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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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本来很困,旁边还好几个打游戏的小孩,叫小声点下去玩,叫都叫不动。
  吵死了,吵了一架,给我吵精神了,再也不来这儿过年了。
  第51章
  “别怕。”顾长怀过去, 帮忙稳住他的伤势,又指了指容晔,唇边犹带笑意:“你可认得他是谁?”
  两仪阁弟子尚且惊魂未定, 只木讷地摇头。
  顾长怀悄悄道:“他是青敛仙君!他会保护我们的。”说着又对容晔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对吧?”
  容晔眼波未动, 只声线低低地“嗯”了一声。
  一句青敛仙君, 比两枚丹药还好使。两仪阁弟子顿时燃起希望,眼神里的绝望灰暗一扫而空, 直直看向容晔。
  此刻怪物的叫声已然逼近, 应是来了一群。
  容晔凛神,抛出一枚发光的明珠浮在空中, 乾坤剑隐去亮光重新回到他掌心, 被持在手中, 无尽的煞气从墓道黑暗中冲出, 被他反手一剑劈出的剑芒挥退。
  剑意带起凛冽的劲风,顾长怀有点冷地揣起袖子, 面带笑意,旁若无人地和两仪阁弟子交谈:“仙士居的人吧。”
  “是。”没想到顾长怀会这么随意, 两仪阁弟子沉默一会儿, 见容晔几乎一剑就扫荡了那些怪物,毫不费力, 他悬着的心这才渐渐放下,开口道:“在下宫英楠,出自两仪阁,奉命来人间入驻仙士居,又接到人间太子调令,随身保护。”
  顾长怀道:“我在外头都听说了, 按照时间来算,你在这儿被困了应该半年有余。”
  宫英楠苦笑一声,“多亏圣女赐来的保命玉牌,否则我怕是早在半年前就该没命了。”
  他摊开手,一枚四分五裂的玉牌出现在掌中,他道:“半年前,太子非要前来此地,又带了两个乡民引路,四处摸索之后,居然在山后找到了一个掩埋的盗洞,我等便顺着盗洞进来,发觉这儿竟是一个大型地宫。”
  “是外墓室那个?”顾长怀问。
  宫英楠却摇头,“不是。”他回忆道:“我们进来的地方,堆满了陪葬品,太子本要即刻搬出去,却又觉得单单一间墓室的陪葬品就如此诸多华贵,那么主墓室的岂不是更加奢华。”
  顾长怀道:“所以你们去了主墓室?药农和他的儿子,也和你们一起去了?”
  宫英楠点头,“不,他们没去。”他像是想起不好的事,脸色陡然变得惨白,“我们要去主墓室之际,他死活不肯过去,太子恼了就踹了他一脚,然后丢下他们父子二人,带着我们独自去了主墓。”
  因为不断的呼救,宫英楠的嗓子略带沙哑,说不下去停顿了会儿。
  看出他难受,顾长怀又弹了个丹药到他口中疗愈,宫英楠舒服些了,继续道:“一到主墓,我们便发觉主墓室的门,被凿开了一道口子,不断有邪煞冲出来,试图蚕食我们的肉身。”
  “与我们同行的另一个修士,不小心把门劈开了,几乎是一息之间,从里头冲出许多怪物,连同邪煞一起,想要吞噬我们的全部。”
  说到此处,他有些发抖,“太子和其中一个道友不慎被邪煞沾染,好在我和其他道友一起协力,一同往来时的路逃去。等我们抵达入墓时掉进的那间墓室前,才发现入口的石门被关闭了。”
  地宫当中只有他们几人,又有谁能关闭石门。更何况只是一道区区石门,也拦不住一群修行之人。
  “我打碎了石门,却看到药农父子二人,堵上了盗洞。”宫英楠猛地一咳,“药农,他装疯。”
  顾长怀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发展,问道:“后来呢?”
  宫英楠道:“盗洞被堵,帝陵整体似乎有结界保护,我们无法凭借蛮力冲出去,便四处找出口。”
  他道,“只是我们护不住所有人,随行的小厮被邪煞吞噬成了一副白骨,又被追随过来的怪物将白骨吞吃殆尽。后头感知到风向,又拼死一搏,才找到外墓室的那个狭小盗洞,谁知……”
  说到此处,宫英楠神色间带起愤怒,“怪物逼得太近,太子又陷入昏迷,另外两个道友怕走不脱,联手将我关在外墓室之外,怪物出不去皇陵,又有我在里面献祭,足以拖延时间让他们安然离开。”
  原来是一个真·背刺的故事。
  顾长怀整理一下已知信息,宽慰道:“所以他们遭报应了。半年前其中一个沾了邪煞,当天下山就爆体而亡。”他笑眯眯道,“太子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人间帝王下令屠尽仙士居,随行的修士已经被杀,听说没活口,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辛南仙宗的弟子还在查探。”
  宫英楠一怔,“仙士居……被屠?”眼神语气皆带着不可置信和震惊。
  “除了随行修士这条保真,其他暂时不清楚。”顾长怀更正,“仙士居是否真的被屠干净,暂时还要查查,内情暂不明了,先别急着难过。”
  闻言,宫英楠这才松了口气。
  话到这时,一边容晔早已将奔来的怪物两剑挥退,死伤殆尽,许是感知了威胁,原本跟在怪物后头的邪煞没敢逼近,涌动几番,又悄然退了回去。
  顾长怀双眸微眯,若有所思道:“这邪煞……”怎么有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味道。
  若非有人操控,就是自生了灵智,不论哪种都不算好消息。他示意宫英楠先坐下调息,走到容晔身侧道:“想来阵眼就在主墓室。”
  容晔眸色沉冷,道:“事有蹊跷。”
  “怎么说?”顾长怀侧目。
  容晔道:“阵眼虽在主墓室,但四柱位置在外墓室,以域为内,魂魄可以在域内自有行走,不至于没有任何踪迹。”
  经他一提,顾长怀恍然,“对哦!”
  魂魄被困域中不得出,可能在域中自由行走,为何到现在连一点魂魄的气息都感知不到。
  顾长怀又仔细回想一下,沉吟道:“药农既是装疯,就代表他早就知道此地有皇陵,而皇陵上不止一个盗洞……”
  他笃定道:“药农是盗墓贼,他第一个盗洞打在了我们进来的那个外墓室,那里本该堆积财物,但是被药农一次次运送后搬空了。他又根据墓穴方位,确认了第二个外墓室位置,打下第二个盗洞,也就是太子他们进入的盗洞。不过药农当时没着急搬,而是听到了声音。”
  话到此处,他闭上嘴,阴冷静谧的地宫,忽近忽远的飘来喧嚣哭泣和马儿嘶鸣的混杂声。
  “声音的异动,让他向内摸索,慢慢找到了主墓室的位置。”顾长怀继续道,“药农不过寻常人,对金银财宝的贪婪,战胜了他的恐惧,所以他决定要凿开主墓室,以偷取更多的财宝。”
  所以水镇上的船家才会说,药农上水月山的日子,有时带的是儿子,有时带的是女儿,因为他凿石门,需要一个帮手。
  容晔道:“不错,但不止。”他泠泠淡薄的嗓音在地宫回响,“水镇上每个人,都参与了盗帝陵。”
  顾长怀挑眉,含笑道:“仙君有何见解?”
  容晔道:“水镇之人,乃守墓人的后代。既是守墓人,先人必然会给家中留存隐藏的帝陵方位图,等待后人获得这举世珍宝。”
  他眸色淡淡,“药农先祖便是这个先人,水镇中人皆是守墓人的后代,自然都知道他家拥有帝陵方位图,水镇众人以药农家中的妻和子为质,逼迫药农先行开道,运出去的金银则会被水镇诸人瓜分。”
  顾长怀好奇道:“仙君是如何看出的?”
  容晔解释,“船家不习武,却虎口老茧粗厚,十指掌心有茧,倘若只是撑船,无法达到这种程度。而岸边摊上的老人,也拥有同样的双手。”
  水镇虽然荒凉,可偶尔还是有人经过。
  顾长怀琢磨道:“船家的话半真半假。假的是隐去盗墓一事,真的则是确实有异鬼食人。后来上山的二十个年轻人,是要打算把帝陵内部的陪葬品清空,却不小心惊动了邪煞,故此被吞噬成了十九具白骨,还有一个是真被吓疯了。”
  他道:“因此水镇搬空,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异鬼食人,怕惹上麻烦。还有一半则是已得到丰厚的钱财,无需再冒险,只管出去逍遥。”
  由此可以推测出,外面地里那些陪葬品,是这些人逃命时带着的,只不过在半道上掉了。
  果然是贪心不足。他眼梢弯弯地看向容晔,“仙君,我说的对不对,没给你丢人吧?”
  “……”容晔目光注视着顾长怀,唇角浅浅上挑一点弧度,低声道:“聪慧。”
  一旁,宫英楠调理了片刻,状态精神些了,起身对着容晔见了一礼,开口:“仙君容禀,还有一事。”
  容晔侧目,微微颔首示意他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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