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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周思尔不觉得这能算。
  换其他人这么来势汹汹,詹真一也会回嘴,变成周思尔,太容易被逗笑了。
  “说你还住在毛坯房是我的责任,我不配做你朋友。”詹真一添油加醋,周思尔喝得醉醺醺还不忘纠正,“才不是!我没说不配!”
  她看周派派和小羔挤在一起玩周思尔刚送给小朋友的游戏机,又拉小学生的兜帽,“派派,你快说!我没有这么说假真一!”
  “看看,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叫什么。”詹真一还要火上浇油,周思尔发出呜声,“庄加文,你朋友真讨厌!”
  詹真一啧啧两声,“现在要把我开出朋友籍了,好大威风,谈个恋爱还变成皇帝了。”
  庄加文的好朋友和她一样,属于不太爱惯着人的类型,周思尔埋入庄加文的怀里抽噎,“看吧,她骂我。”
  “好了,好了,你困不困?”庄加文知道周思尔喝多了,目光扫过詹真一,朋友做出投降的姿势,“我没灌她,是她要自己和我喝的,玩石头剪刀布,我输了说一件她不知道的,你的事情。”
  一边的小羔在游戏里不忘做判官,“是的是的,目前思尔姐姐只赢了一次。”
  不愧是周思尔。
  庄加文笑得闷闷,“所以她输了要说什么?”
  詹真一耸肩,“她不说,输一次给我转账一百。”
  庄加文很意外:“才一百吗?”
  周思尔的钞能力向来没轻没重,詹真一也不是真的想占她便宜,“这还不够多吗?你真是嫁入豪门了。”
  “这些钱我转你支付宝了。”
  庄加文问:“多少分成?”
  詹真一笑了笑,“你八我二吧,怎么样,姐们够不够义气。”
  庄加文嗯了一声,抱着她的周思尔还在骂詹真一,嘟嘟囔囔,分不清是睡着的梦话还是醉得失去意识了。
  “年都过了一个多月了,你还住在毛坯房里吗?我还以为你们住在一起了呢。”詹真一清楚周思尔的诉求,看周思尔的姿态,也不像藏得住事的人,不可能没对庄加文提过要求,只能是庄加文没打算搬过去了。
  “最近很忙,进进出出的不方便。”另一边就是易馨带来的朋友,周思茉今天也在,她现在是单身,前夫锒铛入狱,她的状态堪比升官发财死老公,很是光彩照人。
  庄加文对周思尔的长辈做出过承诺,也有压力,又不愿意让周思尔担心,只好牺牲这段算前奏的时间了。
  詹真一是知道庄加文做事风格的,她只是长得冷淡,熟人都知道她有几分幽默,也体贴会照顾人。
  但偶尔可能太体贴,太照顾人,会出现需求错位的情况。
  “我做老娘舅是要收费的,”詹真一扣了扣桌面,庄加文给她倒酒,“请詹姐指点。”
  “你心里不是有数?”詹真一知道不用她说,庄加文低头看怀里黏糊糊的周思尔就能懂。
  周思尔背地里肯定没少撒娇。
  “不就是想同居,这很难吗?”詹真一还是忍不住数落她,“你那毛坯房能有什么东西,挂二手的不还是被周思尔买走了?”
  一边的小羔上周去过毛坯房,嗯了一声,“好空的,像鬼屋。”
  派派没去过,问:“真的吗?”
  毕竟庄加文是为了自己妈妈才过成这样的,小羔是个老实的孩子,实诚地道歉,“庄阿姨,对不起,如果不是……”
  “没你的事,玩你的游戏。”詹真一把这种话打断,看向庄加文:“你不是说打算把房子卖了吗?”
  “最近除了工作就在忙这个。”庄加文也很苦恼,“想卖多一点,这样小羔也有没关系基金了。”
  派派很喜欢詹真一,问:“阿姨,什么意思?”
  詹真一捏了捏她的圆脸,“就是你有了这笔钱,遇见什么意外,比如工作不顺利,或者你被辞退了,就可以对自己说没关系,这笔钱会让你没有负担地度过不太顺利的一段时间。”
  “当然,”詹真一看了眼不远处的周思茉,“你有妈妈,不太需要这个东西。”
  派派哦了一声,“那我也可以往这个基金里加钱吗?”
  一边的小羔说:“不要。”
  大小孩和小小孩吵起来了。
  大人也不劝架,继续刚才的话题,庄加文最后带走喝蒙了的周思尔的时候,詹真一说:“既然决定在一起了就好好讲,不要逃避。”
  庄加文反问:“你呢?”
  朋友摇头晃脑,“我是异性恋,范畴不同。”
  庄加文不知道该说什么,开车走了。
  周思尔喝得头昏眼花,回去的路上也睡睡醒醒,坐电梯的时候挨着庄加文说:“我要去你那。”
  庄加文:“为什么?你现在得先洗澡。”
  周思尔盯着庄加文看,不知道她在电梯的灯光下面色酡红,嘴唇微微嘟起,像是邀请。
  “我不能去?”
  “能。”
  “那你开门。”
  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但周思尔踉踉跄跄进去的时候,庄加文还是老老实实给她换鞋了。
  “家里只有你吗?”周思尔声音含糊,听得庄加文想笑,“那还有谁?”
  “那为什么庄加达不溜不和我睡觉?”
  “我不是几乎天天和你睡觉吗?”
  “几乎又不是天天睡,”周思尔学业也很忙,理论上为了保护嗓子是不太能熬夜的,这个学期祝悦都减少了聚会,似乎有就业方向了,周思尔也同样,“你要睡在我身边的。”
  她眼睛都很难聚焦,依然抱着庄加文的脖子,要和她对视。
  虽然一层楼两套房子的户型是一样的,但毛坯和精装总是不同。加上庄加文之前早出晚归,她回家不过是睡一觉,不会添置很有氛围的东西,甚至床都不买,光睡帐篷。
  小羔来参观过,没想到这里没她想得那么糟糕。庄加文审美是在线的,选品很有参考价值,颠覆了她对毛坯房的理解。
  对周思尔来说这里依然很糟糕,“和我住一起嘛,不是说要卖掉这里吗?”
  她的目的性很强,也从不迂回,这两周两个人就讨论过无数次这个问题。
  庄加文想等自己和培训的新人完成一类项目后彻底完成计划,但周思尔从不是会在日程本上老实写今天要做什么的人。
  她连出门玩都是想一出是一出,提前做的计划只会临时更改。
  不像庄加文,条条框框,全是清单。
  周思尔其实明白同居也是庄加文的清单之一,但她就是不想等了。
  从宁市飞兰州,又从兰州飞三亚,她的心随着飞机起降起落,明白了钱不是万能的,感情也要坦诚。
  前人的经验未必有用,什么都需要随机应变,可谈恋爱就是很难。
  她们都在随时变化着,无论是工作还是适应力以及对未来的规划。
  周思尔不会出国留学,也不想像之前那样听周希蓝的安排做个普通的音乐老师。
  庄加文回归模特行业,但不再给快消品牌做模特,她加入了易馨公司的管理团队,负责签约新人和培训,总要出差,也要去看各种秀场和展会,反而是那个出差比较频繁的人。
  “思尔……”庄加文托着她不断往下坠的身体,她们早就亲热过无数次,也不必要遵循什么社交礼仪。
  周思尔的屁股在她掌心摇晃,完全不是暗示,庄加文不想被她拖入情欲的深渊,等醒来又要重新理一遍谈话的范围。
  她把人提起来,凑近问:“要谈这件事,还是要做?”
  冷脸的庄加文周思尔看过很多次,但再冷脸的人,贴近的时候皮肤也是热的,周思尔挂在庄加文身上,委委屈屈地说:“要谈,也要做。”
  她还是这样,既要又要。
  庄加文无奈地把人带到沙发上。
  周思尔醉醺醺还不忘挑三拣四,“为什么只有单人沙发?应该是套组才对!”
  这里一切都是为单身的庄加文服务的,她也没有电视,之前忙工作回来倒头就睡,非要休闲,宁愿在外边不用付费的公共空间消磨时间。
  “套组在你那。”庄加文被她逗笑,握住周思尔愤愤不平指着的手指,却被周思尔捧起来,离开酒桌还用了漱口水的女孩口红都吃掉一半,依然红嘟嘟的,说话酒气混着漱口水的茶味,眼神湿漉漉,“庄加文,不是我那,是我们那。”
  她不清醒,但也没有完全糊涂,托着庄加文的脸,又去捏对方还戴着耳钉的耳垂,“你不要和我分那么清,那会分开的。”
  庄加文嗯了一声,“我没有,我想等房子卖了就搬过去的。”
  “还装,你就是觉得我外婆说你什么都没有,不想住过来。”周思尔最初就被庄加文身上的傲气吸引,很清楚硬骨头的难啃程度,长辈不同意现在也奈何不得,却可以从世俗方面评价庄加文,颇有些冷眼看她们最终结局的意思。
  毕竟周思尔的家人还是她的家人,她找了新的家人,却没办法把庄加文的家人和自己的家人完全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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