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边玦算什么东西,没有边家他什么都不是,他那样的人根本就没人要!”于淮先还在说着,卫生间旁的众人纷纷避着他走,他扑腾两下,“我真恶心他傲慢的那个样子,他到底哪有理由说我,我不比他强千万倍吗,他没男人要我可有很多男人要的!”
岑伏夏果断松手,蓦地转身往卫生间走,边玦下意识想拽住他,但衣角从他手心滑走,他没动,眼睁睁看着岑伏夏过去,一手把于淮先推到了墙上,神情冰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于淮先脑子里灌得都是酒,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这才认出他是谁,嗤笑:“是你啊,怎么,你又要为边玦抱不平,从大街上追到工作室,你对他有意思吧,他到底哪里好,让你这么帮他?不如试试我啊,我床上功夫可比他强、多、了。”
“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脏,”岑伏夏扫过他的脸,算是彻彻底底地记住了这个人的样子,“你为了他的钱为了他的家和他谈恋爱,在恋爱中不断出轨,分手后还侮辱他,七年的感情,你凭什么这么对他?”
“你以为你是谁,在这里跟我狗叫什么?”于淮先说着,“我怎么对他是我说了算,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看上过他,要不是他家……那种冷淡挂的从来不是我的菜,他能满足我吗,他连他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和他也能算是谈恋爱?”
“你现在这样实在让人作呕,到底是谁在狗叫?”岑伏夏也被他气得不轻,忍无可忍地抬起手。
于淮先轻蔑地看着他,不相信他真的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动手,只是抬眸的一瞬间向远处看,看到一个纤白的身影,孤零零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他突然大叫一声,“边玦!”
边玦此时也难以置身事外了,他尽可能冷静,步伐缓慢地走过来,伸手将岑伏夏的手扯下来,这回拽稳了他的袖子,说:“我都听到了。”
“我其实并不在乎你在说什么,无论如何你都无法再干涉、影响我的生活,”他说,“至于那些消息,没必要再发了。”
他把岑伏夏拽着往回走,岑伏夏没用一点力,很听话地跟在他身后,小声问他:“我让你为难了吗?”
边玦说:“没事。”
“边玦,你不能走,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于淮先紧追上来,立马扯着边玦不放手,边玦以为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他其实不在乎了,他看得很清楚了,他和于淮先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已经走到了包间门口,边玦站定:“你图我家声望名誉,图我钱,这些天不罢休的也都是这些原因吧,我现在全都知道了,你说我是傻逼王八蛋败类杂碎不知好歹傲慢无趣我也都无所谓,够清楚了吗。”
于淮先深呼吸了一口气,红着眼:“我说的也是实话,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没人要,你满意了吧?”边玦平静的看着他,那样毫无波澜的眼眸中孕育着风暴,但凡于淮先再说点什么,很有可能爆发出极强的力将人搅碎。
于淮先却无知无觉,仍然叫着:“对,你就是没有人要!你没人要!”
他仿佛是说中了某个点,自认为高于边玦的点,在门口狂放地大笑起来,笑得弯下腰不停地呢喃着,岑伏夏将边玦推进包间,抱臂看了于淮先一会儿,突然淡淡地说道:“现在,他不要你了,也不需要你了。”
不等于淮先继续耍酒疯,岑伏夏看到ktv的工作人员来了,他笑了笑,说:“别再来纠缠他,你们真没可能了。”
说完后也转身进了包间,门关上,看到边玦手紧紧攥着,靠在旁边墙上有点失神,包间里放着系统播放的音乐,很吵闹,岑伏夏上前一步掰开了那双还隐隐发着抖的手,直截了当地问:“你考虑和我恋爱吗?”
第23章 我不一样,我是认真的
“什……么?”边玦迟缓地抬头看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错把音响播放的‘恋爱ing 改变ing 改变了黄昏黎明’听成了岑伏夏说话。
“我们恋爱吧,你不是没人要,没人要我要,我是你的相亲对象,也是你的朋友,你可以考虑考虑我。”岑伏夏站在他身侧,神色认真地看着他,两人贴得很近,说话声就在耳边。
边玦皱了皱眉,说:“我以为你不喜欢我这样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岑伏夏就说过他古板。
岑伏夏看着他,显得有些无辜:“我承认我当时真的很装。”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边玦叹气:“我现在没心思想这些,再说吧,好吗?”
岑伏夏给他倒了茶,他欲言又止,像是要安慰,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和他不一样,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边玦笑笑,当真在屏幕上点了一首离歌,把另一只话筒递给他,说,“陪我唱一会儿。”
和尚和吉仔推门而入,看到两人正在声嘶力竭地喊:“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心碎前一秒用力地相拥着沉默,用心跳送你辛酸离歌——”
“咋了这是?”和尚捂着耳朵进来,“我跟你们说厕所不知道谁吐的那叫一个恶心,我刚进去就听见外面在吵架,但我还出不来,热闹没凑上难受死我了。”
参与热闹的另两人并不觉得高兴,边玦无奈笑笑:“点歌吧,你唱什么?”
“向天再借五百年。”
ktv包含酒水套餐,岑伏夏坐得近了些,伸手搭在边玦后方的靠背上,凑在他耳边低低地说:“玦哥喝吗?”
边玦偏头看他:“听不到。”
岑伏夏调低了一点音响的声音,拿着手中的酒杯轻晃着和他碰了下:“我陪玦哥喝,喝多少玦哥说了算。”
“你酒量很好?”边玦早之前就想问了。
“嗯,”岑伏夏笑着,“你们三个加起来应该能喝倒一个我。”
和尚的酒量已经是无底洞了,没想到岑伏夏更是无底洞之洞,边玦跟他干杯,一杯啤酒猛地灌下肚。
“喝慢点,不急。”岑伏夏说着又给他倒满了,乌求索边唱歌边向吉仔挤眼睛,吉仔不知道发生什么,但这不妨碍他偷偷地看,也非常激动地喝了几杯。
边玦连着喝了几杯有些上头了,晕晕乎乎地甩了下脑袋,看到岑伏夏起身去点歌,置顶后,坐在他旁边轻唱起来:“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他面对着边玦唱,整首歌都是送给边玦的,不知道是不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边玦感觉他变得很朦胧,很缥缈,那些旋律与他的嗓音交叠在一处,在包间里闪烁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迷人。
他轻轻拽着岑伏夏的袖子,岑伏夏让给他一只手,将这一整首歌唱完了,问他:“玦哥困了吗?”
“好像喝得有点多。”边玦说道。
岑伏夏看着桌上几个空瓶,说:“那我送你回去?”
“不至于,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让乌求索和吉仔唱完吧,”边玦举起杯,“再来。”
“你不能喝了。”岑伏夏按下他的杯子,皱着眉。
“你也看不起我吗,我这个人没那么古板,喝酒而已,不就是要尽兴?”边玦看着他的侧脸,岑伏夏难得不笑,但也不够严肃,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岑伏夏从他手中拿过酒杯,一饮而尽:“这样行吗,你想喝多少,我都帮你喝。”
边玦有意要醉,岑伏夏拦不住他,拿着杯子有来有回地又喝了不少,乌求索唱完歌过来了:“来来来,你们俩光顾着自己喝了,我敬一杯,好久没下山了,遇到你们也是很有缘。”
吉仔也跑来;“谢谢夏哥带我来长青。”
岑伏夏喝了,边玦也跟着一起喝,他笑道:“为我们相识干杯。”
“干杯。”岑伏夏说,但担忧的目光仍旧落在边玦身上,他醉得脸颊泛红了,神色也有些迷离,只是还在笑着,于淮先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今天又这样闹了一场,不知道他心里该有多难受。
唱了俩小时,已经到半夜,隔壁包厢闹哄哄的,边玦也实在喝不动了,靠在沙发里休息,岑伏夏勾他的指尖,问:“我们回去吧?”
乌求索也说:“回吧,我也得回去睡觉了。”
边玦轻轻地应了一声:“好吧。”他站起来,还站得稳,几乎看不出是醉了,但他一直拽着岑伏夏的袖子,岑伏夏确定他是醉了。
“你俩自己打车,车费回头我报销,”岑伏夏跟吉仔说,“我送边玦回去。”
和尚摸了摸下巴:“你在他面前叫玦哥,在我们面前叫他边玦,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呢?”
吉仔:“确实有点意思。”
边玦回过头,问:“什么哥不哥的?”
乌求索没想到他还有功夫听小话,含糊道:“没什么,就是有些人感情发生了一些变化。”
边玦莫名其妙,岑伏夏回头瞪了乌求索一眼,将门打开带着边玦往外走,谁知正好撞上对面包厢的门也开了,就看到于淮先红着眼睛,手中拎着一个啤酒瓶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