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将人安顿好后,谢昭宁起身离开,将谢含留下,又与红韵说一声,按时送膳食过来,以清淡为主。
她将姑母藏在了自己的私宅中,谁也找不到。
谢家已然是翻天覆地了,裴家的人一直都没有离开,等着见谢相。
如今的谢家没有谢涵在,失去了主心骨,三爷更是不知该如何着手去办。
谢昭宁回来后主动找裴家人。
来求谢相的是裴家家主,也就是裴牧林的堂叔。裴牧林当年高中,裴家鸡犬升天,未曾想到,裴牧林会落得这么快!
谢昭宁落座,对方急急出声:“谢公子,不知谢相可在?”
“她病了,此事交给朝廷去办。”谢昭宁面露惋惜,又问一句:“你们可知裴牧林暗地里做什么?”
年迈的老者被一句话勾动了心弦,不得不对少年人揖礼,弯下了脊骨,“谢公子,请说。”
“看来您什么都不知道,我谢家决定将谢涵一房踢出族谱,您觉得此事会小吗?”
谢昭宁滴水不漏,表明谢家的态度,谢蕴都不救了,他们还会觉得她会救裴牧林吗?
果然,对方一惊,一股寒意从脊背袭上来,整个人开始发麻了,“谢公子……”
“第一,我朝准开私矿,但必须报于朝廷,裴牧林与谢涵并未知会朝廷,试图不纳税,这是一罪。”
“第二,山塌了,死伤一百余人,裴牧林隐瞒下来。”
“第三,他二人并没有给予死者家属抚恤金。甚至连手压下此事,赶尽杀绝。”
谢昭宁慢条斯理的一件件说了出来,“这是我所知晓的事情,指不定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裴家主,你还要四处行走去捞人吗?”
裴家主老迈,视线浑浊,浑身透骨的冷,听了谢昭宁的话后,他陡然站了起来,“他二人狼狈为奸,岂可如此枉顾仁义二字,分明是恶魔。”
“我姑母已决定不插手此事,老家主,我也帮不了你。”谢昭宁摇首,“您还是回去吧,尽快做出决定。”
裴家的人面面相觑,求情的话在肚子里翻来覆去地想了许多便,最后一个字都没有派上用场,仓皇离开。
谢昭宁亲自送人出府,目送一行人离开,回身之际,她望着头顶上的匾额,谢府。
须臾后,她果断迈过门坎,步履轻快的进府。
谢涵被族长带走,二房的人还在府里,二夫人与谢昭玉不死心地想要逼迫族长放人,来回行走。
谢昭宁去了松柏院,二夫人还在老夫人面前哭哭啼啼,劝说老夫人去逼迫谢相放人。
劝说不了族长,唯有逼着老夫人下命令给谢相。
谢昭宁到后,二夫人收了话,低头擦着眼泪。
“二婶,您求祖母救二叔还是求祖母给您安排屋舍?”
“你什么意思?谢家轮不到你做主。”二夫人陡然翻了脸,神色阴鸷,捏着帕子怒视谢昭宁,“你二叔是犯错了,昭玉还是谢家的子孙。”
谢昭宁说道:“族长将二叔的名字从族谱除去,谢昭玉就不是谢家的子孙,二婶,您也不是谢家的媳妇了。还请您搬出谢家!”
“你……”二夫人竖起眉眼,死死瞪着谢昭宁,“你、落井下石,老夫人还在呢。谢昭宁,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赶走我们,你还有没有心。”
老夫人神色疲惫,也是皱眉,抬眼看见谢昭宁。
“二婶以什么身份住在谢家呢?”谢昭宁察觉到老夫人的神色,面上露出几分怜悯:“我也想留下二婶,万一牵连家族,谢家岂不是要跟着二叔一道入狱,姑母也得承担罪责。谢家就完了。”
二夫人哭道:“母亲、二爷生死不明,您若赶我们走,我们母子住在哪里啊,您不能看着我们死啊……”
谢昭宁见缝插针:“二婶,这些年来您管着谢家,中饱私囊,怎么会买不起一座宅子,没有谢家,那些钱也足够让你们快活一辈子了。”
二夫人扭头怒视着谢昭宁:“什么叫中饱私囊,我何时中饱私囊,谢昭宁你要将话说明白,红口白牙,血口喷人,欺负我们母子没有靠山了。”
“二婶,没有证据,我会这么说吗?您要证据,我回去就让人给你送来,祖母也看一看,免得说我冤枉了二婶。”谢昭宁言辞淡淡,不疾不徐,没有咄咄逼人。
二夫人却跳了起来,眼神闪烁,“谢昭宁,你背地里查我。”
“查了又如何?我查出的证据可多呢,谢家一半的钱都进入你的口袋里,不必哭穷了,我们比你更穷。”
谢昭宁怼了二夫人,随后看向老夫人:“祖母,姑母的意思很明白,不可救,二房从族谱除名,谢家也不会再留下二房,您舍不得,就会给谢家招来大祸,姑母只是百官之首,并非君上,她有许多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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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的人离开后,很快来传话,裴家也将裴牧林一房踢出江州裴家,裴牧林所为与裴家毫无干系。
很快,谢氏传来消息,族长将谢涵送去衙门里,并出具文书,江州谢氏与谢涵毫无干系。
接着,谢族长让人来传话,谢家二房赶出江州,不准留住,若是谢家一意孤行,江州谢氏也将一府人族谱除名。
得到消息后,老夫人登时就气晕了,谢家连忙喊了大夫。
醒过来后,老夫人喊着谢蕴的名字,然而无人响应。
私宅内的谢蕴浑浑噩噩睡了两日,见不到外人,自己调整心态,身子渐渐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