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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喝、喝水,喝了就不会死了,你怎么搞成这样,我给谢相、给陛下传话,没人来看你。”清月叹气,眼神示意婢女去倒水,自己坐在榻沿上,愁眉苦脸,“你怎么那么惨,你媳妇、你娘都不要你了。”
  “是很惨,我还有娘有媳妇,你什么都没有了。”谢昭宁闭着眼睛,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嘴依旧损得厉害,一句都不肯让。
  清月翻了翻眼睛,气不打一处来,瞪她一眼:“活该你生病没有人来看你。”
  “是啊,活该我生病没有来人看我。”谢昭宁附和一句,苍白的唇角弯了弯。
  清月端了热水过来,扶起她饮下,说道:“今日陛下登基,没法来看你,都走了,我托你的福气留下你。你说你,怎么挑这个时候生病,这么好的露面机会,就这么白白糟蹋了。”
  谢昭宁没有说话了,水灌入咽喉,嗓子好受了许多,她抿了抿唇角,舒服地躺下。
  翻过身子,背对着清月,不肯搭理她了。
  她这么一生气,清月就显得很是无措,“你还是起来骂我两句,你这样,怪可怜的。”
  “我哪里可怜了?我是陛下唯一的孩子,是将来的太女、乃至将来的陛下,你说我怎么可怜?”谢昭宁闭着眼睛回答她无知的问题。
  “天下人皆可怜,我都不会可怜。”她又说了一句。
  清月觉得也对,自己一个无权公主可怜她作甚,不如可怜可怜自己,自己指不定还要仰仗着侄女过日子。
  她让人去熬药,自己巴巴上前套近乎:“小侄女,你看你生病了,我这么衣不解带地照顾你,你日后要记得我今日的好。”
  “你要我怎么对你好?在你强抢民女的时候帮你一把,堵住苦主的嘴,顺手送上你的床?还是你抢人家银庄的时候,我给你将人家的嘴堵上,直接将银庄写上你的名字?”
  谢昭宁生无可恋地看着屋顶横梁,“若不然,我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对你好了。”
  清月无话可说,视线黏在她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恨不得捂住那张厉害的嘴。
  药送来了,清月递了过去,“喝药吧。”
  “我醒了,不用喝的。”谢昭宁翻身往被子里躲去,“我想静静,你出去。”
  “承桑漾,你十八岁了,不能这么折腾我。”清月险些要爆发了,伸手去扯床上的人,“十八岁了,也该懂事了,你药不喝,怎么退烧。你眼睛一闭,我找谁哭去。”
  “承桑漾、你起来。”
  “你不喝,我就要喊人来灌了。”
  “承桑漾……”
  清月一嗓门吼得大夫都跟着发抖,吼得谢昭宁彻底清醒了,她幽怨地看着在暴走边缘的小姨娘,伸手接过汤药,一饮而尽,“别来打扰我。”
  清月松了口气,将空碗递给婢女,自己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裳,温柔道:“你放心,你乖乖喝药吃饭,我也不会来找你的 。”
  幸亏我没养孩子,谁养这孩子谁倒霉。
  清月深吸一口气,不断告诉自己,她是长姐生的,先生养大的,与我没有关系,不是我养的。
  ****
  新帝登基翌日,承桑梓被送回巴邑。
  冬日的清晨,雾水朦胧,城门口凝了一层厚厚的霜,一排排马车等候着主人。
  谢蕴骑马而来,勒住缰绳,翻身下马,马车里的承桑梓激动得走出来,“谢相。”
  谢蕴立于马下,冷风刺骨,吹红了脸颊,承桑梓疾步过去,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晨光熹微,投映到谢蕴的身影上,勾勒出清和的轮廓。
  “一路平安。”谢蕴只说了四字。
  承桑梓认真的看着她,目光如画笔,一笔一笔勾画出谢蕴的相貌,纵有万般不舍,在这一刻也要分开。
  她说:“我与谢昭宁谋划多日,原本以为会与你常常相见,不想,我为了旁人做嫁衣。”
  谢蕴神色如旧,没有不舍也没有激动,只有细细嘱咐:“京城的事情都忘了,陛下并未降罪巴邑王,回去后,不要再惦记这里的事情。”
  “谢相,你若辞官,记得来巴邑找我。”承桑梓面上堆着笑,“听闻你要和离?”
  谢蕴仰首望着天际,目光深深,脖颈间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承桑梓望着她,痴痴道:“其实她之前想带着长公主离京。”
  “我知道。”谢蕴语气淡淡,“那夜我就明白了。”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成为一颗弃子。
  她笑了笑,袖口中的双手紧握,“你不必提醒我,我与她的事情,也不用旁人来说。”
  “谢相,你当真喜欢她吗?”承桑梓狐疑出声。
  似谢蕴这般站在权势顶端的女子,怎么会深陷情爱之中呢。她虽说是文弱的文官,可在朝多年,心早就冷了。
  承桑梓一直都觉得谢相选择谢昭宁,不过是为了躲避东宫,乃至不让废帝猜疑。
  所以谢昭宁找到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惊讶,本就是逢场作戏,哪里来的感情。
  见微知着,她自然就以为谢相待谢昭宁,也没有感情。
  谢蕴闻言后顿了顿,回首望着她,深深凝视,道:“你以为谢昭宁瞒着我,是为了什么?”
  “不是算计吗?”承桑梓纳闷,这么明显的事情,看不出来吗?
  谢蕴视嘲讽一句:“你觉得是算计,那就是算计。”
  承桑梓不服气:“现在整个京城都知晓那夜的事情,认为你被情爱迷了眼睛,迷失了心智。难道不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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