。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而这次的机会,对她来说又实在是难得。
  国子监没有跳级一说,她能那么快地晋升上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中间有一次,其实还是沾了科举的光。
  这等情况下,想要在更快的时间内从国子监毕业,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但这次是国子监内部出现了纰漏,她的答卷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回来的。
  就算是王、胡二人伏了法,也无法弥补她的损失。
  国子监监管不力,又恰好有一套空缺的题目。
  这么好的机会,不尝试一次,未免太过可惜。
  ……况且虽然题目难,达标的条件高,但对她来说,最大的难点其实还是策论。
  而策论这种东西,其实本质上属于文科上面的见解类,这个类型是区别于理科上的难题的。
  不是说不难,而是难度的阈值上是有一个上限的。
  施元夕做过晋升甲二的题目,在她看来,甲二级的策论已经差不多到顶了,再往上的话,会触及到了很多不该提及的东西。
  比方说皇权及统治者,这些东西在当前大梁的文化环境下,是远没有现代宽松的。
  所以她隐隐猜测,晋升甲一的试题难度,只怕多半集中在了其他学科上,策论一项,估计会和甲二级差不多。
  如若是这样的话,那对她来说,还真是个好机会。
  其他的不说,她拜入林大儒门下后,每日勤学苦练,长进了不少。
  而其他项目上,比如算学,她在现代所学的内容,要远高于大梁。
  要学习武器制造,本就需要一定的数学功底,这个学科上,她几乎不用操心。
  另外几项稍微麻烦些,也远不如算学有把握。
  但她进入国子监后,一直都没放弃过学习,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将国子监内的藏书都看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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