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给你找个专业人士修指甲。”关山对他解释道。
“你指甲很整齐哦,其实可以不用修的。”女孩说道。
关山在旁边插话道,“修,给他修短点儿,别修着肉就行了。”
在来的路上关山已经问了她很多问题,还给她交代了席盏桥过敏的情况。
女生拿着搓条开始给席盏桥一个一个指头的修着甲型。
这绝对是这个美甲师职业生涯以来最快完成客单的一次,女孩子走之前还让两位出院去她们店里做指甲。
第24章 逃兵留着干嘛
晚上洗漱后,关山又给席盏桥涂了遍药膏,这个时候席盏桥身上过敏出的红疹已经消下去不少,席盏桥总在他涂药的时候动来动去,他一巴掌招呼在席盏桥肱二头肌处这个人立马就老实了,“你是多动症吗?”
被打了席盏桥也不敢出声儿,就僵在那里,等关山涂好他拿过药膏就自己冲进洗手间里去。
等出来的时候关山刚整理好陪护床,陪护床就摆在他的病床旁边,被子都叠的十分整齐放在枕头上面。
“你晚上睡这儿啊?”席盏桥走近了几步。
“不然呢?你想让我睡大马路?”关山和他又不是没睡在一个房间过,一个床都躺过了。
“我在酒店订了几天的房间,我的意思是这陪护床看着挺硬的不行你去酒店睡吧。”席盏桥从包里翻出来一张房卡递给关山。
关山没接,“要睡你自己睡去。”
“我是病人啊,我怎么能去酒店睡,晚上人护士来查房我不在怎么交代啊。”席盏桥是真心觉得这个陪护床太硬了让他选他肯定去酒店睡,他也不是什么彻夜离不开人的病何必遭这个罪。
他说完关山直接躺上去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不想和他再有任何交流。
“那你明天能陪我去把房间退了吗?”他以为关山又生气了,说话声音都小心翼翼的。
关山起身把灯拍灭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第二天去退房,席盏桥第一次坐上了关山的车。
关山的车是辆黑色原漆的牧马人撒哈拉,席盏桥还在惊讶关山那么老派一个人竟然选了款越野车。
“咱们关教练手里多少还是有点儿啊,没想到啊关教练的车这么带劲儿。”对于普通打工人来说要是买这辆车还是很吃力的,加上这种大大车型必定油耗高,席盏桥一直以为必定他们这种从小学手艺的生活会很清苦的,现在看来是他刻板印象了。
“我一不读书二没像你大手大脚的花钱,有钱买车很正常。”关山师父给他们师兄妹几个都攒了读书的钱,临终的时候把自己的这辈子靠手艺赚来的钱也不偏不倚的分给了几个人,他们有师承的都是这样一代托举一代。
他们师兄妹几个又都是本村的人,没成年之前分地成年后又分了宅基地,他们还在读初中的时候村里旅游业开始发展,村里又发动村民民房改民宿宅基地建民宿,关山的师父那个时候就把几个人宅基地都跟着村里一起建成民宿了,现在都租给本地人或则外地人开民宿用了,一年的租金都不少钱。
村里的人大多都是这个样子,几乎不存在条件很差的家庭。
“看来在村里大家都是老板啊,都自己做生意。”席盏桥靠着说道,他还来对地方了,难怪他能在村里待那么久,换个条件艰苦的地方他没准过不了两天就买票回家了,“不过我倒是没在村里看到民宿。”
“民宿都建在另一边,你住的招待所这边都是我们本村人常住的地方,也不会有游客突然过来。”关山回答着。
酒店人多怕席盏桥皮肤过敏又严重,关山自己一个人下车去退房。
关山一回来就看见席盏桥把副驾驶前方的扶手处挂着的布制储物盒给打开了,这个储物盒是都装着他以前那辆里摆的挂件摆件还有一些杂物。
这辆车车内空间大但是储物空间很小,想要在车里放点儿东西就得装各种盒子,连主驾和副驾车顶上的扶手都得自己装。
盒子里都是醒狮相关的摆件,以前年纪小的时候总在车上放各种玩具和摆件,后来年纪稍微长一点儿了安全意识也有了车里能收起来的都收起来了。
关山坐上车,把前方扶手上的储物盒拆下来,储物盒掉在席盏桥手中,他从席盏桥手里拿过就要作势向后排扔去。
席盏桥挡住他的手,“你干嘛?”
“你坐副驾前面这么大个东西,有安全隐患。”要不是席盏桥捏着这个储物盒看他都要忘记副驾前面还有这么大个东西了。
席盏桥抢过这个储物盒,“我看看,等会儿我扔后面去。”
“有喜欢的你拿走。”关山早忘了盒子里放的什么了,平时没多少机会开车也没人坐他副驾驶。
席盏桥翻着盒子里的挂件,拿起来一个迷你版狮鞋挂件,问关山:“这都是你以前买的?”
“以前车里挂很多,后来换车了觉得太危险就不挂这些了,之前一直在后备箱扔着,后来叶子开了两次看不下去给我收起来了。”关山回道。
席盏桥继续低头翻着,他倒觉得挺有意思的,关山以前也会喜欢这种小玩意儿,他翻到一对醒狮模型手办摆件的时候就停下来了。
这个手办模式由三部分组成,两个人做着起高狮的动作,还有一部分是可拆卸的狮头,整体是红底白毛的狮子,下面还有一个透明色的底座。
席盏桥把三部分拆开,这应该是3d打印出来的,狮头的衣服袖子上绣着“gs”,而狮尾的衣服袖子上绣着“qqh”。
这个“qqh”应该就是关山的师兄,席盏桥这两天被关山治的死死反正什么该说不该说的他都跟关山说,怕关山再跟他生气,这次当然也没忍着,“这个‘qqh’是你师兄?”
“是啊。”刚好要等红绿灯关山转头看向席盏桥,他没想到席盏桥问这么直接,他以为席盏桥要在心里给自己憋死也不会问出来,这件事情席盏桥去村里走一圈都会知道,何况席盏桥这段时间确实跟他走的很近,就算他不说有些熟悉他的人也会和席盏桥提过这件事情,他也提前跟席盏桥说过他和他师兄的事情,席盏桥问的直接他也回答的直接。
“留到现在?”席盏桥把绣着‘qqh’的人从底座卸下来扔回盒子里,接着把盒子拉上拉链扔后座去了。
他拿着绣着‘gs’的小人和那个狮头按回底座,对着关山道:“这个我要了。”
说完顺手就放自己兜里了。
关山开着车,看着前方的路况笑了出来,他第一次对这件事情这么坦然,或许就从这一刻开始这件事情也不再那么重要了。
“你笑什么?”席盏桥看见他笑了,以为他开车不专心。
“笑你,至于吗?这么计较?”关山也很坦然的说了出口。
“当然至于,一个‘逃兵’留着干嘛?我不喜欢他。”席盏桥这会儿也顾不上这是不是关山师兄了,心里全是愤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去世难道关山心里就不难过吗,就他一个是做亲儿子的,竟然自己老爹留下来的手艺也不管了,自己走了留这么大摊子让关山一个人抗,反正在席盏桥眼里这个师兄没责任没担当更没良心。
关山也不生气,席盏桥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像个爱憎分明的小孩儿,"差不都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那你过去没?”席盏桥问这句话的时候倒是小心翼翼。
“现在过去了。”
席盏桥刚住进招待所的那晚他担心自己跟关山闹了矛盾会影响小组的拍摄进度,于是在招待所的食堂问了几个当地的婶叔。
几个婶叔说话有口音,他听的吃力,加上当时的他对武馆的人物关系不太清楚,也是听的云里雾里的。
后来跟关山他们走的近了,事情就很明了了,关山那晚主动和他讲起自己的事情的时候他心底还是挺惊讶的,他以为关山不会跟他讲自己的隐私,但是关山没有,所以后面他一直着急确认关山的搭档是不是他师兄,他去问叶子叶子却一脸沉重,叶子也觉得没有立场提这件事情,而他来亲自问关山关山却大大方方讲了出来。
事情的开始就是关山的师父去世,作为亲儿子的那位师兄接受不了父亲的去世,整天不出门,某天一出门就是要离开武馆离开这里,而那个时候还在读高中的关山知道了这件事情请假回了武馆,武馆里很多成员都是跟着师父吃饭的,师父走了他们也只认准他们师父的亲儿子,武馆班主的亲儿子都走了武馆的成员也都选择离开。
而关山的师叔身体也不太好,那段时间因为伤病一直卧床,武馆年纪较长的成员都出去寻出路了,不少年轻成员也跟着走了,留下了的都是无处可去的。
关山的师姐一直在国外比赛,连师父去世的事情都瞒着她,等关山的师姐再回来的时候师父不在了,关山已经退学了,武馆也要散的差不多了。
为了让武馆剩下的人甘心留在武馆,师姐跑去接了以前不愿意接的商业活动赚了钱给武馆剩下的人发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