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想想,那晚萧遣也喝了“喜”酒,系统记录爽度先增后减,莫不是萧遣完事了、清醒后羞愧难当?才会痛哭一整晚,才会大半个月闭门不出,并忌讳他询问这件事情!
就他那体格,又凶又猛,霸道无匹,萧遣又是那金枝玉叶、还未出阁、不经“人事”的主儿,一定吃了大苦!江熙你缺大德,你辣手摧花,你不是人!
等等,那之后萧遣就派了肖禄来试探他的态度,也没有格外排斥他。会不会是冷安说的那样,他早已得逞,还是在东宫的时候?
——“我从没想过不管你。”
那次萧遣失控时说的话突然在脑海里掠过,莫名震耳欲聋。
如果真是那样……
先帝,我罪该万死!
江熙十指插进头发,在地上打滚,又想起蒙尔还的话,更加心乱如麻,那个变态都好像知道东宫的事,到底是哪个大嘴巴让他糗到了外邦……
他再无法平静下来,跪到了佛前忏悔。
香焚了满炉,依依绕绕的白烟弥漫了佛堂,好似这样就能掩盖他做了淫贼的心虚,但心虚不减分毫。
院子再次进来了人,是一个小太监,见到了他,对身后的老太监点点头,然后扬声道:“圣旨到,江熙接旨。”
圣旨?
江熙立马整理仪容,出门跪迎。
老太监宣读完圣旨,竟是让他扫大街。这圣旨来得及时,唯有出去忙碌才能安然自处。
“陛下圣明!奴才接旨!”江熙发自肺腑对萧郁感激涕零。
江熙找来奶娘和肖旦,拜托她们照顾欢欢。
肖旦坏坏地在江熙手上写道:你害羞了?
江熙还没恢复原色的脸又红了:“疯丫头别乱说,没有的事!”
肖旦咯咯地笑个不停,又写道:一回生二回熟。
江熙抬起手一副要揍她的模样,吓唬道:“再皮我就叫楚王把你打发出去嫁人。”
肖旦微微仰首,歪着嘴角眯着眼,一副“看破一切”的模样,写道:不试试吗?
江熙:“莫名其妙,试什么。”
肖旦双手做了个亲亲的动作。
江熙瞪大了眼,往她脑门一弹,道:“大人的事小孩别管!”然后扛起御赐的扫帚狂奔出府去。
他与萧遣的和谐时光,大概不会再有了。
第079章 时疫爆发(5)
头顶特大号斗笠,面戴特严实面巾,身穿特普通麻衣,洒扫于人来人往的街头。从此人来人往的街头,就多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洒扫人。
成天拿着扫帚,不干正事。路过老头们下棋,兴奋参与;路过大姨们闲聊,坐下唠嗑;路过小孩玩老鹰抓小鸡,扮演“母鸡”;路过人家办丧,热心凑人头,哭嚎一整天。
几天过去,洒扫毫无长进,倒是学会了打麻将、织鞋垫、拔鸡毛、哭丧技巧……
总之街道并未因他的降临而变得更干净,一来二去街坊们都叫他“混子”。
他每日早早出门,中午在江宅蹭饭,夜深人静时从角门溜回王府,与欢欢处上片刻后就寝,有意避开萧遣进出府的时间。谢天谢地,萧遣也没有召见他,心境终于恢复了五成从容。
眼下这个混子正在巷子里帮屠户杀猪。
“混子,过来摁住猪头,摁稳了!”
江熙:“中!”
随后一声惨叫,猪跑了。
肖旦躲在转角处偷窥,笑得肚子疼,忽然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萧遣。
萧遣拽她到没人的地方,问道:“他是什么想法。”
萧遣即便不开口,肖旦也知道他要问什么,扳着手指一数,他俩已经七天没见了,有人急了。她故意装懵,摇头不知。
萧遣:“肖俏什么时候肯……回府用膳,你问过他没有。”
肖旦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从兜里取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写道:问过,肖俏想殿下,但还欠一个契机。
萧遣:“什么契机。”
肖旦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照这悟性,萧郁抱孙子的时候他都还得独守空房!
她写道:殿下想想,你亲了他过后可是一点表示都没有,肖俏又岂能知殿下心思?肖俏好面子,殿下若真想和好,应该隆重地把人接回去,盛筵、华轿、乐曲、竹梨花……少不了,寻常百姓结亲都讲究三媒六聘,难道到了王府,就干巴巴召人回去?虽然明公正道的大排场咱们做不得,但一桌喜酒应该不难吧。
明明都走到这一步,百姓都认了,仪式却没跟上,是不是不讲究。
“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
萧遣秉着严谨的态度再三询问:“这些都好说,重点是他真的想吗?”
肖旦点头如捣蒜。
晚上,江熙正跟几个妯娌打麻将,邻家大嫂抱来一大捧新折的桃花,托江熙送到灵犀楼,并给了一个红包,道是酒楼有一对新人正办喜宴,需要这捧桃花布景。
回大齐以来,江熙还没凑过新婚的热闹,欣然接下了这个活,又好奇道:“喜宴为什么在晚上办?”
大嫂:“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灵犀楼是新建的酒楼,在集市中心,有十九层呐,顶层是一座天台,在上面俯览京城的夜景,啧啧啧,是‘灯火万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十里风光尽收眼底!能包下天台的人家非富即贵,你送过去保准还有大红包哩!”
京城最高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当然还属不羡瑶池,可谁让那是死人冢,办喜酒不吉利,所以喜差都落到了灵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