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珀珥有意放柔了自己的声调，“是呀，这样伪装潜伏才有意思嘛……”
说着他转了个身，“我这样子不好看吗？”
“很好看。”
厄加道，不论是男装还是女装，只要是小虫母、是妈妈，那么都是顶级得好看。
只是在夸赞之后，厄加与02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虽然他们同样都是子嗣之间的竞争者，但在工作任务里，他们也是配合默契的搭档、战友。
厄加开口道：“……妈妈再稍等片刻。”
他们决定为自己的装束再进行一些细微的小改变，至少要更配合小妈咪的选择，以及满足他们内心深处的一点点隐秘、恶劣，甚至是下流的念头。
……
自由星域，金羊毛星港——
一艘无具体标号、牌照的飞行器在阴影中降落，舱门缓缓打开，率先出来是两个身形高挑的男人。
一个穿着略显奢贵的贵族式衬衣长裤，皮肤苍白、五官俊秀，眼眸黑而沉，眼下略微青黑，看起来像是没睡饱的吸血鬼；另一个黑色西装，气质凛冽，一双幽绿色的眼瞳恍若深林，一眼看不到底。
这两个男人不论单放在哪里，都是极为出色的存在，但此刻有心人却能在他们的身上，窥见几分被主人盖上烙印的被支配感觉。
比如环绕在他们凸起喉结部位的皮革项圈。
项圈前段缀出两截银白色的金属细链。
一部分延伸至衣领之下，穿梭在锁骨之间，令人无从猜透银链的另一端连着的是什么——胸膛、腰腹，疑惑是某些藏匿于裤腰之下的东西？
另一截金属链则从外侧自然垂下，于其末端，被一双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轻轻捏着。
哒。
是小坡跟鞋落地的声音。
穿着一身黑色洋装，面颊被遮挡半截的“少女”从飞行器中缓步而下，他牵着手中的银链，一左一右被两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护佑着。
显然，他们的身份很好猜——
一个是来黑市找热闹的贵族“小姐”，剩下两个便是被“小姐”豢养取乐的情人，亦或是……男奴。
晚间的拍卖行很热闹，再加上金羊毛星港不受星盟管辖，不少三教九流的人都聚集在一起。
拿着邀请函的贵族“少女”，带着他的两位男奴从门口领了三个面具。
身穿衬衣的厄加和黑色西装的02，戴着的是更为普通的黑色面具，没有花色和纹路，瞧着便知他们的身份更低一档。
至于他们的漂亮主人——轻薄的黑色纱制面具，配合珀珥头上那顶寡妇帽上倾斜的黑纱，越发令他显得神秘莫测，许多参加拍卖的人都忍不住将第一眼的视线落在那嫣红欲滴的唇上。
……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他们想要上去和这样的美人搭话，如果顺利的话，或许还能获得与对方一度春风的机会。
只是当他们刚刚眼神炽热地看过去、还不曾彻底付诸行动，便被“少女”身侧站着的两个高大的“护卫犬”给吓了回来。
他们个头实在高挑，又压迫性十足，就连那眼神也阴鸷凶恶得厉害。
甚至方才还心猿意马的人毫不怀疑，如果他们真的再上前一步，扰乱了“少女”的安宁，他们很有可能会被两只暴起的“护卫犬”给撕得粉碎。
美人身边守着恶兽，便容不得旁人觊觎。
正新奇盯着周围环境的珀珥，并不知道那些落在自己身形的隐秘视线，已经被厄加和02吓退。
他环顾四周，下意识扯了扯手里的金属链——
另一端链接着的皮质项圈向前，带来了几分束缚感，令站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厄加和02在微窒的同时，喉结滚动、胸膛起伏，那被面具遮住的眼尾都染上了生理性的薄红。
“妈……主人？”
02及时改口，配合身份，“您有什么需要吗？”
珀珥被“主人”这个称呼叫得脸颊微热，他摇摇头，轻声道：“你们看那个人——是不是和资料里的人有点像？”
蝎组内部存在一部分向外派遣的信息探查任务，通常都是交给组内代号数字大的成员——数字越小，能力越强，越能留在中心位置办公。
此刻，珀珥盯着那张和资料中有三分像的面庞，忍不住心底生出疑惑。
……怎么感觉像又不像呢？
如果不是直觉作祟，珀珥觉得自己说出“像”那个字的时候，心里都有些打颤。
厄加和02同时看了过去。
不到半分钟的观察时间后，厄加率先开口，哑声给小虫母作细致的拆分讲解：
“您可以仔细看他的面容——”
“他做过一部分伪装，发型、眉形的改变，用短时效性的整容注射过鼻梁、鼻翼位置，所以会显得与照片上的模样相似又不像。”
厄加的回答验证了珀珥的猜测，还不等他问出为什么能判断出来，蝎组的副首席02同样开口了。
“短时效的整容针对比长时效的更便宜，在黑市做生意的家伙更优先选择前者，但同样的，短时效的针剂能够从注射者的身上看到一些苗头。”
“您可以看看他颈侧的血管和指甲。”
珀珥凝神望了过去，“……唔，好像颜色更紫一些？”
02颔首，皮质项圈上的金属链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您说得很对。”
顿了顿，02试图学着皇家护卫军的成员那般夸赞小虫母，他补充道：“非常……呃……”
02努力了半秒钟，最终只憋出来两个字——“很棒”。
他觉得自己不适合走皇家护卫军的那条路，可能他天生就是不爱说话吧。
厄加也同样开口，颇有种鹦鹉学舌的僵硬感，连夸赞的话术都相似到像是复制粘贴，“非常非常棒。”
厄加/02：自闭.jpg
珀珥被逗得笑了一下，艳丽的红唇微挑，雪白的齿尖一闪而过，看得厄加和02心脏怦怦跳，只想记录下小虫母此刻非比寻常的罕见模样。
……这是他们的私藏记忆。
此行远比想象中的顺利，在拍卖会开始之前，他们就确定了任务目标，而现在需要做的便是等待，以及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位“贩卖那尔迦人合成基因”的家伙带走。
或许是觉得站着有些累，美貌的贵族“小姐”忽然抬脚，往拍卖会角落光线略微昏暗的地方走去。
而他身后的两个男奴情人则亦步亦趋跟着，高大的身形微俯，一边作护卫的姿态，一边在左右两侧为其提着裙摆。
离开中央人群相对密集的圈子后，珀珥挑了一个靠近目标任务的位置，尽可能自然地走过去，然后坐在了那落在一半阴影一半灯光之下的休息沙发上。
厄加驯服地半跪在地上，脖颈间项圈上的金属链自然垂落，一截笼罩着胸肌起伏的轮廓，深埋于白色的衬衣之下。
他抬手小心翼翼整理着主人长长的黑色裙摆，并很小心将苍白修长的手指从裙底的蕾丝花边中探进去，握住珀珥踩了一路小坡跟鞋的脚踝，轻轻按揉缓解那份轻微的不适。
“唔……”
珀珥从鼻腔中轻哼了一声，藏在寡妇帽黑纱下的眼睛微红，显然是舒服到了。
02则垂眸，臣服着单膝跪在主人的另一侧。
他用那从前拿惯了匕首、长鞭，内侧生有茧子的手指合拢成拳，拿捏着力道，轻轻捶打着贵族“小姐”被裙摆藏在下方的腿。
时间一点一点地推移，拍卖会在一阵短暂的乐曲之后被宣布开始。
大厅最前方的半高台上绚烂着铂金色的闪光碎屑，戴着面具的主持人穿着装饰有羽毛的西装，一边说着欢迎，一边快速进入状态，抬手让工作人员推出了第一件拍卖品。
那是一对红宝石耳饰，起拍价21万信用点。
正当珀珥注视着拍卖台上的进程时，他忽然眸光一凝，同时半跪在地上的厄加也在裙摆底下捏了捏他的小腿肉。
两人迅速对视，同时02也低声开口：“目标转移地方了。”
这是一个机会。
原先坐着休息的贵族“小姐”缓缓起身，手里轻慢随意地牵着自己用于取乐、玩弄的两个高大男奴，侧身往更为昏暗的角落走去。
这样的事情在各种规模的晚宴上屡见不鲜，不外乎是消解情欲，做些不好表露在明面上的事情，大家见怪不怪，只会露出一个心知肚明的暧昧笑容。
叫价的声音还在起伏，大厅内嘈杂混乱。
等珀珥和厄加、02跟着目标，走向隔壁更为静谧的长廊后，便见那人摇摇晃晃地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大抵是去解决生理问题。
珀珥眼睛一亮，唇角微翘，神情中满是对任务即将完成的期待。
只是还不等他加快步伐跟着目标人物走进洗手间，对其进行抓捕时，落后一步的02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将拉扯着按到自己的怀里，随即靠在了略有凉意的墙壁之上。
同时，厄加也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