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香水啊,君哥柜子里有,你直接去拿。”阿宴起身接水。
  陈孝雨拎着桶大步跟上,“我只想要柏小姐的。”
  “也是,君哥的都是些木香。”
  阿宴说何晋他们不住在这边,在南边的洋楼里。陈孝雨点头,腹诽他们叔侄二人确实不宜住得太久,近了容易起冲突。
  他帮阿宴提完这桶水,在管家的带路下找到那栋洋楼,洋楼前有片白色沙滩,柏盈此刻就蹲在沙滩上捡东西,何晋躺在椰子树下的沙滩椅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两人都扭头看过来,何晋见来人是陈孝雨,戒备地坐起身,随时准备骂人的严肃样儿。
  柏盈则是拍拍手上的沙,热情迎过来,“你没受伤吧?”她上上下下打量陈孝雨,除了腿上有些轻微划伤以外,没什么大伤,“昨晚的枪声跟放炮仗似的。”
  “我没事,何满君一直在保护我。”陈孝雨悄悄往何晋的方向看,何晋瞪他一眼,他忙缩回视线。
  柏盈在旁笑道:“你们两个就不要大眼瞪小眼了。”
  何晋哼了一声,不客气地问:“何满君又让你来打探什么消息?”
  “没有,我是来找柏小姐的!”
  “别叫这么生分了,喊姐就行。”柏盈带他去另一张沙滩椅坐下。
  桌上放着水果拼盘,陈孝雨捡了一块西瓜慢慢地吃,又看了何晋一眼,“何先生在打探你什么消息?”
  “你自己问他!”
  陈孝雨被他凶了,闭嘴不说话。柏盈给何晋递了个眼色,在中间当和事佬,“他们叔侄之间的事,旁人说不清。”
  陈孝雨抿唇,想了想,直言不讳道:“柏盈姐,你们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啊,何满君这么想知道,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
  “我也不知道啊,昨晚听何满君的话把信号放出去,然后就来了这里。”
  “何晋连你也不告诉啊!”陈孝雨撇嘴摇摇头,“亏你跟他同甘共苦。”
  何晋不爱听这种挑拨离间的话,沉声道:“你那张嘴巴,何满君能忍,我忍不了,再多说一个字嘴巴给你缝起来!”
  又缝,叔侄俩嘴巴都淬了毒,陈孝雨躲在柏盈身后,偏着脑袋与何晋对视:“你们何家祖上是裁缝,见人就缝!”
  说完这句何晋真要揍人了,柏盈无可奈何将陈孝雨往洋楼里拉,边走边问:“是不是香水没了?”
  “嗯。”
  到卧室,柏盈给他挑选香水的功夫,陈孝雨盯着她的脸琢磨。非常标准的美人坯子。
  何晋这人稍微胖点,生得却也不丑,他们何家的人没有丑的。但陈孝雨总觉得何晋根本配不上柏盈。
  刚才近距离观察何晋后,他终于知道了问题所在。
  “柏盈姐,你让何晋把他的八字胡须剃了吧,丑丑的。”
  第28章 那就试试
  没人来喊,陈孝雨厚着脸皮留在洋楼这边蹭晚饭,柏盈亲自下厨,陈孝雨跟前跟后帮不上什么忙,捏着筷子试咸淡,味道竟然出奇的好。
  柏盈道:“我妈说的,想留住男人得先留住他的胃。”
  陈孝雨若有所思点头,“所以何晋是被你喂胖的?”
  柏盈笑道:“小部分原因吧。”
  陈孝雨望着她近乎甜蜜的笑容,不敢相信道:“柏盈姐,你好像真的很喜欢何晋。”
  “因为他人真的特别好啊。”
  饭桌上何晋全程冷着脸,可陈孝雨偏偏不怕死地往枪口上撞。见何晋已经剃掉了八字胡,年轻又清爽,陈孝雨端着碗笑嘻嘻道:“柏盈姐,你要不让何晋再减减肥吧,保准会是个大帅哥。”
  柏盈捂唇笑着回应:“你还别说,他之前瘦的时候真的特别帅,跟他侄子不相上下。”
  “那为什么现在这么不修边幅?”
  “要你多管闲事?”何晋‘啪’地撂下筷子就要发作,陈孝雨缩缩脖子,赶紧转向柏盈:“柏盈姐你看,他不吃了。为了减肥,为了你,连饭都不吃了,这份心意多难得,你快劝劝他。”
  何晋冷笑一声:“陈孝雨,我发现你这个人是真不怕死啊!”
  “怕啊,”陈孝雨嬉皮笑脸地耸耸肩:“但你又不至于真宰了我。”他夹了一筷子菜,继续火上浇油,“你真该减肥。柏盈姐现在事业有成,要钱有钱,要颜有颜,哪天要是遇到个比你帅、比你温柔体贴的,一脚踹了你这个老男人,你哭都来不及。”
  何晋没急着反驳,反而慢悠悠地瞥了柏盈一眼,再看向陈孝雨,嘴角一勾,“晚了,她肚子里有我的种。”
  陈孝雨筷子一顿,恍然大悟,难怪刚才柏盈让他把香水全拿去,原来是怀孕用不上了……陈孝雨嘴硬道:“真想离开你,就算有十个孩子照样走!”
  柏盈看着他两人斗嘴,虽无奈,却没阻止,甚至忍不住嘴角上扬。
  有陈孝雨在,何晋的话比平时多了不少,戾气也少,两人争来争去连带着整个洋楼都热闹了。
  刚才何晋还带着陈孝雨去看了他收藏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嘴上嫌弃陈孝雨‘没见过世面’‘不识货’,可当陈孝雨对某件小玩意儿多瞧两眼,何晋就一脸不耐烦地抓起来,随手丢过去:“拿着快滚吧,看着你就烦。”
  陈孝雨吃饱喝足揣着东西往回走,正巧撞见何满君倚在花园栏杆边抽烟,吴冰静立在一旁。他本想打个招呼,可见何满君神色冷淡,便低头加快脚步想偷偷溜过去。
  快要过去了,衣领突然被一把揪住,整个人被拎着转了个圈。何满君咬着烟眯眼看他,“我这儿留不住你了?饭都得去外头蹭?”
  陈孝雨盯着他指间明灭的烟头,露出一口白牙,讨好地笑道:“我去柏盈姐那儿取点东西,正好赶上饭点嘛……”
  话音未落,何满君突然呛了口烟,脸色肉眼可见地臭了。
  “柏盈…姐?”何满君咬着烟嘴重复这三个字,‘姐’字拉得比较长,令他最不高兴的也是这个‘姐’字。
  吴冰适时轻咳一声,“这个称呼…不合适。”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孝雨一眼,转身离开了。
  陈孝雨眼巴巴望着吴冰离开的背影,转回头时整个人弱小又无助,声音也越来越小,“是柏盈姐说可以这么叫的……”
  “他是我阿叔的女人,”何满君揪着他脸颊上的软肉提了提,“你管何晋叫哥,按这辈分,我是不是得喊你声叔?”
  “不是不是。”陈孝雨连忙抓住何满君的手腕,却没用力挣脱,反而讨好地轻轻摩挲两下,“何先生,你掐疼了……”
  何满君冷哼一声松开手,将烟头碾灭在栏杆上:“去人家那边顺了什么好东西?”
  陈孝雨下意识捂住口袋往后退了半步。何满君哪容他躲,直接俯身就要掏他衣兜。
  兜里除了何晋给的小玩意儿,还有瓶香水,这要让何满君看见,指不定怎么编排他。陈孝雨忙道:“我,我自己拿!”
  他慌慌张张掏出个棕色绒布袋,里面是块素面玉牌,质地温润,在月光下泛着莹莹的光。
  “何晋说,这东西带身上能保平安……”
  “阿叔给的?”何满君兴致缺缺地掂了掂玉牌,随即嫌弃地丢回袋子里,“他要在上头抹点毒,别说保平安,你怕是连今晚的月亮都见不着了。”
  “不会吧……”
  何满君没收了玉牌,陈孝雨虽心疼却也敢怒不敢言,睡前在被窝里骂了何满君一顿,没想到第二天傍晚,阿宴拿着那个绒布袋来找他。
  “君哥让我还给你,”阿宴把玉牌抛过来,“阿雨,你别看这玩意儿其貌不扬,它可是正经古董。你以后要缺钱了,随便找个拍卖行都能卖个百八十万。”
  “这么贵重!”陈孝雨顿时吃了一惊,手忙脚乱接住玉牌,想去找何晋还了。要当时就知道这么贵重他就不要了。何晋随手扔给他时还说这是块‘破石头’。
  阿宴不准他去,拉着他胳膊往电竞房的方向走:“别急,你陪我打两把游戏,我自己太无聊了。”接着就把游戏手柄塞进他手里。
  拳击游戏,几个回合下来,陈孝雨被虐得毫无还手之力,越来越没兴致,几次想找借口开溜。奈何饿了桌上有零食,渴了有饮料,想去卫生间阿宴也贴身跟随……
  陈孝雨感觉这属于软监视,终于忍不住了:“阿宴,是不是何先生不让我出去?”
  “啊?”阿宴太专注了没太听清。
  “是不是何先生说,我不能出别墅?”陈孝雨道:“他怪我昨天跟何晋他们走得太近了?对不对?”
  阿宴操作着手柄,头也不抬:“不是,和他们没关系,不过你现在出去就是不行,等会儿就可以了。”
  “为什么?”
  “秘密。”
  “哦。”陈孝雨窝在沙发不动,如果是秘密的话他确实没资格知道。
  阿宴怕他无聊,放下手柄带着他玩电脑射击游戏,简单讲了按键功能,但陈孝雨晕3d,第一把就眼花缭乱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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