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滚吧你!”
  裴玄琰简直是要被他可爱死了,直接大笑出了声。
  “宝贝,你怎么这么可爱,朕真是喜爱死你了。”
  一面说着甜言蜜语,一面又哄着人:“好了,莫要盖住脸,不然便没法呼吸了。”
  “放心,除了你兄长和妹妹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看见,而且朕乃天子,除非他们是活腻歪了,否则谁敢在背后说朕的闲话?”
  闻析掀开锦被,没好气的又拍掉他的手,“妙语也便算了,但我大哥一贯心思深,若你太明显,会被他瞧出端倪来的!”
  裴玄琰却全然死猪不怕开水烫:“瞧出来又如何,那到时便不算是朕说的,而是他自己猜出来的,如此朕与你便不必再偷偷摸摸。”
  “让全天下都知晓,你是朕的,只属于朕,岂非两全其美?”
  闻析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和这狗东西说不通,闻析便不想再浪费口舌,而是掀起锦被便要下床。
  说不通,他走总行了吧?
  裴玄琰的长臂从腹部,拦腰一把揽住,顺势搂到了怀中。
  在闻析不由往后仰时,顺势在他的唇角亲了亲。
  “朕与你玩笑的,怎么没说几句便生气,还要调跳走了呢,脾气这般大,看来都是朕惯出来的。”
  闻析挣扎了两下,“谁与你玩笑,放开我!”
  “好好好,都是朕的错,朕道歉,朕反省,朕日后一定多加注意,可愿意消气,再给朕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闻析拿白眼横他,“你日日嘴上道歉,有改正过吗?你的保证,就跟放屁一般,毫无公信力。”
  “怎么会,朕是天子,君无戏言,只是床上与床下,自是不一样的,谁让宝贝你如此迷人,将朕迷得神魂颠倒,在你面前,朕总是会失了理智,无法克制,这也怪不得朕。”
  闻析没好气踹他。
  裴玄琰任由他踹,等他踹累了,才不急不缓的拿出了份拟好的折子。
  “等到开春,便是三年一次的春试了,你如今已是礼部郎中,可想要参与此次的春试监考?”
  提到了正事,闻析果然便安稳了下来。
  毫不客气的从裴玄琰手中拿走了折子。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虽然大壅沿袭了前朝的科举制,但科举依旧是被门阀所垄断,尤其是承光帝统治时期,卖官鬻爵更是被放在了明面上的行为。”
  “以至于民间百姓常戏言,上门无寒子,朱门酒肉臭,虽然前头的秋试,陛下钦点了状元,但如今的科举,依旧还是门阀当道。”
  “若想要真正做到公平公正,主考官尤为重要。”
  若是上梁不正,自然下梁也就歪了。
  裴玄琰非常直接:“所以,只有让朕的闻析来亲自坐镇,朕相信此番的春试,必然会成为大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第一榜。”
  但闻析却摇摇头,“我如今才只是礼部郎中,且不论是学识还是认可度,都还远远不够。”
  “朕说你够你便够,放眼整个天下,除了你没人能够胜任。”
  裴玄琰这情人眼里出西施,宛若昏君一般的言辞,真是让闻析哭笑不得。
  “我的意思是,我可作为副考官,主考官由时任平县县令的许方信来出任,他本便是寒门出身,又是大壅第一位豪门状元。”
  “不论是学识,还是在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的,由他来坐这个位置,自会使天下读书人信服,同时也能让朝廷闭嘴。”
  裴玄琰自然明白闻析的一番良苦用心,带着老茧的指腹,摩挲着闻析的面庞,“闻析,你当真不会觉着屈居副职而有所委屈?”
  “我为何会委屈?只要能达到最终的目的和效果,无论是在什么位置,都是一样的,何况以我的阅历,还远远不够职,你心中也很清楚,不是吗?”
  裴玄琰叹了口气,“朕不清楚,因为朕在你的面前,情愿当个昏君,也不愿叫你受任何委屈。”
  闻析眸光微微一动,却错开了视线。
  “开春在即,陛下若觉得没问题,便早些拟旨,后面还有的事要忙。”
  但裴玄琰多少还是有所顾虑:“可你的身子……”
  闻析打断他:“若是你不折腾我,我早便已经好全了。”
  “是朕的错,朕保证,日后一定有所节制,不再太久。”
  闻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有日后!”
  还想要有日后,做梦呢他!
  不过闻析到底还是在勤政殿住了一日。
  等到次日闻松越寻了由头,趁着裴玄琰还在太极殿议事的时候,将闻析重新拐回家了。
  其实闻析一早便收拾好,也打算回闻府,一面家人会担心。
  正巧兄长也来了,还能给他推轮椅,便这么拍拍屁股,毫不留恋的便直接出宫了。
  路上,闻松越还是问出了口:“小析,你对陛下……是有何恩情?是救过陛下的命吗?”
  闻析知道,裴玄琰昨日在闻府这么一闹,兄长必然是会起疑,他早已想好了说辞。
  “算是救命之恩吧,陛下身上的毒,只有我可以解,所以陛下对我颇为器重。”
  闻松越的注意力果然被中毒给吸引:“是上回陛下在冬猎时中的毒吗?小析你又不是太医,如何能解毒?”
  “因为这涉及到龙体安危,我不能多言,但真实情况的确是如此,我绝没有欺瞒大哥。”
  若是事关性命的话,那倒是也能稍微说得通。
  闻松越也就没再纠结这件事。
  马车才停缓,闻析便听到外头有动静。
  “不会是死了吧?”
  “死在府门口多晦气,趁着主家没发现,还是赶紧用草席将人卷了,丢到后山的乱葬岗去吧?”
  闻析蹙了下眉,掀起车帘一看。
  发现是两个门房,正围着一个倒在原地中,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状似乞丐之人。
  这人倒在雪地之中,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而门房则是怕人会死在府邸门口,沾染了晦气,正商量着要将人给卷了丢到乱葬岗去。
  只是在将人翻转过来时,闻析一眼认出这张脸有几分熟悉。
  “慢着。”
  闻析在闻松越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门房慌忙放下人,“大公子,二公子。”
  闻析要凑近去,被闻松越拦住,“小析,这人若是死了,身上怕是不太干净,你身子弱,还是莫要靠的太近。”
  “没事的大哥,这人我见过。”
  闻松越还是不放心,让闻析站远些,他过去看看人到底还活没活着。
  蹲下,探了下鼻息。
  “还有气,人没死,你们如何要将人丢到乱葬岗去,岂不是草菅人命?”
  门房忙赔罪:“大公子,这乞丐鬼鬼祟祟,在府外徘徊有两日了,许是这两日雪大,所以没熬住便被冻昏死了过去,小的们没查探清楚,请大公子恕罪。”
  “大哥,先将他抬回府中救治吧,外头的雪这么大,若是放任不管,他必然会没命的。”
  虽然闻析也不清楚,那日他都已经将人送到了城门口,并且还花钱帮他摆脱了主人家的追杀。
  得了自由身,让他回西戎去,可这人怎么没走,反而还在闻府门口徘徊?
  既然闻析开了口,闻松越也便同意了,让门房一并将人抬了进去。
  进了屋,闻松越先忙着让闻析将沾了雪的狐裘脱下,又换了个新添好炭火的暖炉,塞到他的手中。
  又摸了摸他的脸,确定不冷没有被冻着,才松了口气。
  而这边,在大夫的一番诊治之下,又是针灸,又是泡了药浴。
  总算是将人,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闻析自然没有留下来,他接了春试的活儿,接下来便有的忙了,所以便回了院子的书房忙正事。
  直到有仆人匆匆跑来:“二公子,那乞丐、乞丐醒了,但跟疯了一般,逮着人便动手,下手可狠了,将咱们府上好几个仆从的手都给折断了!”
  闻析只得放下狼毫,抱着暖炉出门去看是什么情况。
  正好听到里头传来一声惨叫,紧随着是个仆从被直接丢了出去。
  “二公子当心!”
  仆从赶忙将闻析拉到一边,闻析示意没事,跨过门槛走进去。
  “住手,若是再伤人,我现在便将你丢出府去。”
  原本抓着一个仆从手臂,便要将人的手给折断时,看到闻析的出现,那双原本充满警惕与暴戾的绿瞳,一下就亮了。
  大步冲着闻析冲了过去,只是还没碰到闻析的衣角,就被及时出现的闻松越一拳给击退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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