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尔等伎俩,何敢窥视先父所遗之珍宝!”
  “我时家,世代忠贞,竟遭尔辈荼毒。今吾纵粉身碎骨,亦必誓将尔等绳之以法,斩于市曹!”
  三个人各就各位,只听得一阵厮杀之声,火光四溅。
  但终究三人太少,而包围的人太多。
  时序政拼尽全力,终是没能让季祈永脱离包围圈,自己被士兵重围。
  三人也被生生分开,李卫、时序政均身负重伤,只能看着季祈永,被士兵押至丘关龄面前。
  “噫,乳臭未干之稚子,亦敢涉此等事乎?”
  “真是不自量力。”
  “只是——生的这样漂亮,卖去酒楼,想必……”
  丘关龄一把掐住季祈永的脸,眯着眼笑道:
  “小娃娃长得真美!”
  “若是被本官压榨一番,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就在季祈永的目光,慢慢变得狠厉起来时……
  皇城护卫的军队破门而入,瞬间将丘关龄等人重重围住!
  清脆声音,从屋外传来:
  “太师大人到——!”
  秋庭桉缓缓走入,淡淡的目光,落在季祈永脸上。
  第29章 大仇得报,回朝
  短暂而微妙的对视之后,秋庭桉身形微动,如同秋风中轻摇的竹影,缓缓躬身。
  “臣,尚书省尚书令——秋庭桉,参见太子殿下。”
  其动作之中蕴含着不容忽视的尊贵与谦卑,行礼间,话语低沉而清晰,如同山间清泉,穿石而过。
  在外人面前,维护小孩面子,秋庭桉一向做得很好。
  这份细腻与周全,是他多年宦海沉浮中练就的温柔铠甲。
  季祈永下意识,想扑到秋庭桉怀里,小崽子受了好大委屈,自然看见师父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哭哭抱抱,求安慰。
  结果被秋庭桉一记眼刀,吓得缩了缩脑袋,连带旁边时序政,都略微尴尬的陪笑了两下。
  “请殿下移步大堂,此处不便断案。”
  秋庭桉微微俯身,侧过身子。
  “来人,将这些人收押,待太子殿下下了处决,再行判决。”
  衙门大堂之上,气氛凝重。
  季祈永端坐于高位,稚嫩的脸庞上,却显露出超乎年龄的,沉稳与冷静。
  时序政与秋庭桉分列两侧,宛如双子星,而堂下的丘关龄,即便跪着,也难掩其嚣张气焰。
  秋庭桉不语,眼神深邃,他有意借此机会,让季祈永学会,如何在世间纷扰中,保持清醒与决断。
  “谁言寡人欲问尔之罪乎?”
  季祈永沉着冷静的模样,显然未让秋庭桉失望。
  “吾闻尔在职之时,曾无端屠戮一村,致使无辜民众二百七十八口命丧黄泉。”
  “更兼其他无辜罹难者,总数竟达三百二十八人,而彼时将军麾下将士,不过百人而已。”
  “此等行径,实乃滥杀无辜,罪不容赦!”
  “又闻尔为官期间,助纣为虐,侵夺百姓膏腴之田,掳掠民间清白之女,私设刑狱,酷刑逼供,致使冤狱丛生。”
  “上述诸般恶行,桩桩件件,皆足以令尔身首异处,难逃一死之刑!”
  季祈永眸色漆黑,一字一句,冷静而有力。
  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众人心上。
  他细数丘关龄的罪行,从无辜村庄的屠杀,到为官期间的种种恶行。
  字字如针,句句见血!
  “百余号人?”
  丘关龄仰头大笑,“你如何得知,只有百余号人?”
  “汝乃黄口孺子,焉敢出此狂悖之言!”
  “亦或是,太子殿下断案,全凭臆想,不依律法乎?”
  看着丘关龄嚣张嘴脸,时序政怒火中烧,正欲发作,却被身旁的秋庭桉拦下来,等着季祈永开口:
  “来人,带证人!”
  说着话,两名兵士将李卫扶上来。
  只见他浑身伤痕累累,鲜血将衣裳染红一片,右手上紧握着的,赫然是一枚,白玉龙螭姘体形玉韘佩。
  而左手便是一处小巧的信号烟雾。
  “请殿下、大人,容小人召集所有兄弟,以示对证。”
  李卫喘着粗气,一字一句道:
  季祈永微微抬手,虽端着太子的做派,眼里却是对李卫的担忧。
  李卫颔首行了一礼,随即拖着脚步走了下去,一记礼炮后。
  片刻,原本空旷无人的院子门口,缓缓走进来一道道身着铠甲的身影,个个身姿挺拔,目视前方。
  而他们的腰间,白玉龙螭姘体形玉韘佩,被悬挂在此,象征着忠诚、身份——
  “属下,参见小时大人!”
  整齐洪亮的声音,在空阔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厚重有力。
  李卫将玉韘佩高举过头顶,目光炯炯,眼中满是赤诚与感激。
  “李卫,见过小时大人。”
  说着,再次单膝下跪,而众位将士,亦跟着他,再次屈身跪拜。
  一时之间,院子内竟是齐齐刷刷,跪倒一片。
  待看清他们模样之后,时序政猛然站起。
  这些人——
  药房的老板、猎户阿叔、河边经常钓鱼的张老叔、周边的邻居……
  原来……原来,父亲留给自己的护卫,一直都在身边保护着自己。
  他们掩藏军人身份,护佑着他这数十年,竟从未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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