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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娘 第73节

  逢春态度恭敬的做了个请,“宁淑媛,我家小主有请。”
  指尖绞着绣帕的宁淑媛咬牙暗恨,抬手将秀发别到耳后,端起架子来,“按理说宋修仪邀请,我岂有拒绝之理,只是今日身体实在不适,实在不便打扰。”
  往常她和这位宋修仪可没有任何往来,如今突然派人来请她,指不定藏有什么猫腻。
  往龌龊的地方想,指定对方和她打着相同的主意。
  逢春听后并未离开,反而态度强硬地再次拦住,“娘娘若是身体不适,待会儿小主正好要请平安脉,娘娘正好让太医一道看看。”
  顿感被侮辱到的宁淑媛一甩云袖,冷冷一笑的泛起警告,“本宫说不去就不去,难不成她以为仗着有陛下宠爱,就敢不将嫔位在她之上的本宫放在眼里了。”
  “还是说本宫不去,她就能将本宫给绑过去不成。”他的再三阻拦,莫名令宁淑媛升起不安,唯恐对方发现了什么。
  “娘娘不愿,奴才自然不敢多拦,先前得罪之处,还望娘娘莫怪。”低头弯腰的逢春将态度放得极低,某种程度上算是满足了宁淑媛的虚荣。
  “告诉你家主人,就算她现在得宠又如何,不过是个低等的修仪。”
  “奴才定会转告小主,淑媛慢走。”
  宁淑媛认为他是怕自己会治他的罪,想到被个阉人耽误了那么多时间,她得要尽快赶过去才行,否则她总担心会发生什么变故。
  还没等她再往前多走几步,突然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地晕了过去。
  躲在树后的蝉衣用帕子捂住鼻子,走了过来,“看来还真让小姐猜对了。”
  盯着小国舅这块肥肉的,不止是小姐一人。
  逢春抬脚踩上地上女人的脸,动作残忍偏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小主那边的事办好了吗?”
  她什么东西,也敢在小主面前端架子。
  真是蠢而不自知。
  蝉衣点头,“已经准备好了,等那位醒来后发现他睡了宫女,届时在引来皇后娘娘等人,想来肯定很有趣。”
  皇后娘娘想做局害小姐,等她看见局里面的人是她弟弟,定然五彩缤纷有趣至极。
  逢春心脏倏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刺痛,疼得额间冷汗滚落地弯下腰捂住胸口,嗓音干哑,“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最好快点回去看看。”
  蝉衣以为他是担心小姐,“行,我这就回去。”
  蝉衣重新回到宫殿,原以为小姐会在附近的,但是她却没有看见小姐,心下陡然惊泛起不好的预感。
  迅速推门进来的蝉衣待见到凌乱的屋内,脚下是被撕烂的衣服,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惊恐愤怒加织地举起花瓶就往里走。
  等绕过屏风后,发现眼前并非是她所想的那样,反倒是她脚下再前往前一步,就能直接踩上许慎的脸。
  靠在桌边的宋令仪将被撕烂的衣服穿好后,才气若游丝的说道:“我无事。”
  在他快要逞凶时,好在他体内药效发作,只是………
  抬手扶住腹部的宋令仪看着,即便是晕倒过去都仍恐怖的高度,眉心拧起的同时暗含庆幸。
  “同我前后离席的还有谁?”这句话差不多是从宋令仪牙缝中挤出来的,她只是让人在酒里下了致使人昏迷后做起春风一度美梦的药,并没有下过真能令人逞凶行恶的禁药。
  要不是药效及时发作,只怕肚里的孩子都要不保。
  运气差一点,下药之人和她想的一样是要抓女干在床。
  即便秦殊对她有几分情意,那几分情意可抵不过戴在头上的绿帽。
  蝉衣脑子迅速清明,“刚才在他前后脚离席的共有三位,其中两位听到小姐邀请到辰元宫去,她们都去了,唯有一位不愿意。”
  “谁?”
  “宁淑媛。”
  时至午后,暖阳昏昏总令人昏昏欲睡,连带着园中百花都蔫蔫得垂下了枝头。
  正听着奉承的许素霓想到离席的宋曼娘,端起酒杯掩饰唇角噙着的冷笑,上次让她逃过一劫。
  她就不信,每一次她都会那么好运气能逃过。
  放下手中酒杯,邀请道:“本宫最近新得了一株御衣黄,不知各位可有兴趣同去赏花?”
  她既然开了口,其她人自是跟着附和奉承,“能入得了娘娘眼的花定然不凡,看来我们今天是有眼福了。”
  “臣妇曾在书中见过,说若论花色之奇,当属御衣黄,没想到今日能亲眼见到。”
  “只是花不在这里,各位随本宫来。”许素霓压低声音对白玄道,“陛下呢?”
  “陛下下朝后就留了户部,兵部两位大人在商议要事。”
  “派人去请陛下过来,就说宋修仪不舒服。”
  白玄不解,“娘娘为何不用自己的名义?”
  护甲戳到掌心的许素霓眼底蔓延讽意,讽意渐浓后逐渐变成猩红。
  能是什么,自然是因为她这个正妻在他心里的位置,只怕还比不上宋曼娘半根手指头。
  以前的她会不解,会嫉妒,会吃醋,会愤怒,会比较,现在的她只想让宋曼娘死。
  一个死人就算再好,也是个死人。
  要是还活着,那就让她彻底发烂发臭,但凡想起来都嫌恶心。
  秦殊正在御书房同户部,兵部两位尚书商议现国库空虚一时之间拿不出那么多粮食用以赈灾,但各地春耕需要人,去年暴雪导致崩塌的地方需要维修。
  要是强行征用民丁必会引起民乱,难免会对新朝根基不稳,秦殊就想到以工代赈,这样既使饥民获得粮食报酬,又能修建路况。
  而在这时,李德贵走了进来,上前覆耳道:“陛下,宋修仪说她身体不适,想让陛下去看下。”
  秦殊听到她身体不适,先让两部尚书稍等,他径直抬脚走了出去,“哪里不舒服,可有找太医看过?”
  今早上醒来时他就发现她的脸色比往日苍白,原以为她只是休息不好,没想到竟是病了。
  “太医正在赶来的路上。”
  守在门外的蝉衣从早上起来后,眼皮就一直在跳,总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
  转而想到小姐现怀了孩子,相当于有了个免死金牌,她还是不要总杞人忧天的好。
  宋令仪在蝉衣出去后,转过身看着被拖上床,但高处仍未歇下去的男人,原本想等着它自个消下去的。
  但想到真开了荤和自己动手仍有很大区别,做了再三的思想斗争后,才用一块帕子覆盖,用手握住。
  反正以后能恶心到许素霓,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正准备洗手时,宋令仪突然听到了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指尖发颤得心脏狂跳。
  随后猛地转头看向躺在床上,裤子都没穿好的少年,以及在不流通的房间里萦绕不散的味道。
  但凡对方推门进来,里面发生了什么一览无余!
  守在殿外的许素霓见他来了,端起大方得体的笑,“陛下,您来了。”
  秦殊看着殿外围满那么多人,横眉竖起,“不是说她病了吗,为何围着那么多人。”
  许素霓避重就轻,“宋修仪身体不适,妾就先让她进里面休息了,她要是知道陛下来看她,肯定会很高兴。”
  “太医来看过了吗,太医怎么说。”
  “太医尚在来的路上。”许素霓说着,便推开门,愧疚不已,“宋修仪前面喝了点酒,没想到会引起身体不适,也怨妾,要是早知宋修仪身子不适,无论怎么说都不能给她喝酒。”
  推开门外,扑面而来的男女交欢后的靡靡之味,细闻之下里面还有一丝极淡的梅香和酒味。
  后宫里的妃嫔虽不多,但唯爱用梅香的仅有一人。
  许素霓观察着已然动怒的枕边人,不动声色的火上浇油,“陛下,妾相信宋修仪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要知道她都独占陛下的宠爱了。”
  “说不定里面的人不是宋修仪,而是另有她人。”
  此时此刻的秦殊根本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带着血腥的戾气在胸腔翻滚,阴鸷着脸转身抽出侍卫的剑拿在手中,抬脚将拦在面前的屏风踹倒。
  跟在后面的许素霓捂着嘴,不可置信地拔高着音量,“啊,你们在做什么!”
  “宋修仪,你怎能做出对不起陛下的事来。”
  第68章 谁都认为自己是猎人……
  许素霓的声音顿时令围在外面的人,皆纷纷伸长着脖子往里探。
  她们都是高宅大院的夫人,私底下不知见过多少阴私手段,如何不知里面设的是局,但也不会蠢得跳出来,以免被皇后娘娘记恨上,从而连累到自家。
  血腥味从胸腔上涌到口鼻的秦殊踹倒屏风后,提着剑双眼猩红的来到床边。
  他不信宋曼娘会背叛自己。
  一定是那贱男人勾引的她,仗着同那个早死贱男人一样的脸勾引的她!
  原本睡着的男人听到动静,刚睁开眼想要看发生了什么。
  脑袋就咕噜噜滚落床边,眼睛惊恐着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自己的视野突然变低了。
  床上的女人被血溅了满脸,发出凄厉的尖叫。
  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强压下那抹异样的许素霓不紧不慢道:“陛下,不妨让宋修仪穿好衣服,在解释下发生了什么。”
  “皇后娘娘您在说什么啊,这床上的,根本不是我家小主。”走进来的蝉衣很是奇怪。
  最后更是诧异地捂住了嘴,用着所有人听到的音量询问,“反倒是皇后娘娘,为何就认定床上的人就一定是我家小主?”
  闻言,许素霓自以为的运筹帷幄瞬间被打破,惊嗔怒惧涌齐齐上脸后冲向内室。
  里面的人怎么可能不是宋曼娘,又怎么能不是宋曼娘!
  正准备往里走去的许素霓,却被脚下那颗和她四目相对的头颅吓得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此后更是引起一阵人仰马翻。
  随着门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口腔中咬出铁锈味的宋令仪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声响。
  一声胜过一声,总令人疑心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在门被推开的前一刻,拔下簪子握在手中的宋令仪第一时间将目光锁定窗边。
  她记得窗外不远处有座假山,假山后是冷宫。
  正当她要推开窗户时,熟悉的声音先透过薄薄的一层门扉传了进来,“小主,是奴才。”
  扛着个女人的逢春推门进来后,就将女人往地上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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