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伤好后他便纳了婉秋,如今他后院是婉秋在帮忙打理。
沈清霜接到洛衡要过来的消息,立刻换了一身新衣裳,特地在门口等他。
这三年,洛衡很少来她的院子。
她必须得抓住这个机会趁机怀个孩子,才能在洛府彻底站住脚。
“公子。”
看到洛衡脚步踉跄走进来,沈清霜脸上挂着温柔小意的笑容,连忙迎了过去。
“公子今日喝酒了?妾身让人去准备醒酒汤。”
“不用了。”洛衡扯住她,丢给她一身衣裳。
“去把这个换上。”
沈清霜接过衣裳,一脸诧异。
“这不是朝中女官的衣裳吗?怎么能给妾身穿呢?”
“让你穿你就穿,啰嗦什么?”
觑着洛衡阴沉的脸,沈清霜不敢反驳,乖巧得去换衣裳了。
片刻后,她从屏风后转出来,十分不自在地扯着身上的官服。
“公子,这.....好看吗?”
洛衡上下打量着她,目光中逐渐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意味。
沈清霜与沈初眉眼之间本来有两分相似,换了这身衣裳后便有了四五分相似。
洛衡一把将沈清霜摁在了榻上,抬手撕碎了她身上的官服。
刺啦。
衣裳破碎的声音激得他多了两分兴奋,狠狠掐住沈清霜的细腰,整个人覆了上去。
沈清霜没想到他今晚会这般急切。
要的又狠又猛。
这让旷了很久,几乎跟守活寡没什么两样的沈清霜也多了两分迷醉。
她半眯着眼看着脸崩得紧紧,似乎在极力忍耐的洛衡,忍不住动了动腰身,发出一声难耐的嘤咛。
“公子~”
洛衡随手掀起一旁的小衣盖住了她的口鼻,只留了眉眼在外面。
声音又哑又沉。
“乖,别说话。”
沈清霜沉浸在洛衡少有的温柔里,整个人紧紧得勾住了他。
洛衡盯着她清丽的眉眼,双眼微阖,不知在想什么,动作却愈发激烈。
沈清霜咬紧嘴唇,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洛衡长出一口气,整个人倒在她身上。
她满心柔软,抬手想去抚摸洛衡的头。
却听到他低低的呢喃:“阿初,阿初~”
沈清霜浑身一僵,整张脸都白了。
沈初?
他刚才将自己当作沈初?
沈初此刻正满脸关切地盯着云海心为裴渊做全面检查。
“师父,怎么样?能解他体内的毒吗?他的身体......”
云海心眉头紧锁,脸色有些不好看。
沉默片刻,她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不容乐观啊。”
沈初的脸一白,“师父你也没有办法吗?”
第450章 狠毒的连环计
云海心没好气地撇了裴渊一眼。
“他中的这种毒太复杂了,是用十几种毒草毒虫所制,没猜错的话,他中毒后曾危在旦夕。
你大师兄用了以毒攻毒的办法,暂时先将他救了回来。”
沈初看向裴渊。
裴渊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微微点头。
“没错,我中毒后一直昏迷不醒,脉象也越来越弱,陛下又下令为我冲喜。
韩枫无奈之下,兵行险招,用天南星和未炮制的半夏混合在一起,以毒攻毒,我才醒来。”
沈初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她虽然不会医术,但从小耳濡目染,多少也懂些医理。
天南星和未炮制的半夏都是剧毒之物,普通人沾染一点都很容易丧命。
云海心叹气,“所以他现在体内有多种毒混合在一起,这些毒素经过斗争,在他体内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若要解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过程非常凶险。
我必须要用药浴,针灸同时进行,将他体内所有的毒都逼至手上或者脚上,然后放血引出毒素。
这个过程中,一旦出一点差错,都会导致他体内毒素失衡,命丧当场。”
沈初脸色大变。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师父你.....”
她知道云海心有个空间,空间里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药物。
因此眼巴巴地看着云海心。
云海心摇头叹息,“中毒的时间太长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下药的人极其歹毒,选了个好时机,让毒很快就侵入了五脏六腑。
这么说吧,他现在还能活着,就已经是奇迹了。
他现在的身体看着和正常人无异,但实际上内里早就已经孱弱不堪。
这身体一看就是长期吃不好,睡不好,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作死,这么下去一场风寒都有可能要了他半条命去。
我先去给他配些温养身体的药,调理个把月,再考虑解毒的事。”
云海心叹息着,转身离开了。
沈初心头一痛,只觉得一股腥甜涌入喉头。
怪不得现在已经是春日了,他还总是披着棉披风。
怪不得他的脸色总是泛着苍白的冷,手也没有热意。
这三年她在艰难地进行康复训练,裴渊也同样在艰难地求生。
她握着裴渊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温热传递给他。
想开口责备他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话到了嘴边又有些不舍。
万千情绪在心头翻涌,最后只化作一句话。
“累不累?要不要现在睡一会儿?”
裴渊眼下的青影太重了,就连眼底都泛着浓重的血丝。
这是长期睡眠不足的表现。
裴渊微凉的手将她拉过来,揽入怀里。
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初,轻声道:“睡不着,也不敢睡。”
“为什么?”
裴渊嘴角翘了翘,“失而复得,生怕这是这一场梦。
我好怕睡一觉醒来,你和孩子们就不见了。”
沈初心一软,抓过他的手轻轻咬了一口。
“疼吗?”
裴渊摇头,“不疼,所以我是不是真的在做梦?”
沈初......
她刚才应该咬得用力一些。
“算了。”她靠在裴渊肩膀上,“我们说会话吧,你调查过了吧?
是恒王与洛衡下的毒,对吗?”
裴渊点头,“当时给上官燚剑上涂毒的禁卫军事后就死了,虽然没有证据。
但我调查到恒王身边的幕僚曾经和他有过接触。”
沈初心中恨意翻腾。
“他们真是策划周全,选在你和南越比武当日动手,同时又在死牢放火,将我带走。
本来我还不解,当时洛衡为何将我先软禁起来,说要在京城再等几日。
原来他是想等着你,看你会不会毒发。”
沈初说起洛衡恨裴渊的原因,“他的父亲是洛超,就是孟嫔的表哥。
因为当年陛下对外宣称洛超冲撞了你,所以下令杖毙了洛超。
洛氏家族生怕得罪皇室,所以将洛衡和他母亲赶了出去,他过得十分凄苦,因此才对你生出恨意。”
裴渊眉头微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他几次三番派人刺杀我,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沈初叹息。
“现在看来,恐怕这都是陛下的连环计而已,所有人,包括你,都是陛下棋盘上的棋子。”
说起隆庆帝,裴渊眼底泛起一抹锐利的冷冽。
“你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沈初点头。
她虽然三年不在大魏朝堂做事,但以她对隆庆帝和朝局的了解,当看到玉妃那封信的时候,就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隆庆帝向来对所有人都是不放心的,陆家辅佐他登上帝位后,他纳镇国公的妹妹陆于进宫为妃便是为了制衡陆家。
只是没想到宁安侯府的三爷沈知行,也就是他的父亲外派成了凉州知府后,会和镇国公一见如故。
陆家与沈家交好,她与陆湛又青梅竹马,陆家与沈家准备结亲。
这件事引起了冯皇后与冯首辅的忌惮,他们怕宁安侯府一旦与镇国公府连手,等于六皇子背后同时拥有了文武两派的力量。
到时太子的地位必然会受到威胁。
于是冯家联合李明将军,偷出了凉州的布防图,给了北戎,引来北戎围城。
事后将通敌叛国之罪栽赃给她的父亲,借此想引得沈,陆两家反目,破坏她和陆湛的亲事。
隆庆帝恰好利用了这次机会,利用北戎的力量,除掉了镇国公陆家。
只是他没料到玉妃竟然悄悄返回了凉州,还带走了陆湛。
后来他察觉到玉妃在调查凉州一案,便暗示孟嫔给已经有孕在身的玉妃下药,害得玉妃一尸两命。
之后又故意不遮掩这件事,让裴渊知道了孟嫔下药一事。
然后任由裴渊设计给孟嫔捉奸,再下令将孟嫔和洛超一同杖毙。
如此一来,既除了功高盖主的陆家,除掉玉妃,也弄死了孟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