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可见着小胖崽明明是那么活泼好动的孩子,为了祖母,竟也能听的下去,还句句有回应。
这样的孩子谁会不爱呢?也许太后一开始是因为这么唯一的的孙儿,可长久的相处下来,已使她更爱这个孩子本身。
不然当初刘美人怀孕,太后虽欣喜,但也不敢让胖崽知道,就是怕乖孙伤心。
明熙帝的目光追随着自家胖儿子,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羞愧的情绪。
朕不如裕儿啊!
他站在原地不动,还是皇后进来唤了一声——“陛下?”
太后才注意到自己站在殿中央的儿子「皇帝来了啊。」似乎对自己才注意到儿子有些心虚,太后连忙关怀——“皇帝政事操劳,何时来的?也不好好歇着。”
明熙帝「...」您是真的忘了是吗?
胖崽虽然一岁,但是养得好,身上肉肉多。抱在身上久了也会累的,太后舍不得撒手,小胖崽就让伴伴给他端个小墩子。
此时正倚靠在太后身旁,时不时张嘴吃余嬷嬷给的小果子。
他吃到甜甜的,就眯着眼睛笑;吃到有些酸的,整张脸都皱巴巴。
看得余嬷嬷笑呵呵。
太后这话一说完,小胖崽果子也不吃了,大眼睛中闪着疑惑——“祖母,父父跟鱼儿一起哒!”
“啊,呵呵,哀家眼神不好,没注意到。皇儿来,这个糕点你最喜欢了。”太后试图用转移话题缓解尴尬。
眼神不好,但是见着小胖墩就好了是吧,1002腹诽,它得学学睁眼说瞎话得本事。
自家母后,明熙帝能怎么办,自然是顺着台阶下了。
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平日不是这个忙就是那么忙的。
太后坐在中间,皇后和明熙帝一左一右。
至于胖崽,他就没座位,座位就是三个长辈的大腿。
好在他也习惯了,被人抱来抱去,即使被抱走了也能专心吃好吃的。
1002见他这样子,恨铁不成钢——“崽儿,一岁的宝宝要自己有座位!”
小太子吃着糊糊,腮帮子鼓鼓的,啊呜吃掉一口。
又张开嘴等着漂亮母后喂。
“叮叮,母后喜欢喂鱼儿,大家都喜欢。窝是为了大家!”他鼓着腮帮子说得斩钉截铁。
1002看着他吃得开心翘起来的小脚,我信你个鬼哦!
你这只胖崽就是懒!
1002为自己点根烟,开始翻起了崽儿从前记录在系统的影像。
看着胖崽一开始瘦得像小猫,现在壮得像小老虎。
之前面色青紫,像个紫甘蓝。现在白里透红,像个水蜜桃。
它深深叹了口气,崽儿啊,你真的就是这个,你是怎么做到把自己吃成这样的?
胖崽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它的赞美——“窝棒棒!”
1002:我是在夸你吗?
可惜看着胖崽翘着脚脚,鼓着腮帮子,眼睛亮晶晶,1002还是败下阵来。
你可爱,你说了算!
明熙帝吃到七分饱,便搁下了玉著,他目光转向皇后,问道——“皇后,元旦宫宴准备得如何?”
皇后当即放下盛汤的手,不带犹豫地答——“臣妾初次操持,但有母后和余嬷嬷指导。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明熙帝点点头,语气平淡——“不错。”
皇后面带笑容——“谢陛下赞赏。”
二人之间没有情意,若是谢如意在此,估计会幻视打工人与最大boss的日常。
“宫晏!”胖崽兴奋地重复,眼神充满了期待。
几位长辈闻声笑他——“裕儿知道什么是宫宴吗?”
小胖崽自信点头「窝知道!可以拿好多东西,祖母要、母后要、父皇也要!」他说得便是之前自己的周岁宴。
不过转眼胖崽就皱着可爱的眉头,唉!大家肿么都要。
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虚虚抓了一下,窝只能抓介么多。
惹得众人开怀大笑。
皇后笑眯眯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刚刚汇报工作的样子——“我寻思着,你父皇总唤你小笨蛋是为何,平日里裕儿多聪明。可今日才知,这聪明反被聪明误!”
要不是小胖崽太聪明,还记得周岁宴送东西给他们,如今也不必有这个烦恼。
太后也笑——“这可不是小笨蛋,我们裕儿聪明着呢!”
明熙帝给胖崽擦干净嘴角——“父皇这次不要一样的,你看着办吧。”
胖崽犹豫了一瞬,双眼带着一点希冀「鱼儿不知道呀——」
他是聪明的,知道撒娇让明熙帝收回成命。
吴中和侯在一旁,见陛下瞬间冷下脸,心不免提了起来。
陛下怎么突然不高兴,这可从来没有的事,他刚想说几句话,就见胖崽也把脸一板。
“父父,窝也会酱紫。”小胖崽那是被明熙帝捧在手心的,哪会怕冷脸。
皇后还有些担心,就见圣上脸色一收,嘴角带了笑意——“果真是聪明了。”
之前他不让小胖崽做什么的时候,把脸一板,小儿子就不敢了。
现在大了,这招不好使。
“嘿嘿——”
小孩子吃饱了就容易困,小胖崽说着说着,突然眼睛一闭就往一旁倒过去。
吓得几人以为这食物中有毒,唯有上帝视角的1002抽抽嘴角。
宝宝,你真是个小猪咪啊,这也能睡过去?
直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几人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太后惊魂未定——“这胖崽,真是说睡就睡。”
“不,不。”小胖崽双眼紧闭,嘴巴嘟嘟,手还划了两下,似乎在反驳太后。
明熙帝忍不住将儿子搂得更紧,闻着他身上得奶香味,轻声道——“母后,儿子带裕儿回了。”
虽然不舍,但还是乖孙要紧,太后便同意了。
回殿路上,圣上突然问道——“元旦民间有何习俗?”
待吴中和一一道来,明熙帝听着,心中已有计划。
第50章 安王
安王府。
自安王世子谋害太子被捉拿后,府上已门可罗雀。
曾经交好的人家已经不再与安王府往来,这府门前还总有人丢些秽物。
安王是气得跳脚也没办法,谁叫安王府惹了众怒呢?
说起这个,安王也是有苦难言。
或许某一瞬间他起过这种想法,但是天地良心,他可从来没下过手啊!
不孝子已教诲了几遍,可是他不听啊!
安王还愁着呢,就听见门房哆哆嗦嗦来报——“王、王爷,季指挥使带着世子来了。”
圣上前几日就说将安王世子送回府,可这人伤害了小太子,令接触过太子的兄弟们都痛恨,这下手嘛,就重了点。
谁知道晏泽礼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受了点刑就差点一命呜呼了。
这几日,他请了大夫给晏泽礼吊着,所以拖到今日才送人上门。
安王再如何生气儿子不听话,但那也是他亲儿子啊,
看着晏泽礼一身血衣,皮开肉绽,气若游丝的样子。安王只觉得浑身血液直冲脑后,眼睛一阵阵发黑。
他颤声道——“季指挥使,我儿好歹是世子,岂容你这般折辱。做错了事,本王自会向皇兄请罪。”
季安有些惊讶,安王一向不露声色,对他也是客气有加,没有王爷的架子,今日倒是新奇,他对安王没什么恶感,只说道——“王爷慎言,此人已非世子。且其同谋者皆人头落地,这晏泽礼还是陛下说要送回府上的,陛下还说——”
他顿了顿。
安王追问——“陛下还说了什么?”
“说您知道怎么处理。”
话音刚落,就见安王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目中流下几行清泪。
安王妃见丈夫如此神色,便知道这个处置可能很重,她神色惊惶,眼中带泪「王爷...」
安王没有理她,只是对着季安说——“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季安拱了拱手,便走了。
他不关心后面的事,圣上亲手处理,谁又敢反抗呢?
出了王府,季安回头看了一眼偌大的府邸。
发出叹息,这好端端的当个王爷不好吗?陛下还在呢,竟然就敢对太子下手。
真是自毁前程。
晏泽礼似乎还有点意识,嘴上一直念着——“父亲,母亲。”
安王呼吸一窒「你这个蠢货,父王三番几次叫你安分,你怎么就不听!」他举起手,想向往常那样揍两下,只是看着血肉模糊的长子,到底不敢。
安王妃已哭成泪人——“王爷,咱们快请大夫吧。陛下怎么如此狠心,我儿与孙儿,他皆是不放过。”
安王眼一睁,心中悚然,他大步迈向王妃,甩了她一巴掌「无知蠢妇。若不是他二人冒犯在先,陛下岂会降罪!」
安王妃捂住脸,哀哀地哭。
成婚这么多年,王爷第一次对她动手。
晏泽信心中已经对明熙帝感到无比惧怕了,侄子残废,大哥也废了。父王还打了母亲,他平日就知道玩。如今看不懂局势,也战战兢兢地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