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宋露白点头,这话一点都不错啊。
  孙红继续道:“没结婚的时候我给他洗衣服要收钱,结了婚反而不收钱,那我不是亏了?结了婚我就变成免费的保姆了。”
  那是劳动所得,凭啥结了婚就没有了呢?她再不聪明也能算清楚这个账。
  宋露白则在想,还没结婚卫扬就要把存款都给她,那按照孙红的逻辑,俩人结婚以后她是不是该把家务活全包?
  宋露白和孙红一起住了这些日子,平时虽然也说话,但没有扎堆讨论过结婚的事,今天说起来,话一直不停。
  夜深了,两人都睡着了。
  翌日到了办公室,娄豫春把宋露白叫了过去,特意问昨天的文件送过去没有。
  宋露白自然回答送到了。
  “李主任不在?”
  宋露白点头,“我去的那会儿是不在。”
  娄豫春点点头,“那行,你出去吧。”
  楼里没有工作的氛围,宋露白请了假就去了资料上登记的冯力家附近。
  巧的是,她刚走到冯力家附近,就看到马松坐在门口抽着烟。
  马松看到她时一愣,然后起身上前笑着说:“宋同志,今天不上班吗?怎么到这边来了。”
  对方笑的跟朵花似的,宋露白也笑:“马同志,你不是被抓了,咋没事呢?”
  马松脸上的笑意僵了僵,直觉她到这边没好事,心想宋露白指不定就是冲着他来的。
  “那天是误会,我是被误抓的,我清清白白,自然没事。”
  宋露白皮笑肉不笑的说:“那你咋不去上班呢?最近怎么没在你们书记身边见过你?”
  马松脸上的笑维持不下去了。
  他垮着脸问:“宋露白,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啥的?”
  宋露白说:“冯力是你表弟,他和你住一块对吧?”
  马松脸上的神色极为不自然。
  宋露白当即就确定了昨天的事和马松有关系。
  “他是我表弟,你找他啥事?”
  宋露白摇头,“没啥事,我只是来找我朋友,我有个朋友也住这边,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了你。”
  宋露白走了,马松心里开始发虚。
  他快步追上前截住她问:“你啥意思啊,说清楚再走。”
  宋露白抱臂,“我能有啥意思,不过是见到你了,来跟你打个招呼,你觉得我能有啥意思呢。”
  马松昨天晚上听冯力说了,他没拿到宋露白的把柄,只能先把她放了。
  他心里发虚的说:“你和我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在宋露白看来,马松是不打自招。
  宋露白装傻充愣问:“啥误会呀?”
  马松不说话了。
  宋露白再走,马松这次没拦。
  她心里冷笑,确定了是马松搞鬼,别怪她去举、报。
  他不是有能力脱身吗,那就连着帮他的人一起完蛋好了。
  宋露白脚步一拐,往机、关去了。
  她不想搞这种事,但被人欺负了不报复回去是不可能的。
  半道上,不少半大的青年扎堆游荡,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年轻女同志被人推搡欺负,然后灰头土脸的逃跑。
  看到这阵仗,她只能先按捺住心里的打算,在这群人没发现她时赶紧走人。
  最近有不少趁机作乱的人,上街都得格外小心点。
  那边,冯力耍了一天威风后回了家,听到马松说今天宋露白找到这了,诧异问:“你确定她是冲你来的?”
  马松拧着眉头说:“我感觉是冲我来的。”
  冯力不以为然的说:“她能把我们咋样?”
  马松担忧说:“要是在以前,是不能把我们咋样,但现在这种情况,她要想整我,哪会没办法?”
  此时马松多少有点后悔,早知道昨天就不撺掇冯力了,也不会把宋露白招来。
  虽然不知道她能干啥,但心里总觉得不稳当。
  冯力抽着烟想了一会儿,一脸坏笑的说:“你要是害怕,我们晚上就能带人把她送进去,她长的好,肯定有人喜欢,就算受了罪,她也不敢张扬。”
  第226章 抗议
  冯力最近整人上瘾,十分享受别人见到他时又敬又畏的样子,沉浸在权利带来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想到宋露白的模样,他心里也有点痒痒。
  听到他的打算,马松迟疑道:“这么搞,不会出事吧?”
  冯力压低声音道:“出不了事…”
  他压低声音把自己最近听过的事说了一遍。
  被送到那边的年轻女同志,有些模样不错的都受了罪。
  那种事不好声张,有些想不开自杀了,有些就算挺过去了,为了名声也不会说出去,能出啥事呢。
  把人带过去调查也得师出有名,恰巧他今天已经找到了由头。
  夜里,宋露白和孙红都已经睡着了,门突然被拍的咚咚响。
  俩人醒来后警惕的看着门口。
  宋露白扬声问:“谁啊?”
  冯力让同伴开口。
  “我,新办公室的老葛,关于王海全的问题,需要宋露白配合调查,宋露白,你出来跟我们走。”
  宋露白将衣裳穿好道:“白天不来晚上来,你们想干什么?有啥事就在外面问,我会在屋里配合你们工作。”
  下了床,她将凳子和洗脸盆架子堆到门后,将门抵住,这样做她还是觉得还是不保险,于是她打起了后窗的主意。
  “你要是不心虚,就把门打开,我们这有篇文章需要你确认。”
  宋露白趴在后窗向后看,见有黑影晃动,又赶紧把窗户关上了。
  “有啥事明天再说。”
  前后都被堵住,她们跑不掉,外面的人已经开始砸门了,被堵在里头,俩人心里发慌,只能扯着嗓子喊有流氓,试图把周围的邻居都喊醒。
  周围的邻居确实醒了,男同志还推门出来看是什么情况。
  一见是冯力这些人,大家多少有点气虚。
  “大半夜的啥事啊,有事非得在半夜办?等到明天再把人带去问话不行吗?”
  冯力抖了抖手上的纸,说:“宋露白和王海全的事有牵扯,我们必须尽早调查好情况。”
  宋露白在门后问:“你直接说啥牵扯,大半夜的来抓我,不说清楚,我凭啥和你走?”
  冯力清清嗓子说:“你去年在《觉悟报》上登过一篇文章,你是不是在文章里写了不少夸奖王海全的文字,我就问你是不是事实?”
  宋露白说:“我是写了,但王主任…”
  冯力强势打断她:“你只需要说是还是不是!”
  宋露白压抑的怒气也到了极限,“是你老娘我写的,你老娘我刨了你家祖坟了,你个瘪孙子才变着法的找我事,咋,屎吃多了真把自己当一号人物了,你们他娘的今天敢闯进来,老娘就敢提刀和你们这些不肖子孙同归于尽…”
  夜里本来就静,宋露白的咆哮声传遍了这一片,每个醒来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有人觉得她骂的好,但也只敢在心里说,并不敢出声支援。
  冯力一行人被骂的面上挂不住,口中开始飙脏话、大力踹击门。
  屋里只有一把水果刀,没有切菜炒肉的大刀,宋露白把擀面杖递给孙红防身,把水果刀拿在手上。
  “一会儿门要是开了,你趁乱跑,帮我喊人,她们是冲我来的。”
  孙红紧张的咽着口水应了一声。
  门插销的地方已经开始松动,宋露白紧张的满脸都是汗,拿着刀的手在抖。
  她以为即将要有一场恶斗时,住在这附近的男人们都出了门,聚集在一起围了上来。
  走路一瘸一拐的路兴业也从后面第二排房子到了这边。
  冯力一群人被众人包围了。
  他色厉内荏说:“你们这是要干啥?我们是有正事要办。”
  路兴业走到人群的前面,说:“正事明天再办,现在回去。”
  大家虽然都很忌惮这些人,但人聚在一起,就有了无限勇气。
  两方人对峙,宋露白在屋内说:“冯力,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揪着我不放,你表哥马松原先是棉纺厂书记的秘书,之前因为私下交易被你们办公室的人抓住,别人都去劳动了,我昨天却在他家里看到了他,路科长,这种情况我要向你反映,顺便再查查冯力有没有以权谋私的包庇行为。”
  路兴业在外应道:“我会向上反应的。”
  冯力这才有点慌,“你胡说八道啥,我表哥上次的事是一个误会,那次我还没进供销部,我包庇谁了?一码归一码,你少打马虎眼。”
  宋露白骂道:“我打你娘的马虎眼,有事白天再说,你半夜来就是不安好心。”
  “外面的同志们,尤其是女同志,以后晚上吧把门锁好了,这些人丧尽天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以后大家该团结一心,不能让这样的赖种毁了咱们良好的工作环境。”
  宋露白话落,外面的人纷纷说道:“就是,本来就是临时工,咱们这群正式工现在还要看他们脸色,你们老老实实去干你们的本职工作才是正经的,把单位里搞的乌烟瘴气,是谁给你们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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