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吗……
赤司嗯了一声，赤金异瞳和芽衣纯黑的眼瞳对视。
“不用在意。只是因为一些事情，一只眼睛变成了现在这样而已。”
第104章 与赤司的回忆 上
照片里那个白白嫩嫩，一本正经的赤发少年十分可爱，看向镜头的一双赤瞳还带着孩童的天真懵懂。
芽衣喃喃道：“总感觉有些眼熟。”
赤司不动声色地回望她：“是吗。”
芽衣对比现在的赤司的赤金异瞳，不由地问他：“是受伤了吗……”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原来赤司还受过这么重的伤，都进行了换眼手术。
赤司也有些顿住了。
“不，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对着芽衣担忧的眼神，他叹了口气指着自己金色的那颗眼睛说：“只是和另一个我的一些不同证明而已。没有手术。”
芽衣听得都惊呆了：“双、双重人格？”
点了点头，赤司柔声道：“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吗？”
芽衣本以为自己能听到的是赤司怎么从双赤瞳变成异色瞳的故事，没想到听得确实更久一点他童年的故事。
儿时的赤司征十郎就和每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孩一样，是个备受家长疼爱的独子。
但有些不一样的是，赤司家的有钱程度不太一般，导致父亲对他的疼爱和期待也很高。在父亲的教育和一些分家的小孩嫉妒下，他小小年纪又格外在乎胜利。
和严格教育他的父亲不一样，他的母亲是比油画和照片里还要温柔的女性。对丈夫和儿子都很疼爱的赤司诗织，虽然也心疼儿子小小年纪就要上那么多的课程，但也理解丈夫的期许和儿子本人的意愿，每次都是用她自己独有的方式去平衡亲子关系，让赤司征十郎的童年还算是色彩斑驳。
赤司夫人是一个没落华族的独女，嫁进赤司家后经常饱受嫉妒她的人非议，但她从来都是大方应对那些留言，只在乎自己的家庭，并不关心别人的眼光。
在新型产业和古旧规矩交杂的赤司家，她的存在就是一抹不一样的亮色。
只是有钱也买不来很多东西，以前就身体不好的她在产下独子后更虚弱了，一个月最少也会有一周的时间要卧病在床，家里随时都有常备的医生。
父亲知道母亲其讨厌病床，所以从不带她去医院，都是花大价钱在家里购置了医疗设备，让她安安静静地修养身体。
赤司征十郎六岁那年，已经卧病半个月的母亲在东京的家里实在待烦了，一家人便商量着去哪里换着待一下。
“八月份的话，果然还是海边吧。”说出这话时，赤司诗织的嘴唇都是苍白的，但是眼神仍然那么温柔。
“就去神奈川看海吧。”
赤司家的能量足够她随时飞到世界各地玩，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不适合长时间航行，所以才选择了国内。而且，去神奈川也只是因为才和儿子讲完那副《神奈川冲浪里》的画作，想着还是带他夏天去看一看海。
本应该住进高级酒店或者自家别墅的他们，最后还是因为母亲的突发感冒，选择住进了一家高级疗养院。这家私人疗养院的位置不比高级酒店差，随时都能看见蔚蓝的大海，而且人员更少，医疗水平条件也更高。
原本也期待过能和母亲一起去海边玩的赤司，现在只剩下对母亲的担心。看着坐在床边和母亲聊天的父亲，赤司征十郎掩上门，抱着自己的想和母亲一起读的书慢慢走远。
都有摄像头和各种工作人员的疗养院不需要担心他的安全问题，只是夫妻俩一个卧病，一个还经常工作忙，虽然出来也带了助理，但总归没法像在家里一样时时刻刻安排好儿子。
暂时不被注意的赤司就一个人躲到了安全楼道的角落，站在阴影里抒发自己的悲伤。
“我说，你也哭太久了吧。”
在他不知道待了多久后，一个稚嫩清脆的声音在赤司上方响起，把他吓了一跳。
楼道里的声控灯被着声音点亮，赤司抬头看去，一个穿着小洋裙的黑发女孩正坐在最上一阶楼梯上，单手拖着下巴，精致可爱的脸蛋上隐隐不耐的看着他。
“你是谁！怎么躲在这里！”
从小被教导要像个小大人的赤司被陌生女孩子看见自己在哭，羞赧已经充斥着他的大脑，现在也只是下意识地虚张声势。
见多了讨厌小孩的女孩子可没被他吓到，哼了一声，十分不屑道：“我可比你早来多了，小鬼。”
赤司擦干净眼泪：“你没比我大多少吧，我八岁了。”
同样也六岁的女孩子没理他这句话，反而一副好无聊的神情问：“你怎么在这里一个人哭？你爸爸妈妈呢？谁生病了？”
来这里的人目的都是为了休养身体，赤司还能跑出来哭就一定不是他身体不好，所以她问出这话也不奇怪。
赤司抱着自己的书不想回答。
第一次主动说话被人无视，这时候脾气最差的女孩子可不会惯着他。
有着充足回应老师和其他傻子同学家长的她张嘴就是：“不说话我就跟着你去找你家长，说你躲在这里哭。”
“是我妈妈。”犹豫了会儿，赤司还是说了出来。
“所以你为什么哭？因为不能和妈妈去海边玩了？”
赤司：“……”
明明看上去是那么可爱的女孩子，如果出现在他幼稚园的班里，都能让一堆小孩子围上去的类型，为什么说话这么讨厌？
看着小孩不说话，女孩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没兴趣的她一阶一阶走下楼梯，路过赤司时看也不看一眼就走了。而赤司跟着她后面，看她也走进了一间私人疗养室，透过没关上的门，见到了她在一对年轻男女的呵护下被抱上了床。
“芽衣，刚刚优子老师给我打电话问你的身体怎么样，还说又好多小朋友都很关心你呢。”
赤司恍然大悟，原来她没有家人生病，自己才是病人。
不过连生病的小孩都没好好管，让她一个人跑去没人的楼道，还真是失职的父母呢。
那是尚且不知道大人的纵容为何物的赤司如此想到。
女孩子不知道也不关心一面之缘的男孩子是那个房间，但是赤司却记住了她的房间，每天早上上完课来这里看望母亲时，都会刻意走那边的电梯好路过一次她的房间。
每一次路过，赤司都没看见她好好躺在床上的场景，不是不在房间，就是站在床上一脸不开心地看着她的父母，甚至是说哭一个试图和她做朋友的小男孩。
掩面哭泣而去的小男孩从赤司面前路过，而女孩的母亲却并没有责怪她分毫，只是叹了口气，手指戳了戳女儿的可爱脸蛋，熟练地拿上一盒点心去道歉。
门口的赤司隔着五米远的距离和名叫芽衣的女孩子对视，年纪小小但人际交往里从来也是主导地位的他就这么被对方无视，甚至她门都懒得来关，眼神略过赤司后就从枕头下掏出一个游戏机来玩。
被彻底无视的赤司也有点生气，就连到了母亲房间陪她一起看书时，母亲都看出了他的情绪变化。
知道自己儿子已经性格很好，不可能会因为一些小事生气的赤司夫人偷偷询问了助理，被对方告诉征十郎每天都会坐另一台电梯多走些路，路过某个房间时会抬头看两眼，而里面主人是个十分可爱的小女孩。
小孩子自以为是的伪装在大人眼里从来都不是问题，助理的话让赤司夫人惊讶，同时也反应过来，虽然儿子身边不缺朋友，但是一个称得上关系亲密的同龄玩伴都没有。
红发的女性温柔微笑道：“山本小姐，麻烦去准备些可口的点心水果送给这层楼的大家吧。”
“好的，夫人。”
私人疗养院里面条件很好，一层楼里住了都没有五个客人。可靠的助理小姐采买了几份点心礼盒和水果礼盒一间间送，表达自家夫人善意的同时还刻意强调自家夫人需要静养，直到来了工藤家的房间，敲响房门后助理小姐还陪着说了些话才离开。
于是，等第二天赤司再过来的时候，还坐在椅子上给母亲念故事呢，他们房间的门就被敲响。
助理小姐拉开门，立刻挂上微笑：“工藤夫人，芽衣小姐，早上好呀。”
年轻漂亮，气质凌厉的的工藤葵也温柔一笑：“昨天山本小姐送来的点心很可爱，我的女儿很喜欢，特地来向山本小姐还有赤司夫人道谢。”
赤司知道这就是那个女孩的母亲，于是他悄悄挺直了背，捏着书的手都用力了两分。
看到儿子这么可爱的反应，赤司诗织轻轻捂住了嘴：“太客气了，不介意地话还请进来坐坐吧，工藤夫人。”
工藤葵看着面色苍白的女性有些犹豫：“您还在休息吧，不会打扰吗？”
赤司诗织摇了摇头：“不会的，我也很久没有和同龄人聊聊天了。请进来坐吧，这是我的儿子，赤司征十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