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他栗色的头发微乱,身上的西式校服外套和衬衫都被揉得皱巴巴,衬衫的纽扣仅幸存两颗,遮不住精致嶙峋的锁骨和白皙清瘦的腰腹。
  他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是令人难以自持的诱惑。
  想要他,想在他的生|殖|腔里成结,想在他身上种下终生标记,想让他永远只属于自己。
  但是不行。
  这种事对贺斯珩来说还太早,至少不应该是现在。
  谈璟用最后一丝理智,强行让自己移开眼。
  他声音沙哑:“做这种事应该在你真正愿意的时候,而不是为了帮我度过易感期,这对你不公平。”
  “去他妈的公平不公平!”
  贺斯珩气得破口大骂,直接跨坐在谈璟身上,拇指和食指扣住他的下巴,逼他转过脸来跟自己对视,“你是alpha又怎样?把我终生标记了又怎样?我们俩谈恋爱难道就只是因为信息素契合吗?什么等到真正愿意的时候,难不成你真觉得我是因为被你骗被你套路才跟你谈恋爱?”
  谈璟闭了闭眼,抵抗本能的痛苦逼得他连呼吸都在微微颤抖:“这是两码事。”
  “屁的两码事!又不是谈柏拉图!”
  贺斯珩耐心几乎要耗尽,真恨不得直接把他衣服全脱了直接绑床上,霸王硬上弓。
  他能深吸了两口气,又说:“我知道你是怕一旦做了就控制不住自己,对我进行终生标记,也知道你是觉得现在这件事对我们俩还太早。但是谈璟,我用你的原话告诉你,我们已经十八岁了,我们俩都成年了,是法律允许可以结婚的年龄。我贺斯珩从来不谈耍流氓的恋爱,从答应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最后一句话就像是轰然炸开的惊雷,谈璟浑身一震。
  贺斯珩松开手指,改而揪住他的衣领,眼眶微红:“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没这种觉悟,还要不要再继续?”
  比起提问,更像是威胁,他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揍人。
  那双剔透的琥珀色眸子蒙了层水雾,却盛满了倔强和认真。
  谈璟捧住他的脸颊,指腹擦去他眼尾的湿意,轻轻吻了上去。
  光线昏昧的房间里,花香与草木香丝丝缕缕地纠缠。贺斯珩彻底卷入风中,卷入海浪里,风追着风,浪逐着浪。滚烫的泪水从他眼角溢出,分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过于幸福的满足。
  贺斯珩起初还会要死要活地骂他两句,发觉自己声音渐渐不对味后,羞耻地紧闭嘴唇。
  他手指攀上谈璟的肩膀,指甲控制不住地掐进他的皮肤,突然算起旧账,“说!你错了。”
  谈璟听话地哑声附和:“我错了。”
  “以后……不准骗我,不准逞强……”贺斯珩气息不稳地让他立誓。
  “以后不骗你,也不再逞强。”
  谈璟低下头,吻上他湿润的眼睛,“我爱你。”
  ……
  贺斯珩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甚至连时间观念也没了。
  就迷迷糊糊地记得,他累得不行,咬了谈璟好几口才让他停下来。一直抬起的腿总算落回了床上,他翻身就要睡,却又被谈璟打横抱着往浴室走,“你流了很多汗,洗个澡再睡。”
  身上确实都是黏黏糊糊的液体,贺斯珩本来就腿软,也就没挣扎,被他抱去浴室,却不知怎么,好端端的一个洗澡,洗着洗着又变了味,到最后,贺斯珩几乎是一边没好气地骂,一边声音破碎地投降。
  他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感觉也没休息多久,人还在梦里,就被匐在身上啄吻的人闹醒,嘴对嘴给他喂了阻隔药和水。
  阻隔药可以短暂地让不受alph息素的影响,不被勾起发情期,但事实上他这两天过得跟发情期也没差。
  易感期的alpha再加上头一次开荤的buff,就跟有性|瘾的狗崽子似的,随时随地贴上来,时时刻刻都想着接吻。
  贺斯珩醒过来的时候,人还是懵的。躺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从床上爬起来。
  仿佛全身的骨头都散架重装了似的,贺斯珩手指都有些发软。
  从衣柜里翻出谈璟的卫衣套上,他像游魂一般飘出卧室。
  谈璟正在厨房做饭,穿着身宽松的家居服,黑发乖顺地垂在额前,整个人看着清爽干净,前提是忽略他嘴唇上的伤口,脖子上的咬痕。
  贺斯珩被厨房的咸香勾得空空如也的胃开始打鼓,鬼魂一般飘过去,“搞快点,我要饿死了。”
  谈璟看了他一眼,他的怨念几乎要具现化。
  谈璟弯了弯唇:“下次晚上还是多少吃点。”
  贺斯珩一提这事就来气,“大哥,我那是不想吃吗,还不是因为你……”
  后半句他都不好意思说。
  正常人一天三顿也算够了,顶多睡前再来顿夜宵,但大晚上睡到一半又缠上来,他是有多饿?
  谈璟关了火,端着汤走过来,“理解一下,毕竟十八岁,精力充沛的年纪。”
  贺斯珩:“……”
  贺斯珩:“我现在很想给你一拳。”
  谈璟:“吃完去床上打?”
  贺斯珩:“…………”
  谈璟看他这无语凝噎的模样,知道他这两天累坏了,笑了笑:“逗你的,我的易感期已经过去了。”
  贺斯珩一愣,“不是说7到10天吗?”
  他这两天问了谈璟,关于他易感期的具体情况。主要是头天晚上就做得受不了,掰着手指头数还有几天,这次是周一来的,今天才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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