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薄初也好奇的看着殷月蛰,她怎么感觉眼前这个人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想到刚刚自己说的话,薄初突然就有些明白了,随即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月蛰,我知道清涯城内有一处酒楼的饭菜特别好吃,不如我们今晚就去那吃吧。
  听到薄初的话殷月蛰只是随口答应了一声,脑子里却还在想着还在想着刚刚那件事。
  她总有种感觉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很可能会影响到她所有的计划。
  等到再回过神的时候,人就已经坐在了酒楼的包间中。
  薄初,你不是普通人吧。
  好不容易抓住那再次闪过的一点点小尾巴,殷月蛰收敛了笑意,本就偏深的眸子平白多出几分阴冷,看得薄初脖子一缩有些心惊。
  唔。一直热热闹闹的小姑娘突然像是蔫了气一样,委委屈屈的坐在那里低头扣着袖子,好半天才慢慢开口,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我来清涯剑宗是偷偷来的,让人知道的话我可能会被抓回去。
  薄初慢慢讲着,殷月蛰这才知道小姑娘来此的目的。
  山祁薄家,在修仙界中诸多世家宗族中实力地位只能算得上是中等。
  但因着薄家特有的雷法与卜算之术,修仙界中的各大世家宗族也乐的与薄家交好,这其中便有清涯剑宗。
  十八年前,清涯剑宗宗主之女江衍降生引起天地异象,当时便是薄初的父亲薄家前任家主薄山远亲自为江衍卜算。
  但也是在这之后,薄山远便卸了家主之位,再没有在修仙界出现过。
  就连他为江衍卜算的结果也无半字流落出来,就连江衍本人也鲜少出现在清涯剑宗之外的地方。
  所以说卜算出来的结果是什么?听薄初说到这里,殷月蛰也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她。
  在她现有的关于女主的记忆中,江衍出生时并没有天地异象的出现,也从未有人为她卜算过,怎么这还带改剧情的???
  殷月蛰越想越是气恼,要不是还记得她现在这里是清涯城,她绝对要去找个魔修门派发泄个痛快。
  怎么穿个书还带歧视的不成
  想想她看过的那些穿书小说里面,主角哪个不是自带系统金手指牛逼轰轰的一路碾压。
  再不济也是穿到自己看过的书里面借着自己看过剧本混的那是一个风生水起。
  怎么轮到她被封了记忆在魔修堆里面拼死拼活十年,好不容易记忆恢复了也只知道女主是怎么一路成长起来一剑捅了原身。
  这些也就算了,结果现在自己想抱个女主金大腿活命,这还要把剧情改了?
  谁家穿书穿的这么憋屈啊?
  殷月蛰还在这暗自气着呢,薄初也没察觉到,想了一下回答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在父亲的手记中看到过江少主有一生死劫在十八岁这年,若是过不去两年之内便会殒命,若是过去了日后破界飞升大有可能。
  生死劫?殷月蛰听着这几个字几乎都快变成上辈子那个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包。
  这都是什么东西啊?过不去两年之内就会死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要落到她一个小魔修身上?
  这边出窍期的小魔修还在自抱自泣,那里薄初就说出了自己最终的目的。
  她就是想来看看江衍生死劫究竟是个什么,能把薄山远逼得远离修仙界,再也不愿和清涯剑宗有任何来往。
  作者有话要说:
  芜湖~
  第3章
  回到客栈洗漱完躺在床上,殷月蛰看着挂在床顶帷账上的那些暗色珠子目光有些无神,今天薄初说出来的事情信息量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生死劫,修士最不愿面临的大劫,从古至今都鲜少有修士能从生死劫下逃过,哪怕江衍顶着女主光环,这种书里从未出现过的剧情也足以让殷月蛰心惊。
  上辈子在病床上躺了十三年,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在户外肆意的玩闹,这也就养成了她爱看书的习惯。
  除了学习需要的书以外,她看过的就是各种网络小说,作为大火题材的穿越穿书她也看过不少,其中就有一项特别重要的定律。
  穿书的世界是围绕着主角搭建的,一但主角出了什么问题,多半这个世界就会彻底的坍塌。
  好不容易再拥有一次生命,她不敢去挑战这个定律的真假,也不敢去挑战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守着江衍两年,守着她这两年中的安危,直至渡过那该死的生死劫。
  计划改变了,殷月蛰从床上坐起来,笔墨是桌上就有的,提笔在纸上写下命令后,她把纸折了起来随手在空中一捏,一只巴掌大栩栩如生的鸟儿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去,找绫戈。把暗枭放飞,殷月蛰关上了窗户,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里衣盘膝坐在床上。
  既然要保护江衍,修为就不能落下,也好在她修炼的功法足够邪门歪道,和那本炼气功法一条搭边的经脉都没有,这才能掩盖住自己说身上魔修的气息还不会影响修炼。
  修炼的时间过得很快,灵力在体内堪堪运转了一个大周天,窗户外就已经透进了一抹光亮。
  殷月蛰特意在安霖为她准备的一堆衣服里面挑出了一件最合适的衣服,和寻常女子所爱穿的繁琐长裙不同,素白的衣裳看不见任何的杂色,没有那么多琐碎的挂饰衣裙,唯一的点缀就是腰间系这的那条两只宽的浅蓝色腰带以及挂在上面的青木凭证。
  看着水镜中的自己,脸还是自己上辈子那张脸,少了那病态的苍白与虚弱,整个人看起来都完全不一样了,殷月蛰的求生欲更重了。
  收徒大典的集合地还是在登仙台,殷月蛰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聚在那里,三三两两的人低声交谈着要如何才能通过收徒大典拜入清涯剑宗,甚至如何才能表现得更加优秀让那些长老能够看上自己。
  听着那些人对宗门的崇拜与期望,殷月蛰撇撇嘴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明明正修的高阶修士无论是人数还是修为都要强于魔修不少却依旧只能和魔修打个平手的原因了。
  经历过数次魔宗收徒,殷月蛰从未见过活着走出魔宗的失败者,每一个魔宗弟子在拜入魔宗的路都是由对手的血骨铺成。
  包括她。
  登仙台上的这些人太稚嫩了,正修的和平让他们根本看不到修仙界的残忍。
  隐去唇角那一抹嘲讽,殷月蛰的余光突然看到了正在往登仙台走来的薄初。
  一身干净利落,及腰的长发高束在脑后,腰间挂着一把通体银白的长剑,看上去和昨天是判若两人。
  走上登仙台,薄初一眼就看到了独自靠在一边缠弄着手上细链的殷月蛰,从侧面看薄唇微抿着,低垂的眉眼更显得这人的沉静。
  作为一个世家大小姐,薄初自认自己并不想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简单,但在看到殷月蛰的第一眼,哪怕只是一个侧颜,她就已经挪不开视线,心中更是止不住的好感。
  所以昨天在酒楼她明知殷月蛰是在套她的话,她也如殷月蛰的愿全都说了出来。
  只不过,还没等她出声去叫殷月蛰,就感觉周围的灵气突然剧烈的波动,耳边所有声音消失,眼前就像是进入了浓雾一般模糊虚幻。
  等到视线慢慢的变得清晰,周围的景物也变了,聚集着所有清涯剑宗预备弟子的登仙台变为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周围静的只能听到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以及那若有若无的鸟鸣。
  虽然对现在的情况不太清楚,但自幼在仙门世家长大,薄初对阵法的了解虽然不深,但简单的还是了解的。
  很显然那登仙台中隐藏着一个传送阵法,而且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还是个随机传送阵法。
  就是不知道月蛰那边如何,突然被传送至此会不会慌乱害怕。
  薄初咬了咬牙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叫住殷月蛰,这种阵法虽然是随机传送,但一般来说离得越近传送后的地点也可能越近,但在传送前她还只是刚上登仙台,和殷月蛰的距离绝对算不上近,现在要去找人说不上是难如登天,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当然,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在这担心殷月蛰,那边殷月蛰就已经开始开开心心的带好面具准备开始演戏了。
  早在看到登仙台的第一眼,她就已经看出来了那里面藏着一座低阶的传送阵法,再加上绫戈之前打探来的关于清涯剑宗收徒大典的情报,只消稍微一想就能猜出这究竟是要什么。
  装出一副好奇害怕的样子,殷月蛰看着周围同时悄摸的散开了神念,想要试探一下周围又会有些什么阵法。
  试探一圈毫无发现,甚至连这里究竟是哪里都没搞清楚,殷月蛰稍微想了一下,目光在触及要见的那块青色木牌后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就说嘛,好歹是正修第一门派,清涯剑宗不可能只是一味的要求弟子的资质与武力,真要和魔修打起来脑子也是个必要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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