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还没等这群小孩答话关山就给他们打断了,把几个小孩叫过去做放松运动去了。
  第8章 关教练,他人不见了
  “你可真行,跟一群小孩聊这么开心。”关山吐槽道。
  席盏桥和关山隔着栏杆,关山站着他坐着,“多好玩啊,一直问我是不是他们文化课老师。”
  “好玩个屁,气人的时候头都能给气炸。”关山夸张道,“我看你是无聊了吧。”
  席盏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是啊,所以我给自己找点儿我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干什么?”
  “我等会儿跟组里其他人去竹林那边拍照,他们说那边风景不错,我去看看。”席盏桥解释道。
  关山抬头望了望天,现在这会儿太阳不刺眼也没有云层,确实是光线刚刚的一天,“你们去就去,别往山上去,南方的天气阴晴不定,这雨说下就下。”
  “那就好,这种天气才更容易拍到好东西。”
  关山对席盏桥莫名其妙的兴奋感不太能理解,“反正别去山上,最近老下雨上山容易出事儿,我可提醒你们了啊。”
  “放心吧,关总教我们就在山下竹林里拍拍,再说我看这天气挺好的,不像是会下雨的样子。”席盏桥回道。
  席盏桥从武馆离开的时候在武馆内部绕了两圈,第一圈绕到宿舍去了,第二圈绕到了食堂门口,在看到食堂门口的那一刻不信鬼神的他开始产生了一丝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鬼打墙的想法。
  此刻他内心纠结万分,他实在不想厚着脸皮让关山给自己送出去,他平时虽然调侃逗趣关山的时候那叫一个厚脸皮,但是放在正经事情上的时候真是一万个不愿意麻烦别人。
  恰好在他纠结是自己再绕几圈找路出去还是自己再绕一圈就能找路出去的时候,食堂的老严手里拿着根烟边往出走边和食堂里的其他员工大笑着说话。
  “哎呦,小席啊,站这儿干嘛呀,肚子饿了啊。”话说着严师傅就准备转身往食堂里面走。
  席盏桥立马大跨一步,拉住严师傅的胳膊,打断道:“严师傅,真不用!我这是……找不着路了,您带我出去呗。”
  严师傅一听就开始乐,"正常正常,这武馆的格局这些年是变了又变,加上武馆后面那栋翻新的小楼武馆的真实面积大着呢。好多新进来的学员也经常找不见路。”
  “我以为我来了两次武馆能记着路呢。”席盏桥笑道。
  严师傅把手里的烟别在耳朵上,从兜里掏出一盒细支侠骨柔情要给席盏桥散烟。
  席盏桥挡住老严的手,“谢谢严师傅,我不抽烟。”
  老严收回烟,若有所思的开始感叹,“小山要是像你这样就好了。”
  “什么?抽烟吗?其实他倒是挺注意的,有人的时候也不乱抽烟。”
  “嗨,这孩子高中的时候就吞云吐雾的,跟个老烟枪一样,说到底是我们这些当大人的问题。”老严的吐槽多少带着些疼惜,“那个时候,小山师父刚走,武馆简直乱成一团,当时他也还小有家长来武馆闹事儿,走了不少学员。闹到最后,连同门师兄也走了,小山几个娃娃当时都在上学,小山为了武馆选择不读书了,才十几岁就自己带着武馆其他成员出去接活动,饭店开业祭祀典礼结婚宴席只要有钱统统去干,后面自己又做教练带小孩,当时他自己也不过是个小孩。”
  “他,一直都待在武馆吗?”席盏桥想起来前几天陆识文说他不愿意离开武馆说武馆离不开人。
  “刚学会走路就开始拜师学艺了。”
  “家里人也同意吗?”
  “家里人?爹妈没一个靠谱的,年纪轻轻就生了娃就丢给老人了,年纪大了又各自结了婚生了自己的小孩,你说这算个什么家里人。还好家里老人还能管着,小山奶奶带他带到三岁多眼看身体不行了,送来武馆给孩子求个出路,孩子过来没多久老人就走了,爹妈没一个人问一句小孩的,老人后事儿办了当天就走了,哪来的家里人。”
  席盏桥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儿,他父母也是早早离异两人分开只好把他交给老人带,他从小跟着姥姥长大,还好姥姥这些年身体还算硬朗,他不敢想要是姥姥也早早走了他该怎么生活该去哪里生活。
  他倒是听过武馆的人说关山从小就在武馆长大只是没想过他三岁就到了武馆,三岁不过是刚学会怎么说一句完整的话的年纪。
  到武馆大门的时候和严师傅告了别,在去和小组成员汇合的路上他心里一直回想着严师傅说的话,他有时候觉得关山老气横秋的,说话行事甚至连穿衣都不像一个年轻人。好像除了面对师妹们和年纪小的学员外没见过关山对什么人对什么事情柔软的一面,甚至连他发自内心的大笑也没有,他的笑永远是淡淡的、不深入的。
  席盏桥走了之后关山总觉得自己两个眼皮时不时的在跳动,在带训的时候他揉了好几次眼睛,炮叶还过来问了他几遍是不是不舒服问他要不要先歇着。
  他的两个眼皮再一次跳动后他揉完眼睛一抬头就看到正在快速飘动的黑云。
  叶子也注意到了天气的变化,他叫停了训练,带着几队小孩去武馆后面的小楼上文化课去了。
  关山也跟在队伍的后面,刚组织完学员们秩序进入自己所在的班级教室外面的雨就淅淅沥沥的下下来了。
  武馆招收了很多不同年龄段的学员,因此上文化课的时候都是按各自年龄段分教室,年龄稍大的在楼上,楼下都是年纪小的,因为武馆大多数学员在外面集训所以整栋小楼还是很空旷。
  整个小楼不算小,大家都叫小楼是因为在没有翻修扩建之前确实是老式的两层旧楼房,又旧又小,大家习惯了所以一直叫小楼。
  小楼本来是村里居民住房,只不过紧贴着武馆后面,因为武馆这些年扩建返修的地方太多了以至于后面没有地方可以规划了,于是武馆就买下了这栋居民小楼,这栋小楼还带着一个院子,这个院子在楼的前面,而楼是背对着武馆的。
  买下小楼后,修建的时候给小楼加盖了一层,为了和谐美观整个小楼扩建加盖全部都用的仿古样式的装修,让小楼整体和武馆不那么违和。
  关山跟着叶子在小楼几个有学员的教室巡逛着,教文化课的老师前几年是村里年纪大已经退休或者临近退学的老教师,后面村里大学生越来越多而村里旅游业和文创业发展起来后不少大学生也会回村,教文化课的老师因此大部分变成了比较年轻的群体。
  叶子和关山两个人站在二楼楼梯拐角正说着下周的舞狮表演的事情,关山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了,他接起电话是周蕴打来的说是那群大学找他有急事儿。
  “什么事儿啊,下这么大的雨能有什么事儿啊?”叶子站旁边问道。
  “不知道,没说,小蕴让我赶紧过去。”
  关山朝前院堂厅走的时候心里一直焦躁着,他老觉得可能会事儿。
  堂厅里,坐着一个女生两个男生,三个人都湿着头发湿着衣服,都用干毛巾擦着头发,周蕴正在给他们倒着热水,转身去桌子上翻着几套没拆包装袋的武馆统一定制的运动装,周蕴认真看着包装上面的衣服号码把合适的尺码的衣服递分别给三个人。
  “怎么回事儿?”关山看着周蕴问道。
  周蕴没回答,那个女生站起来着急道:“关教练,席盏桥不见了。”
  这个话一出给叶子和关山两个人都吓一跳。
  “你好好说,怎么可能不见了?”叶子觉得真够扯淡的,这么大个活人还能不见。
  “你们上山了?”关山问道。
  “今天我们去竹林拍摄的时候,天气很好,然后有同学发现了竹林旁边有上山的小路,他们就说山上的风景肯定更好,我们看天气不像是会下雨的样子就上山了。”女生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本来席盏桥不让我们上山的,他说这天气可能会下雨,但是有同学因为想上山跟他吵了一架,我们其他人也觉得可能不会下雨,而且天气预报上这几天都是晴天的,组长没有办法才跟着我们一起去的。结果我们走到一半手机就弹出雨水警报的消息,有几个同学还是想继续上山,其他同学看到警报就立马下山了,席盏桥为了那个几个同学也跟着一起上了,结果我们下了山的时候雨就下大了,我们担心出事儿就联系村委会了,结果那个几个同学被村委会的人找回来了,但是席盏桥还一直没找到。”
  关山听完这番话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担心,本来早上吃饭的时候席盏桥跟他说大家都只是同学的那番话的时候,他还以为席盏桥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人,结果今天不仅多管闲事还把自己管没了。
  旁边的两个男生也站起来了,其中一个男生开口道:“关教练,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武馆找您的,其他人都回招待所了,我们第一时间就报警了,除了民警只有村委会的人还在山上找,我们三个对山上根本不熟悉不然肯定出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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