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问:“太宰,你是专门来接我的吗?”
  太宰转了一下眼睛,笑得狡黠:“对啊桐弥,我是专门来接你的。你怎么大晚上喝了这么多?”
  我捂着发晕的脑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好像……”
  太宰掰正了我的脸:“好像什么?桐弥你的表情看上去很心虚诶,你喝酒的时候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我:“……”
  我决定坦白从宽:“我不小心把别人认成你了。”
  太宰:“那怎么办?”
  对啊,那怎么办呢?我转着一点都不清醒的大脑,感受着腰上的明显的硌意,伸出手去把罪魁祸首拿了出来——是一根带着流苏的长鞭。我端详着那根长鞭,想了想,把他交到了太宰手里。
  我:“对不起,要不你惩罚我吧。”
  第32章 day32
  太宰把那根鞭子盘在手里, 翻来覆去把玩着。长鞭尾部的黑色皮质流苏在他的手背上散开,车厢里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皮肤白皙, 手指修长。
  太宰挑眉道:“这是什么?”
  我想了一下老实回答:“鞭子。”
  “鞭子吗?”太宰拿鞭子轻轻拍了两下我的侧颊, 轻缓的语气让我听出了些循循善诱的意味, “桐弥, 你这是从哪里搞到的鞭子?”
  “从……浅野健人的卧室里。”我努力地组织清楚语言,“那里有个密室。”
  太宰继续问:“那你知道这鞭子是做什么用的吗?”
  我回想道:“打人。”
  太宰把那根鞭子伸长,似是想要测试柔韧度一般把鞭子重现在手上缠了几圈:“打人吗?”
  我想起了把鞭子给他的初衷,就是因为我喝醉酒把别人认错成了他,还抱着人家的腿睡觉。因此我很高兴地把话题拐了回来:“给你打。”
  太宰问道:“打谁?”
  我说:“惩罚我。”
  太宰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我抓住他缠着皮鞭的手腕往下压, 奈何太宰力气大, 我并没有成功把他的手压下来。这个时候我就听见了太宰陡然冷下去的声音。并不是那种厉声斥责,反而是很轻, 比平时说话的声音还要轻一点, 带着一点上钩的尾音。
  太宰道:“不想要你的眼睛了吗, 嗯?吉川君, 请好好开车。”
  接着是前面司机带有几分惶恐的颤抖声音:“……是,太宰先生。”
  哦!原来不是说我,而是在说司机。这样仅凭着冷淡表情就如此有气势的太宰我还是第一次见呢。这样想着我抱住了他的脸,然后毫不意外的后脑被打了一下。
  再后来, 我就又失去了意识。
  -
  我是被格外灿烂的阳光叫醒的。
  睁开眼的那一刻, 阳光强烈到让我又反射般的闭上了眼睛。眼睛是疼的, 头是疼的, 就连喉咙也是又干又疼。半边胳膊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久了一样麻到让我想要失去知觉。
  宿醉的感觉太强烈了。仅仅是呼吸,鼻子都似乎还能分辨出酒精浓烈的味道。
  我艰难地动了一下。
  没成功,被压住了。
  我只能躺在原地, 等眼睛适应了强烈的阳光。再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躺在我身边的太宰。
  这么说也不对。准确来说,应该说我整个人都缠在了太宰身上。我把他抱在了怀里,半个身子压住了他,甚至连一条腿都搭到了他腰上。我的胳膊正是被他的头压麻的。
  他还在睡觉。
  我没有闻错,酒精味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我撤回了那条腿,想把胳膊从他的脑袋下面抽回。
  ……没抽动,被什么缠住了。
  我疑惑看过去,浅野健人那条情丨趣长鞭把我的手腕和太宰的手腕绑在一起打了个结。虽然有情丨趣职能很柔软,没有伤到皮肤,但是一晚上过去,我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血液不流通,有点憋胀得难受。
  我感觉我的头又开始痛了。
  我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凉凉的声音从我怀里传来,“不过是一直说认错人了哭着想让我抽鞭子,我不抽鞭子还自己脱衣服抽自己,最终我刚接过鞭子就把我绑起来自己睡了过去。”
  我:“……”
  我:“这不可能。我是不会哭的。”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哭过,怎么可能到了太宰这里就描述成我酒后哭着撒酒疯!他描述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我没有昨天晚上的记忆那就绝对不会是我!
  太宰无力地伸出另一只手臂遥遥一指,深色的沙发靠背上有一小片不规则形状的水渍:“看见了吗?你昨天晚上抱着它哭。要不是我拉走了你,眼泪口水鼻涕全都要蹭上去了。”
  我:“……”
  太宰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感慨:“桐弥,我昨天晚上给你结账的时候发现你只点了一杯水割威士忌啊。仅仅是一杯水割威士忌啊,你居然就能醉成这样。”
  我捂住了脸:“……求你,别说了。”
  这绝对是我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刻。
  ……
  吃过早饭之后我就踏上了去港口黑手党的路程。
  酒精带来的醉意依旧让我大脑有点不清醒。但是好在今天阳光很好,走在路上似乎都能让身体里的酒精蒸发出去。
  我还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我掏出了手机开始质问阿帕基。为什么质问阿帕基呢?因为阿帕基是最多次和我去酒吧的。
  我:【阿帕基,我们之前去酒吧,你给我点的都是饮料!那根本不是酒!】
  阿帕基真的太坏了。我算是体会到了,别看阿帕基平时看着孤傲一人,在队伍里不怎么开玩笑,一副十足的堕落警察的做派,但是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蔫坏。
  阿帕基:【你发现了吗?不过那也不是纯饮料,为了怕你发现那是无酒精不满意闹起来,我是会往里面加一点酒的。】
  我:【一点是多少?】
  阿帕基:【把吸管口堵起来,再把里面的酒放到你的饮料里,就那么多吧。】
  我:【太过分了!我要去给乔鲁诺和布加拉提告状,说你枉顾队友情骗我。】
  阿帕基:【这是他们共同决定的。】
  我:【???】
  阿帕基:【你还记得一年前我们打败迪亚波罗去酒吧办庆功宴的事吗?你那次喝醉之后抱着乔鲁诺就不撒手,把他的头发啃凸了,啃的时候还说甜甜圈为什么不好吃。】
  我:……
  我记得那次,我喝了酒很快就睡过去了。不过从那之后的两个月,乔鲁诺就再也没梳过甜甜圈的发型。问他就是敷衍地说旧的发型看腻了想换个新的。所以那不是真的想换新发型,而是压制着对我的愤怒吗?
  阿帕基:【还有后来那次,你喝醉了之后让布加拉提用钢炼手指把你的头拆下来,和大腿接在一起。他拗不过你这么做了,转头一看你跑到大街上去了,一条腿顶着颗头围着马路蹦跶,一边蹦跶还一边说你也要当变形金刚。】
  我:……
  我:【所以那段时间的都市怪谈其实是我?】
  阿帕基:【对。】
  阿帕基:【还有后来,你喝醉了抱着我哭,问我你和乔鲁诺加入passione的时候,为什么我只给了乔鲁诺茶而没有给你茶,我是不是对你有意见。如果不是纳兰迦拦住了你,你就要过来扒我裤子了。】
  阿帕基:【啧。】
  我感觉心脏一下子中了好几枪。而阿帕基,以一句简单但是杀伤力十足的“啧”终结了比赛。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千杯不醉了,我也终于知道cinderella为什么是酒精浓度极高却又没什么酒味的饮料了。
  一直走到港口黑手党,我还沉浸在对我的队友的愧疚当中。就在这时候,我收到了和我同武斗组的成员的谈话。
  “什么?斋藤哥,你说首领要见我?”
  “对啊,西京。”斋藤乐呵呵地拍我肩膀,“我们这种普通成员得到首领亲自见面的机会可是不多,你可得把握好机会啊。”
  “不、但是我不知道我有什么事情是值得首领亲自召见的啊。”我很迷茫。
  我迅速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时情。是杀了马希莫偷走了他的尸体,还是因为我上次任务没做好不小心让kaze哥给我收了个麻烦的尾,又或者是我打了一个在酒吧猥亵未成年少女的小高层成员所以他去找首领告状了?
  “谁知道呢?”斋藤看得很开,“说不定是因为首领没见过意大利人,所以想看看你呢?”
  我:“哥,我不是猴子。”
  斋藤又继续发动想象力:“那也许首领是想学习一下意大利语扩充一下自己的知识,从而才想要见一下你,和你练习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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