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些都会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帮派任务带来麻烦吧?
【热情】,真是一个神秘难懂的帮派。
不过,或许,这正是它能成为意大利势力扩张最快的帮派的原因。
这一天的生日聚会,最后以布加拉提打算开车送我、特里休追出来硬塞了一张照片给我,作为结尾。
我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照片,我在镜头前方发着呆,特里休巧妙地运用了构图手法,拍到了另一个方向正在微笑的布加拉提,我们两个同时出现在画面上,镜头语言充满了故事感。
像是电影画面的截图。
“一人一张。”她给布加拉提也塞了一张,“我刚刚打印的!”
“谢谢你,特里休,我会留念的。”我问,“对了,我可以和你也合影一张吗?”
特里休说当然,布加拉提自然而然地接过相机帮忙。
结果并不美妙,特里休指导了半天,布加拉提也没拍出她想要的内容。
“差一点感觉……布加拉提,你要用心去捕捉!不是简单还原我说的构图。”特里休很严格。
布加拉提叹了口气:“要不换个人来拍?”
特里休拒绝了,说纳兰伽和米斯达拍照也不怎么样,然后收回相机。
“算了,这次就勉强收下这几张照片好了,下次再一起重新拍吧。”她和我道,“你下次穿短裙吧,虽然今天也很不错,但我觉得你更适合走性感风,肯定会迷倒半座城市的男人。”
我:“……我并不追求这种效果。”
“是吗?”特里休遗憾地用目光在我身上打了个转,“可是我看你身材真的很不错……”
她露出一种十分羡慕的表情,动作可疑地伸出手,在半空中抓了抓,语气怅惘极了:
“完全没有垫啊,真的就这么大……偷偷捏了几次都是这个手感……嘿嘿。”
我:“……特里休。”
你都说出来了,到底“偷偷”在哪里了啊?
刚才在房子里,我本来就有点怀疑特里休是不是故意揩油,但一对上到她无辜美丽的双眼,就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谁知道这会儿她正大光明地承认了自己的小动作。
特里休被我喊了一句名字以后,才收回半空中意犹未尽的一只手,道:“啊,抱歉。”
……话是这么说,但她清澈的眼神里分明毫无愧疚之意!
布加拉提轻咳了一声:“嗯……时候不早了。”
他若无其事地假装什么都没听见,问:“上车吗,琪亚拉?我送你回去。”
我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
临走的时候,我还在汽车的后视镜里,看到特里休对我眨了单只眼睛,撑着腰比了个飞吻。
……!
我快速收回视线,感觉心情有点麻木了。
活到这把年纪,竟然被漂亮小妹妹调戏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回事?
乔鲁诺也总是,总是一言不合就开始说情话,用那张英俊又漂亮的脸对我极尽魅惑。
可恶。
快要招架不住了!
我一路捏紧了安全带,在心里默念了几句“冷静”“冷静”,到了家门口,才感觉心情舒缓了点。
“再见,琪亚拉。”布加拉提和我告别。
我也伸出手和他告别。
等回到家,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不知道乔鲁诺现在在干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拍了张橱柜里专门留给他的巧克力饼干的照片,发送给他:
“有空吗?我做了小饼干,要尝尝吗?”
乔鲁诺没有回复。
我洗漱完收拾了一下,在床上半躺着看电视,看到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才提示新信息。
乔鲁诺问我什么时候休息睡觉。
我估算了一下:“再过半个小时吧。”
“抱歉,”他说,“那我来不及了,今天很忙,我待会儿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处理。”
我:“没关系,我明白。”
乔鲁诺又问:“可以让我看看你吗?”
我奇怪了一下,他不是没时间出现吗?可很快又想到,他可能在和我要照片。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见你,总觉得不太安心。”乔鲁诺又说。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他的信息,最后还是选择把摄像头打开,对准了自己,检查了一下着装和背景,没有问题之后拍摄发送。
“这样?”我问。
乔鲁诺:“^_^”
乔鲁诺:“谢谢你答应了我的请求,现在我很高兴。”
乔鲁诺:“很想你,期待明天能见到你。”
他第一次在对话框里连着发这么长一串话。
我摸了摸脸颊,喉咙有点发干。
唉,乔鲁诺。
思来想去,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回复,最后我礼貌地也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若无其事地答话。
我:“^_^”
我:“不是无偿的,你也发。”
过了几秒,乔鲁诺的照片传了过来。
他坐在车里,灯光昏暗,画质模糊。
我看不清他的脸,目光忍不住聚焦在他胸口前露出来的一个小洞上,从那个地方,可以微妙地窥见他肌肉线条的一部分。
哎呀——
我放下手机,不管还在播放的电视,用被子把自己闷起来,从大床的左侧滚到了右侧又滚回来。
想到自己今天被特里休偷摸的事情,我突然从质疑特里休转变到了理解特里休。
我也想摸……当然不是想摸特里休……是想……
哎!
感觉“实物”到手会很幸福……嗯。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翻滚了一下,然后偷偷笑了起来。
这一次的交换照片真是太划算了!
我平时都不好意思盯着他胸口看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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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焦灼了起来
第18章 18鸢尾花香。
这一天的晚上,可能因为久违地参加了一次聚会,也可能是因为睡前情绪起伏太大,总之,最后我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境五彩斑斓。
我记不清梦里面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起床的时候头重脚轻,整个人都乱糟糟的,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混乱得不得了。
在洗漱完毕以后,我对着镜子发呆了很久,才意识到,我这个状态大概是没法出门去工作了。
可是我昨天才请过假……
想到这里,缓了缓神,我还是摇摇晃晃地从洗手间里走出去,收拾背包。
收拾到一半,我就觉得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来还是只能请假。
简单地判断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我从医药箱里找出体温测量计,上面的数字显示我已经处于发烧状态。
我拍下照片,将它发送给布加拉提,和他申请再次请假,同时表示自己的歉意。
布加拉提很包容地表示没有关系,让我好好休息。
我简单吃过面包当做早餐,又吃了药,重新裹上被子,昏睡过去。
……
人类是群居动物。
十五六岁的时候,我完全无法忍受自己任何一个时刻处于落单状态。
但是很奇怪的,每次回家看见母亲,我反而又希望自己能够独处。
因此,上学成了我每天最期待的事情。
为了能够尽可能地离开母亲,获得自由,我还特地找到理由,转学去了一个离家很远很远的住宿学校。
每个假期的尾声,我会迫不及待地趁着母亲还在诊所的功夫,自己拖着行李箱跑出来。
那是我每个月最高兴的时候。
我会一路哼着歌,看着窗外的风景,沉浸在自己愉悦的心情里。
计程车司机偶尔会和我说话,他的半张脸都隐藏在车棚投下来的阴影里,我只能看见他模糊的侧脸。
“您看起来很高兴,小姐。”
他的声音像初秋的微风,带着一点夏季的余温。
好熟悉的声音。
是在哪里听过呢?
……
一觉睡醒,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我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回到少年时期的梦,我坐在一辆车上,车窗开了一半,窗外蓝色的天空非常澄澈,还有大朵大朵的白云。
车上放着融合了爵士元素的摇滚歌曲,司机偶尔会在十字路口前等红绿灯的时候,用手指敲着节拍,跟着哼唱。
车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个味道很特别,轻松惬意。
我总是忍不住在车上犯困。
但为了安全,又强撑着,等到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地跑回宿舍里睡觉。
睡醒的感觉真好。
我给自己煮了一份蔬菜汤,又量了一下体温,情况已经比早上好了很多,只是还有点低烧。
阳光从屋外洒落,我坐在阳台边,突然觉得有点手痒,这么好的风景,适合弹琴或者拉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