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梁既安无奈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会不要你?”
沈灵珺不回答,他现在陷入了完全的单线思维之中,根本听不见别人的问话,只是盯着梁既安,然后又不知道想起什么,咧着嘴开始傻笑。
梁既安看他这模样,实在忍不住想要捏他的脸,只是手还没碰上去,沈灵珺电量彻底耗尽,嘎嘣一下上半身就栽了下去,整张脸不偏不倚正卡在梁既安大腿正中间的位置。
显然是睡熟了。
平稳且温热的呼吸隔着一层布料扑在他的皮肤上,梁既安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某根神经猛地跳了一下,他黑着脸拎着沈灵珺后颈将他往旁边提了些,然而刚一挪开沈灵珺整个身子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差点呲溜到座位下面。
梁既安又往旁边坐了些,搂着他的腰把他重新安回位置上,沈灵珺睡着了下意识往他身边凑,最后脑袋干脆枕在了他大腿上,终于找到了心仪的姿势似的没再乱动。
脸颊挤出一点软绵绵的肉。
梁既安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指尖轻轻掐了下他的腮畔,继而小心翼翼托着他的脑袋让他稍微抬起来一些,拿过车上的毛毯垫在自己腿上以免沈灵珺睡得不舒服,顺便也用毯子的另一端盖住了某个地方,显然那里因为某些原因不太受主人控制,暴露出了最真实的反应。
司机在前面开车开出了满头冷汗,现在后面终于没了动静他也长长地舒了口气,盯着导航心想今天这活属实有点难干。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住宅门口,沈灵珺还没醒,梁既安正打算将他抱下来,他却又迷迷糊糊地睁了眼,动作十分迅速地下车,而后目标明确地一头扎进了草丛里。
他一路晃晃悠悠胃里翻江倒海,本来睡着了没感觉,但是现在一醒立刻就想吐,而且还十分有自我管理能力地没在车上折腾人。
梁既安担心他摔进草丛里,大步走过去拉着他肩膀,沈灵珺哇哇往外吐了几口酸水,知道是他哥扶着自己还一把推开了,生怕把梁既安衣服弄脏,梁既安又好气又好笑,干脆一手搂着他小腹顺便控住了他到处扒拉的手,另一只手给他不断顺着后背,何文听到声音也连忙赶了出来,准备搭把手的时候梁既安拒绝了,“去煮碗醒酒汤。”
吐也没吐出多少东西,生/理性的泪水却糊了满脸,他两眼泪汪汪地转过头看着梁既安,又顺手摸了摸胸前依旧健在的宝石。
“哥……”
也不知道到底醒没醒酒,梁既安手臂横在他膝弯处将他抱小孩似的猛地端了起来,沈灵珺身子悬空,大脑也跟着一块悬空了。
阿姨在厨房里忙活,沈灵珺坐在沙发上又消停下来,天气虽然还不是很热,但这么忙活一通他身上也出了不少汗,想去洗澡。
梁既安看出来他想干什么,转过脸对何文道:“他自己洗澡容易摔,你帮他在浴缸里放水,在旁边看着些。”
何文应声,扶着沈灵珺去一楼的盥洗室,沈灵珺也乖乖跟着去了,只是也不知道要脱衣服,何文作为管家做这些事倒也早就习惯了,刚想帮忙,沈灵珺却忽然反应过来,十分抗拒地往后退了两步,何文再要往前,他就直接要咬人。
实在是拿这小祖宗没办法,何文溅了一身的水走出来对梁既安汇报道:“先生,小少爷很排斥我。”
梁既安顿了一下,将西装外套脱下来道:“我过去吧。”
“醒酒汤好了之后凉一会儿,他洗完澡就出来喝。”
他进去的时候浴缸的水已经放得半满,沈灵珺蹲在旁边玩水,看起来并没有洗澡的打算,但身上的衬衫已经湿了半边。
梁既安不是何文,对着沈灵珺不需要那么多的犹豫和顾虑,看着他沉声道:“不是要洗澡吗?”
沈灵珺点点头,还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眼神甚至很谴责地看向梁既安,意思是我要洗澡你为什么站在这里。
梁既安实在搞不懂怎么能有人两口酒醉成这样,说他不闹人吧一路上没消停过,说他闹人吧又好像时时刻刻都抓着那点分寸感,他耐心告罄,没再跟沈灵珺废话,一把揽着他腰准备脱他裤子。
沈灵珺在他怀里猛地挣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啵啵啵啵啵!
第20章
沈灵珺一片混沌的大脑里只记得妈妈跟他反复叮嘱过的话,不能在别人面前脱裤子,外裤也不行。
他先是花费了一定的精力想清楚梁既安究竟算不算别人,最终还是决定严守自己的底线,但西裤已经被人脱了下来,于是他整个人像条鱼似的滑得梁既安差点没抓住。
这小孩现在哪里还有半点清醒时怕他的样子,简直要骑到他头上,梁既安不至于跟一个醉鬼置气,只是将他两只腕子反手一把扣住,把他摁在自己怀里看着他道:“不要乱动,洗完澡很快就出去。”
沈灵珺消停了一分钟,梁既安担心表带划伤他,将手表摘下来放在一旁,这个举动沈灵珺看得一清二楚,脑海里迅速想起上次梁既安摘手表就是为了揍自己,于是一下又弹了起来,梁既安本来半蹲着就重心不稳,被他小牛似的一撞差点摔在地上,幸而他反应快,伸手往后撑了一下,把人抓回来之后忍无可忍似的抬手在沈灵珺屁/股上来了一下。
其实不疼,但沈灵珺喝醉酒之后疼痛神经像是被放大了一般,又或者心灵的脆弱程度翻了一番,总而言之眼睛里迅速攒了一包眼泪,委屈又生气地看着梁既安,“你怎么又打我?”
“我这次没有犯错误!”
眼睛一眨,两三颗豆大的泪珠就顺着腮畔滚下来。
澡还没洗,梁既安身上就已经湿得差不多了,他大概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眼下的境况十分混乱,两个人全都衣衫不整,但他看着沈灵珺却实在是生不起气,抬手将他眼泪擦了,声音放轻了道:“沈灵珺。”
“听话。”
不是哄人的话,只是语气的迷惑性将命令式的话语包装了一番,沈灵珺却听进去了,费劲巴拉地又思考了一会儿,干脆将梁既安踢出了别人的行列,当着他的面把最后一件内/裤也脱了,朝浴缸走过去。
梁既安下意识地回避了一下,但很快他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沈灵珺在浴缸里泡着,两腿微微分开,毫无防备地露出那个他一直很小心藏着的地方。
温热的水泡得他很舒服,沈灵珺微微眯着眼舒服地靠在那儿,见梁既安盯着自己看,还以为他良心发现刚刚不应该揍自己,手又伸到后腰处摸了摸刚刚挨揍的地方,非常理直气壮地看着梁既安道:“是不是要跟我道歉了?”
梁既安其实知道他应该转过头不该看,或者立刻离开才是最恰当的行为,但他却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样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最终他像是短暂地抛弃了某些东西,坐在浴缸边俯下/身,大掌径直握住了沈灵珺的腿根,强迫他将两条腿分得更开。
原本紧紧闭合着的地方随着他的动作张开了一丝缝隙,沈灵珺觉得奇怪,不由自主地又将腿并紧了,也将梁既安的手直接夹住了。
想起上次带他去买衣服时沈灵珺希望他回避的样子,那时候他还说又不是个妹妹有什么是他不能看的,结果没想到某种层面上来说真是个妹妹。
梁既安抽出自己的手,很少见,他竟然思绪有些混乱,当初梁进玮做亲子鉴定的时候,他的初恋有没有告诉过他这个孩子的身体如此特殊?
或许没有,不然梁进玮应该会支出一笔很大的医疗费用。
沈灵珺等他的道歉一直没有等到,干脆又打起了瞌睡,他闭着眼,不知道梁既安的视线是如何毫不收敛地一寸寸掠过他的脸和身体,连他身上每一颗痣的位置都看得清清楚楚。
大腿内侧和小腹靠近胯骨的地方各有一颗红痣,眼皮和锁骨上的则是小小的黑痣,这些痣出现在他身上不会让人觉得是瑕疵,反而成了视线的落脚点,看久了只会让人忍不住生出更多的旖旎心思。
梁既安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那些不该出现的情绪和想法已经悄无声息地彻底消失,这无论如何是他刚接回来不久的弟弟,道德和伦理依旧束缚着他,他发现沈灵珺身体特殊,就应该更加严格地管好他,也更应该防备着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三番两次地来招惹他。
只是不知道沈灵珺第二天酒醒还记不记得今天晚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记得,恐怕是又要被吓个半死。
而且即便记得,他也有足够多的理由去解释今晚发生的一切,沈灵珺除了相信别无他法。
他看向睡着的沈灵珺,长睫垂下来之后显得更加乖巧,梁既安走进旁边的淋浴间,没脱衣服,冷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企图浇灭依旧兴奋的神经。
何文送了两套睡衣过来。
沈灵珺在水里泡久了感觉皮都皱了,很不踏实地又从乱七八糟的睡梦中醒过来,梁既安换好睡衣刚打算给他换,见他醒了之后手上动作顿了一下,问道:“自己能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