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谈璟缓缓掀开眼皮,朦胧地望见一个轮廓,缺水干燥的唇艰难地张开。
贺斯珩见他想说什么话,弯腰凑过去,“你说什么?”
“好饿……”
贺斯珩听清了谈璟沙哑的呢喃,愣了愣,“饿?你多久没吃——”
话未说完,床上的男生忽然伸手扣住他的脖子,将他押过去,不由分说地吻上来。
又凶又狠的一个吻,没有任何技巧,不带任何缠绵意味,仿佛是野兽在遵循最原始的本能,要将他吞食腹中。
几乎称得上攻击。
贺斯珩猝不及防地被带着往前,直接跪在了床边,膝盖狠狠磕在地板上,疼得他直皱眉。
这狗东西是易感期还是发情期,怎么上来就亲,还亲得这么凶。
贺斯珩不客气地在谈璟唇上狠狠咬上一口,血腥味顿时盈满口腔。
疼痛让谈璟短暂地清醒,闻见熟悉的清浅花香,顿时从恍惚沉溺的梦里回到现实。
他整个人一震,立刻推开身前男生,拉开距离,“你怎么在这?”
贺斯珩又被他拽又被他推,真的要被气死,瞧见谈璟这难得的懵懂无措模样,又莫名地消了气。
“我来寻仇,”贺斯珩扶着床起身,坐到床边,拇指擦了下嘴角还有些血腥味的口水,“这是你咬我的账。”
谈璟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声音很沉,“快回去。”
贺斯珩会听他的才怪索性拖鞋上床,盘腿坐着,双臂抱胸,高傲地扬起下巴,“我今天就在这睡下了,你能怎么着?”
贺斯珩做好了又被咬一次的准备跟他唱反调,没想到对方一言不发起身下床,是要把他丢下自己离开的架势。
贺斯珩简直无语,连忙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拽回来。
本想只是把人拉住,没想到对方像是几天没吃饭,虚弱到这个地步,直接被他拽着跌回床上。
贺斯珩愣了下,看到谈璟撑着床坐起来,竟然还坚持要起身走,他头发都要气炸了,索性摁着谈璟肩膀,把他压在床上。
贺斯珩跨坐在他身上压制着他,没好气地骂:“你他爹的上辈子是驴吧?驴都没你这么倔!”
谈璟没说话,也没做挣扎,深沉的黑眸紧紧盯着他。
他的声音,他说话时一张一合的唇瓣,他身上的味道,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让人理智失控的诱惑。
饥饿,空虚,渴求,所有的感情化作最原始的欲|望。
谈璟喉结缓缓滚动,就连嘴里的血腥味都让人食髓知味。
贺斯珩原本还想多骂他几句,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忽然就失了语。
虽然是被他压在身下,但男生的眼神却如同野兽盯住猎物般的赤|裸|裸。
已经吃过阻隔药,他感知不到对方信息素,即便如此,也猜得出房间里此刻的草木气息有多失控。
脑内的警报拉响,贺斯珩忽然明白过来,谈璟口中的饿是什么含义。
“知道在alpha易感期主动送上门来的omega是什么下场吗?”
谈璟终于开口,嗓音沙哑,带着十足的冷漠和危险。
贺斯珩本能地往后退,后颈却忽然被冰凉的手指死死扣住。
沙哑的声音低而缓:“会被|操|死。”
第63章 填满
仅仅靠着从未关的房门泄入的光,并不足以照亮这个房间。
克制低重的呼吸声在昏昧环境中显得尤为清晰。
言语的警告已经足够明显,至少在话落的一瞬,谈璟就觉察出身上男生的退缩。
总算是让他明白这其中的危险性。
谈璟闭了闭眼,手指松开贺斯珩的脖子,不再阻止他的离开。
然而跨坐在他身上的男生,却反而在他松手之后,俯身压过来,在他唇上温柔地落下一吻:“那就做吧。”
谈璟微微睁大眼,手指攥紧身下的被单。
往日的亲吻都是谈璟主导,贺斯珩并没有多少接吻技巧,手指抚上男生清瘦的脸颊,有些笨拙地在他唇上一下一下啄吻,“我知道后果是什么,也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没关系的,我相信你。”
清浅的花香缠绕上来,柔软的舌尖生涩探进唇缝。谈璟紧绷的弦霎时断开,扣住他的后脑勺,抬头迎合上去。贺斯珩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天旋地转,他变成了被压在身下的那个。
激烈的强势的吻,像是冲破了桎梏的野兽,要将贺斯珩整个人吞食腹中。兜不住的津液从嘴角溢出,又被很快舔去,氧气被霸道地攫取。
男生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他过热的耳廓,衬衫的纽扣断裂滚在身下,无人在意,带着凉意的指尖变本加厉地汲取他的体温。
贺斯珩闭着眼睛,失去视觉后的其他感官变得尤为清晰,像是飘浮在海上,随海浪波动逐流,又像是被卷入风中,随风向起伏不定。
似乎连房间的温度都升高许多,他的身体变得火|热,橙花香味的信息素不知不觉泄露出来,像一整个花园在春天盛开,与满室凛冽的松叶草木香交织缠绵。
贺斯珩浑身都在颤栗,牙齿无意识地用力,擦过谈璟唇上的伤口。
唇瓣的刺痛让谈璟一瞬回了神,抽回手指,从贺斯珩身上起开,撑着床坐到一旁,气息不稳地喘了两下:“不行,现在不行。”
贺斯珩躺在床上懵了几秒。
反应过来,几乎要被这个老顽固给气死,他撑着手臂起身:“谈璟你是不是男人,都这步了还跟我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