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砰!”
  子弹擦着卜长良的耳畔射入墙面,男人低头看着少年微微睁大的眼眸,突然笑了,笑容冰冷。
  “小老鼠,过来。”
  男人的腰腹伤口鲜血淋漓,却根本不影响他双手稳定的动作。剧痛让他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凶狠地熠熠生辉。
  果然是狼吧。
  卜长良心想。
  他走近了那个受伤的“野兽”,怀着新奇的心情。
  似乎听到了一声咬牙切齿的冷笑。
  不等卜长良反应,琴酒突然咬住他嘴唇,舌尖顶开牙关。
  这个带着硝烟味的吻激烈而短暂,分开时琴酒已经硬生生剜出了体内的子弹,弥漫的血液味道让卜长良灵敏的嗅觉不太好受,又觉得莫名的刺激。
  “包扎会吗,小老鼠?”
  他问被自己圈住的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的正宫一定是阿卡伊的,这个是大纲,不能改了,其他——番外再说吧。
  等阿卡伊没了猫哥那个皮,就能涩起来,【大概】
  现在当务之急是,阿卡伊,你男朋友真的要没了!
  明天不一定更新,还在考虑怎么rua琴酒。
  作者真的爱战损,谁懂啊,鲜血淋漓的男人,真的很涩的。
  第26章 嘴硬的杀手
  fbi临时据点的荧光灯在凌晨三点的寂静里泛着冷光, 赤井秀一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规律的节奏,各种数据划过屏幕的蓝色光痕在他镜片上流淌。
  耳麦里传来fbi同事气喘吁吁的汇报时,男人正用抬起手指按在传递过来的图片上面, 面色沉如水。
  “目标车辆在第四个路口突然消失踪迹,追击组的同事目前都处于一种记忆断片的状态——询问了他们……都是说不知道,没有看见琴酒他们有从那里通过, 但我们的追踪结果应该没错才对。”
  赤井的指尖骤然停在键盘上, 视线在照片里琴酒和卜长良消失的地方停留, 然后微微收缩瞳孔。
  他想——自己可能终于发现卜长良这家伙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方面的了。而这个能力, 也是他为什么会成为组织成员,且和琴酒看似关系极为亲密的原因。
  是某种能够操控心理的家伙吗?
  那天,在酒吧——自己是不是也中过招。
  想到这里, 赤井秀一沉默了:“……”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 他居然没有察觉到少年身上任何的问题,
  ——是他的责任。
  赤井秀一揉揉额头,颇有些头疼的滋味。
  卜长良,你究竟有多少秘密, 是我不知道的?
  之前在瞄准镜下,他是不是不应该临时挪开方向, 换了琴酒的位置瞄准开枪。如果……他没有换位置的话, 琴酒应该已经被他们抓住了。
  不, 没有那种可能。
  男人冷静地分析。
  少年的感知太过于敏锐, 他赌不了。
  况且……
  向来冷静的自己, 却在内心深处始终保留着一份对那位少年的期冀。
  若是, 卜长良和这一切都没有关系呢?
  拥有那么开朗而明媚性格的人, 真的会是属于那个黑暗组织的存在吗?
  他突然想起狙/击镜里那个被琴酒毫不犹豫护在身下的身影, 猛地抬起手捂住了脸庞,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我真是疯了,居然会不由自主的对一个几乎板上钉钉的黑暗家伙去洗白。
  这也是卜长良给他施加的某种心理暗示吧?
  啧。
  想到这里,带着针织帽的男人罕见地有点烦躁,他站起身,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就不停步地往外走。
  茱蒂:“秀一,你要去哪里?”
  站在门口的男人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开口:“既然这次行动失败,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反复的复盘那些如果的选择了。”低沉冷冽的声音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先回去了。”
  “你还需要回去,继续接触那个叫卜长良的少年吗?”茱蒂皱起纤细的眉毛,摇摇头强调道,“秀一,他真的很危险。”这次的失败,有大半的原因就在那个意料之外的少年身上了。
  以秀一的能力,居然没能在第一枪打中没什么防备的琴酒,还在万事俱备的情况下——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赤井秀一顿了顿脚步,然后走出了大门。
  “茱蒂,不用担心,我会去预约心理医生的。”他扯了扯嘴角,如此说道。
  金发的漂亮fbi抬起脸,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
  “但愿如此吧。”
  秀一,你可得小心了。
  ——
  “会包扎吗,小老鼠。”男人在问他。
  啊——真是好强势的一个人。
  少年的舌尖尝到铁锈味,他的嘴唇被对方咬破了。没有收敛一点,但喉间被枪管抵着的触感比唇上的刺痛更令人清醒,也刺激过了头。
  卜长良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颤抖,那是身体本能的战栗,他还没见过,这样的,来源于人身体上的鲜血淋漓的狰狞伤口,总要给他接受和缓冲的时间。
  这样是自己没办法给对方包扎缝合伤口的。不过,他能克服,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暗示念头而已。
  少年抬起眼眸,漆黑如点星的瞳孔里,浮现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当然会啊,哥哥。”少年扬起干净的笑脸,问琴酒,“那我做这个有什么奖励吗?总不能让我白干吧?”
  银发的男人冷笑着,拇指碾过卜长良被咬破的唇角,指腹的老茧刮过黏膜,带来鲜明的刺痛之感。喉间的枪口往下滑,抵在了少年的腰间。
  “小老鼠,我说过——今晚不管是什么,我都奉陪到底。”琴酒不屑一顾的挑起嘴角,“怎么,害怕了?这种伤口都能吓到你?可怜的胆小鬼。”
  “哇偶。”卜长良眨眨眼,不敢相信对方居然这么大方。
  既然对方都这么大方了,那他怎么能不行呢?
  手抖不存在的,害怕也是没有的!
  况且,对方明明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下,逃无可逃。该害怕的人,才不是他呢。
  “发什么呆?”枪管从少年的背脊划过,碾在尾椎骨,琴酒另一只手扯起血色浸透的黑色衬衫,腹部狰狞的伤口在冷光下泛着外翻的红肉,“先帮我消毒和止血。”
  卜长良的指尖在琴酒腰腹的伤口上顿住,指腹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绷紧的肌肉下跳动的脉搏。血腥味涌入鼻腔,他忽然想起以前在电视频道里看见过的记录电影——里面拍摄的受伤野狼……明明奄奄一息,却依旧那么的凶性难驯。
  “这股血腥味,太冲了,哥哥。”卜长良把对方的模样收入进眼里,随口调侃一句,然后垂下眼帘专心处理男人的伤势。
  纤细柔软的手指擦过翻卷的皮肉时,琴酒的墨绿色眼眸微微眯起,他也在更加仔细的打量对方。在卜长良抬头时,他看见对方眼底闪过的不是恐惧,而是一抹近乎兴奋的微光。
  这家伙……
  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医疗箱的金属扣“咔嗒”弹开,碘伏棉球在伤口上洇开黄棕色的涟漪。琴酒盯着少年垂落的睫毛,目光专注,务必让自己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防止对方动手脚。
  少年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搭下,遮住了那过于明亮的漂亮眼眸。明明就长得一副天使的模样,实际上和自己一般本性。
  此刻,拥有着天使面容的少年正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血肉,指尖捏着镊子的姿势比外科医生还要精准。他居然真的一点也没有手抖,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神情。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动作很精准。”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
  卜长良没抬头,镊子夹着消毒纱布按在伤口上:“不是说好做彼此的天使吗?哥哥。你别问我,我也不问你。”指尖忽然用力,看着琴酒绷紧的肌肉轻笑,“放心,我没有杀过人,我是个三好孩子!”
  “不过嘛,杀过猪算不算有经验?动作精准什么的,都是我平时多多看书的功劳,啧,谁让我是天才呢?”
  “说起来,哥哥你自讨苦吃,谁让你就这么直接把子弹用手扣出来的。”卜长良翻个白眼,在浓郁的血腥气里吐槽,真是生怕自己不会死一样。
  琴酒呵了一声。
  “你觉得我是为什么?你当我傻吗?”
  卜长良:……啊这。
  他好像确实在那个时候想过,想看看鲜血淋漓的战损来着,因为一定会漂亮……
  ——种子的进度比预想的要快。
  所以,等会儿能不能让对方自己主动给他摸摸腹肌,咳咳,这里有伤,就换胸肌来。
  镊子碰撞瓷盘的声响在狭小空间里格外清晰。当卜长良穿针引线时,琴酒的枪口不知何时顶住了他的太阳穴——不是威胁,更像是某种习惯性的平衡。
  这人真是……哪来的这么警惕的反应。
  今天晚上开始,枪口都没离开过自己的各种要害处,它真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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