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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夏哥,你这么晚还来工……”吉仔揉着眼睛出现在门口,看清床上的人之后吓得差点跳起来,“边、边……”
  “嘘……”岑伏夏瞪过去一眼,“他发烧了,烧得神志不清睡着了,你睡你的去。”
  吉仔捂着嘴,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压低声音道:“夏哥,这算是大进展吧?”
  “什么时候了还想进展?”岑伏夏皱眉,将门掩上了。
  吉仔说:“生病就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啊,你可以对他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他肯定会感动的,我看小说都这么写。”
  岑伏夏找了一条扫把,微笑:“哦,还写什么了?”
  “还写你可以趁着他睡觉亲……哎哟我说着玩的你别真打我啊,”吉仔举手求饶,“你也看到了,secret上面那帮人写得都很黄的,尤其是高烧时候身体都是暖的……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岑伏夏放下扫把,说:“滚去睡觉。”
  “你错过了趁人之危的好时候啊。”吉仔摇摇头,抱了个抱枕回去了,他委屈,他也只是想给这俩人的感情添柴加火,谁知道岑伏夏硬是把火苗给打熄了。
  岑伏夏回到休息室,沾湿了毛巾给边玦擦脸,他承认面对边玦他会有想法,但他不觉得自己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如果他有什么想要得到的,那他会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边玦睡得很安静,岑伏夏给他颈间也擦了擦,把毛巾搭在一旁,休息室的床不大,也就够一个成年人睡在上面翻个身,他又得考虑边玦半夜会不会再发烧,干脆坐在旁边玩手机。
  他翻过secret上面那个名为j的账号,很早以前就开始写了,最开始写的类型各不相同,有弱柳扶风的病美人,也有性感小野猫,还有坚韧不拔顽强受,但大部分的攻都有相似之处,他们散漫、自由,能够轻易地让人咬勾。
  不是岑伏夏自恋,而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就是这种类型,如果边玦写的是这种类型的,那么他的理想型应该是自己。
  岑伏夏的目光落在边玦的微微颤动的眼睫,轻笑:“所以你该和我在一起的。”
  边玦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大天亮,完全陌生的环境,太阳明晃晃地从窗照进来,屋里没开空调,格外地热,直接将人给热醒了,他浑身都有点提不上力,用没受伤的左手撑着坐起身,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这里看着还有点眼熟……
  “你醒了,”岑伏夏打开门,拎着两盒粥还有蒸饺走进来,“你昨晚烧得厉害,我只能带你来这边。”
  边玦迟钝地消化了这一事实,手上确实还有打吊瓶留下的医用敷贴,他抬头,刚想说话,一杯水递到了他嘴边。
  岑伏夏弯着腰,说:“先喝水。”
  边玦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杯,回他:“好了。”
  岑伏夏把水杯搁在旁边,拿空调遥控器调温度,顺手摸了一把他的额头,体温已经正常了,但他还是把温度计给边玦,让他自己量:“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边玦一怔:“我……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岑伏夏定定地看他一眼,蓦地笑开了,他掩着唇撇开视线:“想什么呢,我是说你骂你前男友的事,他打伤了你,你还记得吗?”
  “哦当然,我记得,”边玦抿抿唇,还是看着他,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我们去包扎了,我知道。”
  岑伏夏点头:“为了和解他可能会来找你协商赔偿,向你道歉。”
  边玦眉心一皱,有些厌烦,但还是将自己的情绪藏了起来,没有问太多,他看向岑伏夏,对方眼底有些泛青,俨然一副没睡好的模样,说:“你昨晚睡在哪里?”
  岑伏夏向他看过来,挑眉:“关心我啊?”
  “我发烧了你照顾我,我关心你是应该的,”边玦坐起身下床,屋里没有岑伏夏睡过的痕迹,他走到桌边,“你是没睡吗?”
  岑伏夏打了个哈欠,把粥递给他:“先声明我不是装可怜啊,只是没地方睡而已,你万一半夜又发烧呢?我得在这看着你。”
  第25章 摸一下怎么了
  边玦神色一顿,目光重新落回他身上,岑伏夏还穿着昨天的那件涂鸦短t,连腰间的橙黄色腰带都有点卷曲,显然没有时间打理,他心底无端升起一抹亏欠,往常都是他照顾别人,还从未有人这样珍视地对待他。
  “你……后腰的伤怎么样了?”边玦问。
  岑伏夏一拍脑门:“我忘了,等吃完饭我冰敷一下,不严重,你先吃吧。”
  边玦缓慢地搅动着勺子,皮蛋瘦肉粥香气迫人,入口绵密丝滑,恰到好处的温度熨帖着昨夜喝多了酒又发了烧的嗓子和胃,他垂头:“你店里有冰袋吗?”
  “嗯,有,”岑伏夏坐在旁边一起喝粥吃蒸饺,很随意地说着,“好像是之前买甜品的时候送的,我放在冰箱里。”
  两人简单吃完,他伸了个懒腰:“我去洗个澡,这是消炎药,你休息一会儿吃。”
  边玦应了一声,他体温恢复正常,好在昨夜只是发烧没有感冒,不然今天不一定能爬得起来,到现在身上还没什么力气,受了伤的右手也在隐隐作痛,他看了会药物的说明书,又趁着岑伏夏洗澡的功夫打量了休息室的环境,这里也算得上是岑伏夏的半个家,有一张用来睡觉的床,还有沙发和投影仪,两张桌子一张用来吃饭,一张用来工作,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从冰箱里找到两个冰袋,发现椅背上搭着条毛巾,摸上去还是凉的。
  边玦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很干爽,没有黏腻的汗,也没有丝毫酒味,他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靠近他,一下下很缓慢地擦过他的额头和脸颊,让他踏踏实实、舒舒服服地再次睡着了,现在想来那并不是梦。
  岑伏夏洗得很快,推开浴室门,冰凉的水汽飘散而出,边玦看向他,一下子愣了,如触电般马上偏过头去:“你没穿……”
  岑伏夏没穿上衣,他走到衣柜旁随便拿了件套上,笑道:“我忘记拿了,这不是要冰敷吗?”
  他撩起一半衣服,在椅子上坐下,正要伸手接过边玦手里的冰袋和毛巾:“你帮我拿出来了?谢谢啊。”
  边玦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坐在他旁边,说:“我帮你敷。”
  岑伏夏偏过头来看边玦,挂着一抹张扬无比的笑意,向他确认:“你要帮我敷?”
  边玦刚看他大摇大摆无遮无掩地出来,心里燥得慌,这样好像太亲密了不合适,可昨天岑伏夏照顾他一夜,他什么都不做,更过意不去,于是干脆地点头道:“嗯,你坐过来一点。”
  岑伏夏拽了拽椅子,半趴在椅背上,露出侧腰紧实的线条,边玦垫着毛巾,轻轻贴上那一处淤青。
  “痛吗?”他问。
  岑伏夏这伤也是因他而起,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好多事情都连累他。
  “嗯,”岑伏夏眸光闪烁,向他看过来,“还挺疼的,我没想到你那个前男友是个暴力狂,不过还好我拦着,不然真砸在你手上,那更严重了。”
  两人一起受伤,也是分摊伤害。
  边玦垂眸看他的腰,冰袋的冷意传到他的掌心,他轻声说:“是我的错,这原本是我和于淮先的事,却连累岑先生。”
  “说什么呢,”岑伏夏看着他,“我自己愿意的事情什么时候又成了你的责任,你前男友扔酒瓶子是他人有问题,和你没关系,见过人揽功劳的,没见过人把过错也往自己身上背的,我没有怪你吧?”
  他不满:“还有这个称呼,改不过来吗,我以为我们关系已经很好了。”
  边玦看着他有些受伤又隐忍的神色,沉默地抿了抿嘴:“我只是觉得很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我没有向你要任何回报,我也不需要。”岑伏夏说。
  边玦苦笑:“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想要呢,那可能是我承担不起的代价。”
  岑伏夏听完他这话,醍醐灌顶,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担忧,说道:“我和你前男友不一样,我会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责。”
  室内静得落针可闻,阳光从窗打进来,落在床角的一侧,空调吹出的风让桌上放着的塑料袋发出扑簌簌的轻响,但他们都没有去理会,边玦觉得自己的心跳一下下地猛力跳起来,富有生命力的、热烈又蓬勃地跳动着,几乎冲破喉咙,让他本来也不太清醒的大脑更混沌了。
  他想起岑伏夏说过,要他随心。
  但他一时间无法分辨自己的心,常年被压抑的喜怒哀乐,从未有过的正常社交,故而他总是诚惶诚恐,不知道该如何接受岑伏夏的好意。
  “我会困扰。”冰敷了十几分钟,边玦松手,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岑伏夏腰间的皮肤被冻得有些发红,他随手擦了擦水珠,放下衣服,转过身来看他:“困扰什么?”
  “应该是什么样呢?”边玦将冰袋收起来,毛巾工工整整地重新搭好,“你也看到了,我只谈过一段感情,最后谈得这么失败,我也会怀疑这一切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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