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决定了，明天就直播大型犬。
直播背景有可供挑选的模板，也可以自主构建生成。简单浏览过后，姜黎做了个最简单的草坪。
直播地点就选在后院，空间足够，也不会有其他猫猫狗狗入境。
他以为今晚能早点睡，一不留神就过了入睡的点，过程中完全没有感觉到睡意。
早上倒是在生物钟的作用下按时醒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有点想睡个回笼觉。然而对上一旁黑猫监督的视线，还是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
先给祖宗准备早饭吧。
猫砂狗厕所需要定时清理，才不容易产生异味。
他好像没怎么见过煤球上厕所？
或者从来没有？
探究的视线落在安静待在某个角落的黑猫上。
难道是特意躲开他？
煤球连趴过的地方都不愿意其他猫猫狗狗靠近，会愿意用其他猫猫用过的猫砂？
脑中想着这件事，上午大半天就这么过去了。
接下来又得准备午饭。
看来他多招几个员工没有错，这么多猫猫狗狗的生活打理起来，是一项大工程。
感慨归感慨，事情还是要干。
选出来的狗狗单独留在后院，姜黎安抚地给了点零食，让它稍等。
直播设备已经准备好，他再一次确认背景没有问题，打开直播。
弹幕出乎意料的热闹，像是把前三天的内容一起压缩过来。
——终于开播了，以为主播跑路了
——哇，背景变了
——有点单调，不过看着好像还可以
——如果我也有这么一只大狗狗，我也觉得很可以
镜头仍对准今天的主角，一只带有部分狼青血统的田园犬，肩高超过半米，毛色棕灰相间，带点铁青色。
它的体型过大，对于流浪过的大型犬，收养人总是顾虑良多。毛色略显驳杂，在收养对象中不怎么受欢迎。
但姜黎清楚，墨兰性格温驯，对院内的幼猫幼犬一向宽容，不介意它们追着它的尾巴咬。
是的，墨兰是一只母犬，今年6岁零2个月，院中本来有它生下的一窝小犬，已经悉数被领养。
第17章
狗狗进食的速度不快不慢，没有小猫的可爱，然而放在星际，任何毛茸茸的动物都能被称之为萌。
酸奶和肉骨头告罄，姜黎拿了一块宠物饼干喂它，简单做了几个指令，讲述训犬的技巧。
虽说视频中的背景为青草地，但在姜黎眼中，这就是一个熟悉的后院。想要达到直播间的效果，需要另行购置设备。
他把玩具球扔出去，墨兰飞奔而出，半空跃起，叼着求回到姜黎身边，尾巴不停甩动。
姜黎摸摸他的脑袋，给了它一个奖励的零食。
这些简单的技巧在人均体质等级上升，异兽强悍的星际中，不值得称道，但做出这些动作的是一只柔软粘人的小宠物诶，少不得夸奖一二。
在地球需要警惕的大型犬，放到星际完成构不成威胁，跟姜黎看到过的异兽图片一比，简直是个小可爱。
墨兰出乎意料地受欢迎。
姜黎没有立刻做决定，又直播了两天，才给墨兰定下收养人。
仍然是相同的运送渠道，全程监控。
这一次的收养人距离较远，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抵达，一路上，姜黎时不时会打开视频查看情况，以免墨兰在路上水土不服。
星际的医疗水平确实出众，中间墨兰似乎有些不适，只在那台所谓医疗舱的仪器内躺了几分钟，再出来已然完全消除。
除了空间狭小，不比在小院过的差。
收养人特意准备了一个大院子，供墨兰往后玩耍奔跑，姜黎对其很满意。
大型犬的精力旺盛，主任没有时间带它出去时，也有地方消磨。
.
黑猫走在大厅内，经过某个位置时，措不及防一转头。
姜黎无辜从它身后经过，忙忙碌碌的样子。
黑猫觉得这个人类这两天不太对劲，时不时跟着他，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他感知敏锐，身后有什么动静都能察觉到，那点拙劣的跟踪技巧可以说是尽收眼底。
他倒要看看这个人类有什么目的。
黑猫能察觉到人类对他没有恶意，单纯探寻的眼神，像是某种疑惑。
小半天试探下来，总在他经过某个地方时格外反常。
黑猫左右四顾，正好看到一只猫从另一个方向走进某个空间，他神情微凝。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第一天姜黎就带他来过。
任何生物在排泄时都属于脆弱的危险时刻，黑猫当然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些什么。
都是趁着姜黎睡着时，外出解决。
这个人类盯着这个地方做什么？
就像他不理解，怎么会有人类会去主动收集动物的粪便。
嗯……他没见过姜黎怎么处理，想当然以为是要拿去做什么，毕竟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某些自称为科研者的人类总是对此乐此不疲。
黑猫故意往那个方向走去，果然见到人类徒然亮起来的眼睛。
转瞬扭头走开。
姜黎面露失望。
晚上出乎意料地吃了一顿大餐，在他做清理时，人类拖着椅子在他面前坐下，语重心长道，“煤球，你不会便秘了吧？”
姜黎跟了一天一夜，没见煤球往猫厕所的方向去过。
当然也可能有嫌弃的意思，但猫猫怎么能不正常解决生理需求呢？
煤球从不乱拉乱尿，一整天下来水喝的也不少。
自从昨天产生那样的念头后，姜黎特意观察了一天，越想越觉得不对。
黑猫似乎不敢置信，整个动作都停住了。
姜黎不觉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个新的，只给你一个猫猫用，怎么样？”
他知道煤球喜欢去没什么猫猫狗狗经过的地方，猫厕所放在公共区域，恐怕不会使用。
厨房不合适，他直接放在休息室的厕所。
反正休息室的门锁对煤球形同虚设，煤球还能关上门保护隐私。
尽管猫猫有隐私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可煤球似乎就是这样一只猫，不能以常理论。
姜黎说完就准备带煤球去查看它新的猫厕所，结果，煤球不理他，还直接跑开了。
意外，又不是那么意外。
他决定等煤球回房间再谈这件事。
总不能一直不回来，它的猫窝还好端端放着。
猫薄荷的种子浸泡完成，姜黎找出放在仓库内的园艺工具，找了一些一次性纸杯用以育苗。
里面还剩下一些之前用过的花盆，确认成活后可以移植进去。
员工们总有些无伤大雅的小爱好，如果对小院有所帮助，姜黎很乐意支持。
他没怎么种过花花草草，但见过操作，感觉大差不差。
他尽力了。
回到休息室，煤球已经躺在了猫窝内，不知道有没有自己去看过。
它不动，姜黎不好强行要求它做什么。
玩笑道，“你要是不想用猫厕所，可以学着网上，自己上厕所。”
他正要打开手机给煤球看，突然想起来手机没有网络，而这个世界不会有宠物学会用人类的厕所，无从比较。
姜黎从抽屉取出一叠白纸，寥寥几笔勾勒出大致画面。
他画技一般，不过想要表达出基本的意思没有问题。
在他忙碌时，煤球没有丝毫反应，一副有如看傻子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姜黎不陌生，煤球看什么都是一副高傲的模样，俨然已经成为小院内猫猫狗狗的头头。
偏它不知，独来独往，不在意其他猫猫狗狗那些细微的小动作。
什么时候能肆无忌惮地撸煤球？
姜黎十分怀念煤球皮毛的触感，短毛不比长毛的手感好，煤球却是截然相反，远胜后者。
他经营着一个宠物相关的收养所，却一直没有养宠物，兴许是没有遇上真正合眼缘的，最大的原因是不敢。
一个陌生的生命，需要付出太多，他没有信心，也不敢承受。
能做的是为它们找一个合适的家庭。
脸上兴兴然的表情不由淡下来，姜黎放下手中的纸，与煤球沉默以对。
琉璃般的异色双瞳微微动了下，黑猫抬起一只前爪，轻轻按在纸页上了。
好了好了，它知道了，这个人类就不要露出这种失望的表情了。
可惜姜黎没理解到煤球的用意，忆起往事，颇有些意兴阑珊。
黑猫低头看看纸页上的画。
就这么难过？
不过装可怜也没用，它绝不会为了这点小小的请求而妥协。
但也不是不能考虑……
人类使用的器具有时确实比直白的处理方式便捷得多。
不能这么快妥协，人类是一种恃宠而骄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