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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烈酒[破镜重圆] 第7节

  童夏大脑嗡一下炸开,她明白只要她敢乱喊,这帮变态就能立马让她失声。
  “这有监控。”童夏嗓子眼里不断滚着凉意,像是倒了冰块、灌了风雪,胃里那股恶心也不断往上涌。
  “那正好,录一下我是怎么操。你的。”李雨说,“我之后,是他们,你最好受得住。”
  “如果不能呢?”有人问。
  “那就重新开始,直到游戏结束。”
  童夏身体不受控地发抖,她从兜里摸钥匙,想用钥匙自残。
  在她把钥匙从兜里握住的下一秒,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懒懒的,尾音上扬,充斥着无聊和挑衅。
  “便利店什么时候开张?”陈政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慵懒地站在门口,视线穿过人群看着她,仿佛没清楚现在什么情况似的。
  第7章 第7章 听不见还是听不懂
  童夏整个人处于慌乱的状态,神经紧绷,握着钥匙的手顺着裤缝一直往上移动,听到陈政泽的声音时,她第一反应幻听了,这巷子里暑假很少来年轻人。
  可他就一个人,李雨他们五个人,或许还有凶器,她恐惧地看着陈政泽,犹豫要不要喊他帮忙,她想到了外婆因为拦李雨对她的侵犯,而被推倒摔住院的事情……
  李雨看到有人来,很兴奋,五个男人围走一个妞,五个男人从一个男人手里抢走一个妞,后者更刺激,他掐着童夏的脖子,不知天高地厚叫嚣陈政泽。
  “陈政泽——”童夏几乎是拼命喊。
  “来了。”他声音清朗,弹弹烟灰,往这边走。
  手里抄了根棍子,鸭舌帽遮住了他的眼睛,嘴里叼着的烟被风吹的猩红,寡淡的眸子中充满暴戾。
  他拿下烟,吐烟圈时缓缓抬头,看这些人。
  跟着李雨来的小混混,看清陈政泽的脸后,瞬间恐惧起来。
  “哥,要不先撤吧,这人不太好惹。”
  站在李雨身边的红毛,抬脚一踹,“撤你妈蛋!”
  “他弄死过人。”
  “胡说什么,杀人还能站这?!”
  “家里有背景,黑白两道,你小县城的可能不知道。”
  “对,我们惹不起。”
  李雨看着陈政泽逐,没人说清他眼里是什么情绪。
  等陈政泽又走近些,几个跟着李雨来长面子的混混立马点头哈腰地叫泽爷。
  李雨手往前一推,把童夏甩出去,又抬手,对几个混混做个撤的手势。
  陈政泽要是个宽容的主儿,这几个庆市本地的混混也不可能这么忌惮他了。
  他手一横,棍子拦住李雨的去路,却看童夏,“扇了你几巴掌?”
  童夏不想把事闹大,哽咽着回:“我没什么事。”
  陈政泽漫不经心地捻捻烟屁股,手一扬,还燃着的烟砸在另一个哆嗦的小混混身上,猩红的烟头瞬间把那人的衣服烫出个洞。
  “泽哥,我们不知道这是你的妞。”
  “两巴掌。”说话的小混混狂扇自己。
  后来陈政泽像忽然爆发的火山一样,狠揍李雨,童夏拦都拦不住。
  跟过来那三个庆市小混混,早领教过陈政泽的战斗力,站在那里屁不敢放一个。
  陈政泽给李雨留了口气,李雨倒在断了的棍子前,和一片血泊之中。
  救护车走后,陈政泽眼底还泛红,他脱掉脏了的衬衫,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上的血渍,把衬衫扔在地上,随后从兜里抽一根烟,沉默地抽着,眼神凉薄。
  身上的伤,以及裤腿的灰尘,让他略显狼狈。
  他手一直在抖着。
  童夏问:“你手怎么了?”
  “没事。”他声音嘶哑,脸色有些苍白,淡淡道:“回去吧,我抽根烟。”
  “是不是伤到筋骨头了?”童夏说,“你等我会儿,我去巷子口叫车。”
  陈政泽皱眉,耐心彻底耗尽:“说了没事,听不见还是听不懂?”
  翻脸速度如此之快。
  童夏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见义勇为的英俊少年上。
  “我——”童夏被他噎的一时语塞,她下意识道歉,“对不起。”
  陈政泽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出生就自带对不起属性,嘴里吐出来的,脸上写着的都是对不起,此刻更烦躁,冷眼睨他。
  童夏不知所措,怔怔地看着陈政泽,看他脸颊凹进去,烟雾从他薄唇中飘出来。
  “你等一会儿。”童夏见不远处药店阿婆开门了,她跑过去拿药。
  等她从药店出来,巷子恢复了原先的空荡,蝉鸣鼎沸,地面上躺着件黑色衬衫,方才的混乱,好似从未存在。
  童夏拎着药走过去,捡起那件黑色衬衫,黑色的衬衫,经过暴晒,此刻滚烫。
  晚上结束辅导兼职,时间接近六点。
  童夏扯着耳机线,心不在焉,在想陈政泽的伤势。
  也在想其中一个混混说的话——他杀过人。
  表白墙上关于陈政泽的帖子很多,他帅爆了的照片,他的前女友名单,他的兴趣爱好……
  但唯独没人说这事。
  童夏觉着,这事谣言。
  就像,铺天盖地落在她身上的谣言一样,都是假的。
  思考片刻,童夏决定不去打扰陈政泽了,中午他走的时候,对她极其不耐烦的暴躁样,她想到都犯怵。
  他是公子哥,家里应该有阿姨伺候,再不济,还有朋友。
  童夏拎起那件黑衬衫去对面阿婆家洗。
  这衬衫触感质感很好,袖扣精致,领子上有烫钻,一看就价值不菲。
  童夏洗好后,抓着衣领甩了甩,打量这件衬衫,很正式的衬衫,被陈政泽的形象带偏了,衬衫被他穿的吊儿郎当,没一点正经的气质。
  收拾完后,童夏去医院给外婆预约检查。
  却在医院内瞧见了两个熟悉的人——林意和李雨。
  李雨有些颓废地坐在台阶上,打着石膏的手臂横在胸前,一只眼睛肿的看不见眼珠,头上包着纱布,像条丧家犬。
  林意抱手臂站着,气愤地踹地,“你他妈废物吗?五个人堵她一个,还跑了?”
  “遇到点意外。”李雨闭眼靠在墙上。
  “谁帮她的?”林意问。
  “不知道,不想说。”李雨咬着后槽牙。
  一字一句,刺激着人的神经,童夏浑身发冷。
  林意从包里抽出一沓钱,砸在李雨脸上,咬牙说道:“办不掉她,以后别他妈联系了。”
  “说了今天是意外。”李雨接过那一沓钱,凑在鼻子上闻了下,“香,真想狠狠操。你。”
  林意甩包砸他,“滚你妈的。”
  李雨笑,胸口跟着起伏,“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给我打电话。”
  “……”
  童夏盯着窗外的黑夜,视线模糊,是林意花钱让李雨一直折磨自己。
  怪不得,李雨今天能精准地找到小卖铺的位置。
  无数个被堵在墙角的夜晚,无数个她绝望到想要从楼上跳下去的夜晚,寒风一年四季吹着她,原来都是人为。
  报复的种子在她心底悄悄生根,发芽。
  凭借着优秀的记忆力,童夏把在表白墙记下的一串号码输入进去,屏幕上显示这个号码归属地为舟市。
  她垂眼看着这个号码,一直看着。
  仿佛在犹豫要不要进入另一个世界,看看自己被压抑的那面,释放出来后,到底是怎样的。
  她被黑暗包围着,沉默许久。
  屏幕早已经熄灭。
  良久,屏幕忽然亮起来,童夏面颊被照亮,林意打过来的,童夏接通,视线穿过黑夜和绿植,落在被李雨抱着的林意身上。
  “姐,怎么了?”
  “我最近要去养老院录些视频,你给你外婆约一下时间。”
  装着母亲归处的冰冷墓碑,浮现在童夏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童夏咽咽泡着冰似的嗓子,“我外婆最近身体不太好。”
  “拍不了多久的。”林意语气强硬。
  童夏呼了口气,应下,“好。”
  “尽快啊。”林意语气使唤仆人似的,“还有,今晚你回去把我那条白色裙子干洗烫熨下,我周六要穿。”
  周六,林意和陈家人吃饭的日子。
  童夏故意问:“是要去见陈爷爷穿的吗?”
  林意带上口罩鸭舌帽,进了一辆商务车,“嗯。”
  “好,我知道了。”
  通话挂断,手机页面又重新显示那一串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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