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养了个状元郎 第122节
淡淡的茶香气夹杂着一点点的玫瑰的芬芳,一点一点的浸润了他的呼吸。
乔月只觉得气息被他一点点的掠夺,整个人像是失了力,手脚虚浮无力,只能依偎着他,纵容着他,任他予取予求。
*
晚些,香草订的菜到了,人也都到齐了。
都是年轻人,讲话也比较随意,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倒是难得的开心。
但都是同村的人,饭桌上,就很难不提起赵天齐,凤林追问起赵天齐的成绩,沈青书也没多言,只说他这次失利了,考得不是太理想。
至于有多不理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饭过三旬,一群人摸着吃撑的肚子瞎扯,乔月却忽然想起一个事儿来。
她戳了戳柳溪宁,低声说:“哎,乾州那边来信了,是萧子规的,想不想听听他说了什么?”
柳溪宁听到乾州眼睛一亮,但对上乔月调侃的眼神,瞬间就红了脸,埋过头,佯装不在意,支支吾吾地说:“他……他的信,你告诉我干啥?”
“嗯,不是你总向我打听我们的酒生意做的怎么样了吗,难道不是想借此打听他的消息?”乔月问。
“当,当然不是,”柳溪宁红着脸嘴硬,“我,我就是关心你的生意,没别的意思。”
“哦……原来如此。”乔月拉长了嗓子,心说,你要是不结巴我都要信你的鬼话了。
“那估计是我想多了。不过人家来信说厂子已经建好了,让我们过去看看。”
这个我们,指的当然是沈青书和她。
乔月用肩膀撞了撞柳溪宁,“听说乾州风景不错,你想不想去,我带你一个。”
“去,我当然去。”柳溪宁急吼吼的点头,随即才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反应过激了,急忙解释,“我先前就听我爹说乾州风景很美,我早就想看看了。”
怕乔月不信,她又重复了一遍,“对,早就想去看看了,你别多想。”
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乔月都不想拆穿她,只能任由她演,当自己眼瞎。
萧子规信上说,萧父最近找不到他似乎有些狗急跳墙,现在已经把矛头对准了高家。扬言高家如果不把萧子规交给他,他就断绝和萧家的生意往来。
这样的话,萧石山之前为了威胁高氏,没说过千遍但也过百了,但这一次,他是动真格的了。
原本萧家和高家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但如今萧家已经开始和高家抢客源了,若是到时候他真的切断了和高家的生意往来,高家必受重创。
由此可见,萧父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萧子规找到,把他压到蔺茹面前下跪道歉的,哪怕这对于萧子规一个男人来说,有损人格和尊严。但为了他的家业,儿子的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他如此,萧子规也便没有后顾之忧了,一边忙酿酒厂的事儿,一边暗中操持高家的生意。
他爹既然打算着切断和高家的生意联系,那他就提前找下家,到时候来一招釜底抽薪,让他爹腹背受敌。
同时,这酒厂的生意也要提上日程,不能再拖了。
乔月也知道这事儿刻不容缓,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顿时也压力上头,打算趁早去看看,然后制定好计划。
又是两个时辰的车程,许是有柳溪宁陪着说话,一路上,乔月竟然罕见地没有晕车,就是感觉胃里水汪汪的,不大舒服。
沈青书不放心她们俩一起,也跟夫子告了假,陪着一块儿来了。
三人到乾州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来前已经跟萧子规递过信了,所以一进城门,就已经有人在那儿蹲守接他们了。
“是沈公子吧,”那人乐呵呵地走过来说:“我家东家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做了个请的动作,完事儿又埋过头去跟车夫说了两句,让他顺着这条街往东门去。这才跳上了车,朝乔月他们解释到:“本来啊东家是准备亲自来迎接你们的,结果有事儿给绊住了,就让我来了。”
来人姓高,叫高强,是高家的家仆,现在是萧子规的人,倒是十分可靠。
车夫根据他的指示,驾着车行过了东门,朝郊外驶去。
正如萧子规所说,他选的酒厂地址在城郊的一片森林里,树林茂密,幽深秀丽,风景倒是极好。
酒厂就在林子的尽头处,远远就能看见那高高的牌坊,因为还没有取名字,所以牌坊上还是光秃秃的,并没有匾额。
牌坊不远处就能看见酒厂,镂空的白墙青瓦下,依稀能看见里头的情景。高耸立起的酒灶上烟雾缭绕,好像是在熏灶,灶台旁边旁边还摆着一排排的大酒缸,上面贴着红底黑字的“酒”字,十分喜庆。
门前停着好几辆运粮车,应该这就是绊住萧子规的原因。酿酒其他不说,这粮食可是绝对不能出问题的,不然很容易就功亏一篑了。
门内,工人们进进出出,正在忙着扛东西。
“东家昨日又去订了一批米,本以为下午才能送来,结果他们来早了,东家要盯着,所以就没腾出时间来。”
高强一边说,一边帮车夫放下车凳,接乔月她们下来,随即便一溜烟儿的跑了过去放声道:“东家,沈公子他们来了。”
他说完,扛米的人群中就又一个人停下了,将肩上的米递给旁边的人,转过身来看向他们,“来了。”
“……”
乔月他们这才发现,方才搬运大米的工人,萧子规也算一个。
他穿着汗衫,露出晒得有些黑的手臂,向来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被汗水浸湿,凌乱的贴在鬓间。
他脸色通红,也不知是晒得还是累得,皮肤也比以前黑了不止一个度,反正跟乔月印象中那个骄矜的贵公子一点儿都不像。
不过虽然看上去有点邋遢,但好像变得更有魅力了。
萧子规察觉到乔月和柳溪宁眼中的诧异,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你们先到里面坐一会儿,我这马上就好了。”
随即又吩咐高强,“强子,给沈公子他们看茶。”
酒厂还在初期,萧子规也不敢雇佣太多人,所以这段时日,但凡是他能做的,他都亲力亲为。
这也是第一次他知道,原来出力气的活这么累。干完不觉得有什么,睡一觉起来,腰酸腿疼胳膊麻,着实难受。
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如今的酒厂已经初具规模。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酒厂设有专门会客的地方,但乔月坐了一路的马车腿脚都酸了,就想走动走动,刚好她也是第一次来这里,顺便参观参观。
还记得之前萧子规告诉她只是个小作坊,乔月还以为是个多小的院子,结果这一看嘛,好家伙,且不说前院儿的占地面积有多少,就后面这个用来当仓库和工人住宿的地方,就占了挺大的地方。
整个酒厂的占地面积,少说也有一亩左右。这还不算外头的那些地皮。
这就是萧子规所谓的小作坊?
乔月简直无话可说。
或许,这就是人与人的参差。
一群人参观完酒厂,萧子规也刚好忙完了,甚至还趁着他们在后院的时候去收拾了一下,虽说还穿着之前的那身褂子,但洗过脸后,整个人温润了许多。
“萧公子。”柳溪宁看见他过来,笑意盈盈地点头示意。
“柳小姐。”萧子规双手合于胸前,对着她很是郑重地行了礼,“上次的事,还未亲自谢过柳小姐。”
他也是和车夫在来的路上聊了才知道,柳溪宁并非清水县那个柳家的小姐,而是京城的柳家。
萧父做待人处事很有一套,所以即使是遥远的京城,也有他相熟的朋友。萧子规也没少听那些叔伯提起京城柳家,说他是如何如何壮大,如何如何强盛,有段时间,他爹还一度想要和柳家打好关系,好借此攀上柳舟年。
萧子规知道,他若是现在告诉他爹他认识柳舟年的女儿,他肯定会立马放弃蔺家,而让他去攀附柳家。
那他就还是萧家的大少爷,那个清水县矜贵的萧公子,不用顶着烈日去搬那沉重的口袋,也不用为高家那离不清的烂账愁的焦头烂额。
只是,他不愿。
如今的日子虽然过得稍显痛苦,但却让他真真实实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而不是一个用来联姻扩大家业的机器。
他对柳溪宁的感激是真心的,但也只是感激,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生出别的想法来。
两人客气了一番,萧子规便和乔月说起了酒厂的事情。
如今酒厂设备也齐全了,米也到位了,如果乔月觉得没问题,那就可以开始投入使用了。
酒曲米发酵少说也得四十天,如今天气炎热,按说三十天也是足够了的。算上煮酒的时间,少说也得一个半月。
那这一个半月,他们就得好好计划一下这个宣传工作。乔月还是偏重于之前桃花面搞得那种广告宣传的,刻个模板,一下子印个好几百份,找个小孩儿去街上发一发。
可问题先前桃花面这么做是在有一定的基础客户和口碑的情况下做的,这就和如今的情况恰恰相反了。
这酒,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别说酒了,就连酒厂都没个名字。。
“你想好要给这个酒取什么名字吗?”乔月问。
“我最近也在想这个问题。”萧子规一脸的颓废,他虽然算是半个读书人,但给酒取一个好听有响亮的名字,着实是有些费脑子。
只是自古以来,取名都是个麻烦事儿,乔月想起之前给桃花面取名时的痛苦,整个人都蔫儿巴了。
四个人都是不怎么喝酒的主儿,萧子规算是四人里品酒比较多的了,但也只是品,从没了解过人家名字背后的故事。
好听的没有寓意,有寓意的的又不够响亮,四个人想了好多名字,但最后都否定了。
乔月脑子都要炸了,趴在桌子上,哀嚎一声,“啊,好难呀!”
“酒色清亮,味道醇香,后劲绵长,啊,到底什么名字好啊!”萧子规也跟着哀嚎。
真是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被取名难住啊。
“那要不,就叫长酒好了!”柳溪宁也歇菜了,她本来没咋读过书,想不出来好名字。
不过只是随意的一句话,却让乔月一激灵。
“嗯?”
“嗯!!!”
三人顿时抬头,看对了眼。
这名字听着还不错哎!
长酒,常久,长久,常久?
“那个长?”乔月一下子坐正了身子问。
“嗯?”见她忽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柳溪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到她看见萧子规也同样看着她,双眼炯炯有神,像是在里面藏了星光。
“我随口说的,我也不知道。”柳溪宁一下子觉得有些尴尬,“这个名字,你们都觉得好吗?”
“什么叫好,那是特别好,好吗?”乔月说:“你看啊,长酒,寓意着长久,常久,这还不好吗?”
她啧了一声,嘟囔道:“就是不知道选那个长好一点?”
她问沈青书他们:“你们觉得哪个好?”
“长远的长吧,”萧子规拍板,“取长长久久之意。”
既希望他们这群人能是永远的朋友,又希望他的酒厂能长久顺利的开下去,兴隆昌盛。
沈青书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跟着点头,“我也觉得长远的长更好。”
三个人一拍即合,柳溪宁傻傻点头,这名字就算这么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