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边玦叹气:“我从他家走了,他半夜给我发消息说我无趣,造成这情况也有我的原因,说之后再也不会了。”
“你该不会信了吧,他肠子都直通大脑了,你信我是秦始皇还是信他不会再出轨?”乌求索说。
“我都不信,我把他删了。”边玦又敬一杯,烤串上来了。
“删的好,删的妙,删的呱呱叫,”乌求索开始大快朵颐,“当时我就说你那男朋友有点问题,看我都是从上到下从外到里地看,恨不得把我指甲缝都看一遍,差点以为他要扒我的皮抽我的筋,不知道在把我当什么假想敌,我一摘帽子,光头和尚,他放心了。”
边玦也想到之前的事,忍不住笑了:“他不让我交朋友,觉得靠近我的每一个人都有目的,谁能想到他这样防备,自己却出轨了一个又一个,据那个男人所说,这不是第一次了。”
“双标啊!”乌求索大声说道,“给你就是各种束缚各种捆绑各种道德标准的高要求,自己玩得乱七八糟,这也能叫做人?畜生吧,阿弥他妈的陀佛,我回头给他超度了。”
边玦边摇头边笑:“昨天是有点难受,毕竟这七年也是扎扎实实的七年,我也想过是不是我真的有问题,不适合谈恋爱,所以才会变得这么糟……”
“跟你又有关系了?”乌求索把肉塞进嘴里,“该反思的人理直气壮,不该反思的倒是在这里惭愧上了。”
边玦松了口气,也垂头吃起来,他说:“总归还是有感情的,但是不是对他,是对过往的一些回忆感到不舍。”
和尚大口咀嚼:“唔,再创造点回忆不完事了,可别再跟这个人纠纠缠缠,不然我看不起你,我到时候连你也一起骂。”
“怎么会,”边玦说,“我觉得有点恶心。”
“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乌求索说,“就像你看这烤串儿多么美味,你吃着吃着发现有一半苍蝇尸体,另一半被你嚼下去了,正常人都不会再继续吃了吧。”
边玦点点头:“是,不吃了。”
“没想到还真应你的劫啊,情劫,”乌求索感慨,“还好你够果断,我当时说七年之痒,人会发生一些改变,但没想到他早就已经变了。”
“嗯。”边玦轻声应。
他也变了,过去的那些画面变得模糊,于淮先也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现在的于淮先再站到当年的自己面前,他真不一定认得出,这些年感情也消耗了太多,他们之间只剩下无休止的争吵。
虽然很累,但他也没想过分手,甚至还准备再挽救一下这岌岌可危的感情,是于淮先比他更快一步地做出了这个决定。
“不提那些事了,”边玦闭了闭眼,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问乌求索,“有个朋友邀请我去野营,说我可以再带朋友,你想去吗?”
和尚惊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还有除了我之外的朋友?”
边玦一边拿出手机给岑伏夏发消息,一边回乌求索:“最近新认识的朋友,自由职业,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来店里定玉。”
[玦:我想确认一下,你之前说可以带我的朋友一起去,没关系吗]
[伏夏:可以,带几个?]
[玦:一个]
[伏夏:没问题,你只要别把你前男友带来就行,我和他可能不太适合出现在同一个场合]
边玦没看懂他话里的其他意思,只回道:[好]
又向乌求索确认:“你应该有时间吧?”
乌求索说:“当然啊,哪里有饭吃哪里就有我,什么时候去你叫上我就是了。”
微信又弹出条消息:[伏夏:你现在在外面吃饭?我好像又碰到你了。]
边玦抬头,看到斜对角不远处的一桌有个人冲他笑,高高举起手里的杯子向他打招呼,看边玦的目光向自己看过来,立马起身往这边走。
边玦抿抿嘴,对乌求索说:“他过来了。”
乌求索:“啊?什么?”
“玦哥,又见面了啊,这么巧,”岑伏夏拿着杯酒笑着,自然地在边玦旁边坐下了,“我是岑伏夏,这位是你刚刚说的朋友吗?”
【作者有话说】
1031:我从不许诺未来
还是1031:老婆我恨不能永远跟你在一起永生永世这辈子下辈子我做鬼也要缠着你
第15章 我们现在太亲密了
边玦没想到昨晚讨论了半天称呼,今天竟然听到对方喊了一声哥,他微微偏过头,介绍道:“是我的朋友,乌求索,在东山上的净禅寺当和尚,最近下山小住。”
乌求索看着笑容满面的男人,提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也是很热情:“你好你好,你就是边玦说的新朋友是吧,坐坐坐,你一个人来?”
“刚忙完,正好一个人出来吃点东西,没想到你们也在这,”岑伏夏仰头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放在桌边,又去看边玦的神色,“玦哥会觉得我突然来很冒昧吗?”
边玦听不出他话里有话,只觉得他已经坐在这里,当然也不会下对方面子,说:“没事,都是朋友。你要喝酒的话再点一些,乌求索很能喝。”
岑伏夏笑着接了菜单:“那感情好呀,玦哥请客,回头野营的时候我好好准备,也请你们吃吃喝喝。”
乌求索看他俩一来一回,莫名奇妙的自己脑袋顶儿就开始发光了,说:“你这个朋友我看还蛮有意思的,只是做玉认识?”这话里熟稔的程度,不止吧。
岑伏夏看向边玦,敛着神色,半是犹豫地开口说道:“还没约好玦哥的排期呢。”言下之意就是不仅仅是做玉认识的。
边玦应了一声,想起没跟和尚提过相亲的事,他说:“最开始是通过父母安排相亲认识的,后来在街上和前男友吵架他还来帮忙,这些天伏夏帮我挺多的。“
乌求索对此也起了几分兴趣,他捏了捏指尖,又看了看俩人微妙的距离,岑伏夏坐着的位置在他们二人之间,却是往边玦那边偏的,自然而然地露出半张侧脸来,他笑说:“缘分有时候很奇妙,是吧?”
岑伏夏连连应道:“是很巧。”
边玦感觉岑伏夏比往常要更沉静些,收敛起他身上那些散漫的、随心所欲的态度来,正儿八经地坐着和乌求索碰杯喝酒,大概也猜到这是他的某种社交面,他没有打破,而是说:
“是这周末去野营吗?”
岑伏夏答道:“周末休息,我哥、我嫂子比较有时间,我店里有个员工叫吉仔,你上次见过的,他也去,再加上你和你朋友,总共六个人。”
边玦点头:“好。”
“在工作室附近等我吧,我开车来接你们,”岑伏夏说完,看向正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和尚,问,“乌师傅有什么忌口吗?”
虽然人人都说和尚不沾荤腥,但现在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既然他已经在吃了,那就说明是可以吃的,他不好问多了冒犯,只是问问忌口。
乌求索说:“叫我乌求索就行,我比边玦大俩月,应该也比你大,叫索哥也可以,出门在外就不用套着和尚的壳了,免得我师傅知道我做了什么事回去打我。”
说了一大通,想起来最重要的没说,他道:“没忌口,我都吃。”
岑伏夏表示了解,他笑着对边玦说:“你的朋友也很有意思。”
边玦说:“提前认识一下也好。”
“我刚在坐在另一桌,听你们好像在骂谁,是你那个前男友吗?”岑伏夏不经意地问道。
乌求索说起这个就不饿了,之前听边玦说的时候一肚子火,又补了两句:“那家伙该骂,在感情里不忠又反过来倒打一耙,这些年边玦做出的退让还少吗,他跟瞎了眼似的啥都看不见。”
“是挺眼瞎的,玦哥这么好他还要怪玦哥做得不够,感情走到后半程变得面目全非了。”岑伏夏紧跟着说着,但他的眼神还留滞在边玦身上,问他,“我说这些玦哥会生气吗?”
边玦摇头说不会:“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算到山下出了点事才来的,没想到还真应验了,你那前男友最好别让我碰见,不然我非得指着他的鼻子把他骂回下水道里去,阴沟里出来的老鼠,没皮没脸。”乌求索怒而灌下去一口酒,沙包大的拳头放在桌沿,很有震慑力。
边玦笑着按下筷子:“还得是宗玄大师。”
岑伏夏转过脸来好奇道:“索哥还会算吗,需不需要预约,能否帮我也起一卦?”
乌求索看他一眼:“你要算什么?”
岑伏夏微微垂眸,装得一副含羞带怯模样:“姻缘。”
回去的时候连边玦都喝得有点多,和尚是个酒蒙子,但没想到岑伏夏也那么能喝,最后俩人推杯换盏,连带着边玦有时也不得不举起杯喝两口,不知道是上劲了还是聊得来,又换了白的喝。
边玦走得慢,在楼下便利店买了解酒药吃过,这才意识涣散地回了家,洗漱后躺在床上,想起今晚和1031还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