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只有我一个土著吗 第72节
保护那个被围在舆论中心,此刻正面临着无数挑衅和不明真相者恶意的小师妹,师流萤。
而此刻,擂台周围的叫嚣声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如同海啸般传来,清晰地落入他们每一个人耳中:
“师流萤!滚出来受死!”
“缩头乌龟!不敢来了吗?”
“一个靠关系挤占名额的废物,凭什么享受内门待遇!”
“赵师兄,给她点颜色看看!打她下擂台!”
喧闹的背景音下,这几批来自万象宗的“隐形护犊子联盟”成员,目光在空气中短暂交错,虽未发一言,却仿佛达成了某种无声的共识和分工。
无论接下来擂台上会发生什么,他们,都已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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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红包[摸头]
第47章 你的师妹要有新师兄喽 “师尊让我领你……
剑宗那座巨型擂台周围, 人声鼎沸,气氛火热得几乎要将空气点燃。不知何时,擂台边缘竟支起了几张临时赌桌, 坐庄的弟子嗓门洪亮,吆喝得不亦乐乎。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赵乾师兄胜, 一赔一点一!新人交换生胜,一赔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下注的灵石如同流水般涌向“赵乾胜”的那一边, 堆积如山。
剑宗弟子们脸上洋溢着轻松和笃定,仿佛已经看到了灵石翻倍的美好景象,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嗑起了瓜子,闲聊着待会儿赢了钱去山下哪家酒肆打牙祭。
“啧, 这赔率, 简直白送钱。”
“就是,那新人听说还是个女修,细胳膊细腿的, 能经得住赵师兄几剑?”
“怕不是一招就跪了, 哈哈!”
“那几个外宗的傻蛋居然买她胜?真是灵石多烧得慌, 裤衩子都要输没喽!”
他们嘲讽的目光扫向赌桌另一侧, 那几个与周围剑修格格不入的身影。
容嫣戴着斗笠, 面无表情地放下一袋金子。
池漾红衣似火, 笑吟吟地推过去几块成色极佳的灵玉。
重苍隐匿在人群边缘的阴影里,弹指间一枚装着不明液体的玉瓶精准落在“师流萤胜”的区域, 瓶身散发着让庄家弟子打了个寒颤的阴冷气息。
沈寒舟最为夸张, 他直接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哗啦”一声倒在桌上,各色灵石、符箓、丹药堆成了一个小丘, 金光闪闪,几乎晃瞎人眼。
几个人在赌桌前短暂交汇,目光相接的瞬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思——鼻观口,口观心,默契给钱。
气势这一块,绝不能输!
剑宗弟子们的嘲笑声更大了。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巨响,一柄漆黑的重锤狠狠砸在了赌桌边缘,震得桌上的灵石跳了三跳。
苏婉双手叉腰,娇小的身躯里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小脸绷得紧紧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再笑?再笑信不信我把你们脑袋都敲烂,挂在这擂台上当灯笼!”
几个被扫了面子的剑宗弟子勃然变色,刚想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旁边有机灵的人猛地拉住了他们,压低声音,带着惊恐:“住手!你不要命啦!看看她腰间的玉牌!”
那几人定睛一看,只见苏婉腰间悬挂着一枚看似朴素、却蕴含着恐怖道韵的银白色玉牌,上面隐约可见“玄寂”二字。
“她是玄寂道尊那个看得跟眼珠子一样的小徒弟!”
“我的娘诶……她这一秒少了根头发,下一秒玄寂道尊的剑就能把你我捅个对穿,顺带把这擂台都劈了!”
霎时间,以苏婉为圆心,这块原本拥挤不堪的区域,如同摩西分海般,瞬间空出了一大块能够让人喘息的空地。
刚才还嚣张嗑瓜子的剑宗弟子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眼神飘忽,不敢与苏婉对视。
本想隐于众人之间,却因苏婉这一锤而齐齐暴露的容嫣、池漾、重苍、沈寒舟:“……”
几人默默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擂台周围的喧嚣并未因此平息多少。
剑宗之内,实力为尊,一个空降的、甚至并非本宗弟子的交换生,上来就占据了内门弟子的名额和资源,这触犯了许多人的利益和认知。
“走后门也要想想后果!”
“剑宗不是她能撒野的地方!”
“赵师兄,给她点颜色瞧瞧!”
一群五大三粗、肌肉虬结的壮汉举着拳头,吆喝着,不满和不服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擂台一侧的高台上,沈逾白皱着眉看着这混乱的场面。
他并不喜欢这种无意义的喧嚣,正准备强行清场,目光却瞥见了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略一迟疑,还是走了过去。
“临天。”
沈逾白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那便是你的师妹?只要你想,我可以立刻终止这场闹剧。”
他说话直接,毫不拐弯抹角。
能在实力至上的剑宗坐稳首席位置几百年,沈逾白靠的从不是圆滑世故,而是绝对的实力和说一不二的作风。
他有这个底气和能力。
君临天看着擂台上方那刺目的挑战信息,摇了摇头:“不必。”
沈逾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赞同,他蹙起好看的眉头,喉结微动,牵动着那颗殷红的小痣,让他冷硬的侧脸线条似乎柔和了微不足道的一丝:“你大抵不清楚赵乾的实力。他虽狂妄,但能在剑宗拥有如此多的拥护者,绝非等闲。”
他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此子天生神力,体型远超常人。从筑基到化神,只用了十年。原本只是个外门洒扫弟子,硬是靠啃噬他人不屑一顾的基础功法,自行悟道。”
言外之意,你那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跑的小师妹,绝不是他的对手,趁早制止,免得受伤。
君临天的目光却越过人群,温柔地落在擂台入口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她需要这个机会证明自己。并且,我相信她。”
沈逾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又回头看了看君临天那双只倒映着一个人影的眼眸,心中顿时了然。
他没什么表情,眼睛里却带着一种看穿一切的、淡淡的鄙夷。
昔日的天之骄子,剑心通明,道途坦荡,如今竟也被这区区儿女情长蒙蔽了双眼?一个娇小柔弱的师妹,就让他放弃了追求无上大道、屹立修仙界顶峰的宏伟目标?
他那令人佩服的沉稳睿智,难道都被这发酸发臭的恋爱味道给蚕食殆尽了吗?
沈逾白耐着性子,再次提醒,声音冷硬:“她年纪轻轻已达化神,在同辈中确属天才。但临天,修行之人,最忌盲目。你我再确认一次,”
他看了一眼擂台上那体型差异堪称恐怖的两人,“你真不让你师妹下去?”
“是。”君临天的回答斩钉截铁。
沈逾白不再多言,只是将怜悯的目光投向擂台入口。
好好的一个天才苗子,或许今日就要因为师兄的盲目自信而提前陨落于此了。
毕竟,擂台上的两人,可是差了整整一个境界。
就在这时,一道妃青色的身影,缓步走上了擂台。
正是师流萤。
她身姿挺拔,步伐沉稳,只是站在那如同小山般的赵乾对面,身形显得格外娇小怜弱,脑袋顶大概只到赵乾的腰部。
倒也不能说师流萤太矮,实在是赵乾太高太壮,往那一站,活脱脱一头披着人皮、人立而起的棕熊,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师流萤完全笼罩。
擂台下的喧哗声因为正主的出现而达到了顶峰,夹杂着更多的嘲笑和嘘声。
师流萤对周围的噪音充耳不闻,她抬起清澈的眼眸,看向对面满脸横肉、写满不屑的赵乾,然后,缓缓拔出了她那柄通体流光、名为“布灵”的本命灵剑。
小小的一个人,握着剑,姿态却老沉稳重得如同修行了千百年的剑道宗师。
她微微颔首,声音平静无波:
“拔剑吧。”
赵乾嗤笑一声,声如洪钟:“在剑宗的地盘上,跟一个正牌剑修比剑术?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知死活!我今天就让你开开眼,什么叫极致的剑法!”
他话音未落,手中那柄门板似的阔剑已然裹挟着开山裂石般的巨力和狂暴的灵力,毫无花哨地朝着师流萤当头劈下!
剑风呼啸,气势惊人!
台下不少人都闭上了眼睛,不忍看那娇小身影被一剑劈飞的惨状。
然而,师流萤动了。
她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
妃青色的身影在阔剑临体的瞬间,如同风中柳絮般轻轻一荡,间不容发地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布灵剑化作一道细微却凝练到极致的流光,精准无比地点在赵乾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手腕关节处。
“叮”的一声轻响,伴随着赵乾一声闷哼,他只觉得手腕一麻,阔剑险些脱手!
那看似轻飘飘的一剑,蕴含的力道和时机把握,简直可怕!
赵乾脸上的不屑瞬间凝固,转为震惊。
他怒吼一声,剑势再变,如同狂风暴雨般向师流萤倾泻而去,力量更强,速度更快!
可师流萤依旧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看似惊险,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以最小的幅度、最精准的角度避开攻击。
而她手中的布灵剑,则如同拥有了生命的神来之笔,每一次刺、点、挑、抹,都恰到好处地落在赵乾招式衔接最薄弱、最难受的地方。
“好精妙的卸力!”
“这身法……简直像泥鳅!”
“她的剑……怎么每次都好像知道赵师兄下一招要出什么?”
台下的喧哗声渐渐小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惊疑和难以置信。
赵乾越打越是心惊,他感觉自己空有一身蛮力,却像是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每一拳都打在棉花上,每一次出剑都被对方提前预判和打断。
对方的力量明明远不如他,可那剑法之精妙,对战局把握之精准,让他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赵乾像一只自信满满的大狗子,被人几巴掌拍在鼻子上,眼神从最初的凶狠,逐渐变得迷茫。
师流萤的每一剑都让他的眼神更清澈一分,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儿为什么打不到”的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