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谢致虚满头黑线,深刻认识到自己的眼界还有待拓宽。
“况且……”梁汀抬眼,扫过谢致虚全身,那眼神让他生出被搏击长空的雄鹰高高俯视的渺小感。语气嘲讽。
“一片柳叶,要溶进水中泼人全身才能使其中毒;炭火中掺了毒粉,却搁在四面通风的凉亭里点燃;还有这什么鱼,唯有吃下肚才能致命,可这豆丁大的小鱼苗,塞牙缝都不够,谁稀罕吃它。那暗处贼子尽管身怀剧毒,我看却不太有脑子,呵呵呵,不足为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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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行了行了走吧走吧,赶紧的别堵门口。”
谢致虚被门僮推出梁府。
“哎等等我真的是来帮忙的!”
砰,梁府闭门谢客。
谢致虚:“…………”
谢致虚低头,发现手指尖沾了一星半点黑褐色的蛇胆粉末,叹了口气,揪起袖角擦干净,又从袖袋里摸出临行抓二师兄前先生先见之明给的百毒退散丸,干嚼着吞了一颗。
凉亭内布下的毒虽然确如梁汀所言,看上去不太聪明,毒则毒矣,却很难一击中的。但结合春樽献里的“血书”来看,倒更像是一种预告,宣示我已潜入你身边,随时能取你性命。
梁汀这种众星捧月的贵公子,着实自大了些。
谢致虚琢磨着,还是得想办法将梁府上下彻查一遍。
他往府门外拴马桩走去,那里只剩一匹高大的凉州骏马。酒楼伙计已经骑马先走了。
谢致虚踹了一脚拴马桩:“怎么能这样,我还付了一半租金啊!”
凉州马侧头瞥他一眼,打了个响鼻。
四周旷野人烟稀少,树静风止,一派祥和。
草叶摇曳,突然被压折了腰,一道风悄无声息贴着地面逼近谢致虚。
谢致虚原本背身站立,却仿佛有所察觉,猛地回身跃起,那道劲气擦过他鞋底,打在拴马桩上,应声斩断马缰绳。
藏匿气息之巧妙、劲道之精悍,令人不敢小觑。
“什么人!”谢致虚厉声道。
天空中一个黑点骤然电射而下,裹挟着凛风猎猎,劈头毫不留情就是一掌。
谢致虚铿地抽剑抵挡,清净天明光乍现,剑身灌足力道,嗡鸣着逼退掌风。
黑衣人落地毫不停留,脚尖一点,扑面而来又是一掌。
谢致虚双手撑剑身抵挡:“你干嘛啊越兄!快住手我没功夫陪你武斗!”
越关山蹬着拴马桩跃上树干,一个旋身蓄力,黑裘飞扬,露出底下与苍白面容不符的强健身材,内力以泰山压顶之势灌顶而下。
谢致虚这几天本来就憋着火气,出远门找人半天没有线索,还要被同门师兄捣乱,遇上个越关山也是奇葩,搞得他饭也没吃上还差点赔钱,刚刚又被梁家人赶出门。
可恶啊!
清净天嗡鸣,谢致虚双手握住剑柄,丹田剧震,反手迎着越关山的掌势而上,劈开一道电光。
剑掌相击,铿然金石之声。
越关山被震得撤手,眼中精光乍现:“好!再来!”
谢致虚挥剑,第二击竟比上一击更强劲,破空有声,撕开剑弧:“来、你、大、爷、说了我不打架!!”
这一相击越关山也蓄了力,剑掌隔着一道气劲对峙,冲击力摧折了两人脚边花草灌木。
第三股劲力涌上手腕,激起清净天剑芒,嗡地一声空气震动,令人耳鼓一阵刺痛。谢致虚借力逼退越关山,伸手一捞断开的马缰,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长街行人流水,谢致虚骑马奔来,一路高喊:“让开让开让开快让让让让!”
货郎小贩逛街行人急忙推搡避让,所过之处一片兵荒马乱。
“没长眼睛啊!”
“当街纵马小心官府拿人!”
“哎呀我的货担!”小货郎的货担被掼倒在街中央,正分开人群伸手去够,又一道黑影飞速闪过,吧唧一声。
货郎惊叫:“我的汤圆!”
无数破空之声袭来,密集迅疾如夜雨击瓦。谢致虚骑在马背上避让不及,屁股挨了一下。
“哎哟!”谢致虚回头看,黑影仍紧追在后,也不知是什么轻功,上下翩飞轻盈如烟,速度奇快,连奔马都甩不掉,“越兄你别追了!我打不动啦!!”
黑影凭空上踏,直冲云霄,几步踩到谢致虚头顶,居高临下一掌拍来——“沉、沙、一掌平!”
磅礴的内劲卷起滔天巨浪,谢致虚衣襟翻飞险些被撕裂,此等雄浑内功谢致虚还只在可以脚底喷气载人上天的四师兄身上见识过。
“啊啊啊我真的不行!——”谢致虚被掌风扫落马下,在青石路面上滚几圈,滚进路边巷子里。越关山这一掌已在眼前,谢致虚丹府已空,唯恐失去内力加持清净天会折断,不及多想只能以剑鞘抵挡。
剑鞘皮革被掌劲割裂。
谢致虚闭眼别过头,大叫:“掌下留人!”
气劲在剑鞘前四散消去,余风撩过谢致虚鬓发。
“呼、呼——”
谢致虚心有余悸,喘着气睁开眼。
越关山裹着黑裘,长身玉立在巷口,低头纳闷地盯着他看。
谢致虚憋着心里一股火,喘着粗气道:“你、到底想干嘛……都说了我不会功夫!”
起头那几剑倒是挥得像模像样,一度还逼退了越关山,但三击过后丹田便耗空内力,只能奔走逃命,还给越关山追杀得十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