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她只要知道她没爱错人,这就足够了。
只不过如今的陈宴,还是有个改不掉的坏毛病——
善妒。
若不是后来江睿又给她发了消息,她甚至不知道陈宴又再偷偷地删掉了江睿的消息。
“真是的。”她一边笑一边抹着脸颊上的眼泪。
彼时陈宴也围着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见她擦眼泪,也顾不上系得多紧实便朝她走去,“怎么又哭了?”
他捧着她的脸,蹙着眉擦掉她残留的泪水,却被她揽住了脖子吻了上来。
她勾着嘴角,轻轻咬着他的下唇,手却顺着他的胸肌一点点下滑。
林玄的指尖勾了勾他松松垮垮的浴巾,膝头也故意向上蹭了蹭。
男人也发觉了她正在使坏的小手,将她压在浴巾边沿上的手指拉到自己的腰后,自己则是摸了摸她的脑袋,“调皮。”
“你洗澡不是为了这个吗?”双手环抱在他腰间,林玄又刻意将脸埋到了他的胸口,狠狠蹭了蹭,“变小了。”
“什么?”他激动地扬了扬眉,捉着她的手便想要证明,却又被林玄抽出手臂来锤了锤他胸口。
“我说胸肌!你想哪里去了。”她嘴里嘟囔,手却依旧很不安分。
“噢,这段时间的确没练。”陈宴无奈地揉了揉她脑袋,由着她对自己又是摸又是捏的,“忙完这一阵就有时间练了。”
“嗯……休息一阵也挺好的,你这段时间也累了。”林玄若有所思地扬起头,双手支撑在他的腿上。
她其实知道他口中说的“忙完这一阵”可能是要召开董事会认错领罚了,等待他的将会是停职甚至是撤职。
但他不愿意将那些苦涩告诉她,她也就识趣地装作不知好了。
陈宴没应答她说的话,反倒被她有些炽热的眼神灼烧得有些无所适从。
他低下头收拾床上的文件夹,嘴上仍一条接一条地细数着这两年有关林玄的点点滴滴,有些事就连林玄都已记忆模糊了,他却还记得清清楚楚。
甚至连当时看到消息时的情绪,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林玄就这样看着他和煦又隐忍的眼神日渐暴戾,最后变得空洞。
他像是被生生挖去了内核,躯体里存满的只有关于她的一切。
她喜欢的,她讨厌的。
伤害过她的,她爱过的。
他都清楚,仿佛这些年他从未缺席过。
他机械性地将所有有关她的都塞进了躯壳里,仿佛是个以她的存在感为饲的怪物。
她看着他那愣怔的目光,很是心疼。
林玄几乎没有任何思索便又轻轻贴上他的唇。
“不要再说了,我都看到了。”她苦笑着捏着他的尾指,摩挲着他的骨头,难堪地央了央。
“你不讨厌我吗?即使知道我一直在看着你,你也不讨厌我吗?”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摸了摸林玄嘴角,像是确认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他一直以为自己那些几近变态的占有欲是林玄所不能接受的,所以才一直藏着掖着不想让她发觉。
如果不能相爱的话,被她恨着也可以。
至少那也算一种惦记。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她睁着那双圆眼又再贴近他的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倒是难怪你不在乎这两年,原来有人悄悄补课了。”
陈宴不知道的是,正正是他那无所不用其极的占有欲才能够填满林玄那颗寂寥而又缺乏安全感的心。
她心头的每一寸,都被他的欲望所滋养。
被他占有,她心甘情愿。
陈宴也被她逗得笑了笑,搂着她的腰顺势将她放倒在床上,“没关系,学长也会给你补课的。”
第82章 新婚
男人身上的雪松香气散了,林玄却仍旧觉得他身体上的味道分外好闻。
他此刻的气味,是红茶与柑橘香交融带出的沐浴露清香,内里却又混杂着他淡淡的体香。
她闻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气味,直到她自己身上的香水味附着在他身上,她也仍未能辨认出来。
她只能就着那阵香气埋在他的肩窝,狠狠地咬了几口。
陈宴没忍住嘶声,却是混杂在他的低哼中,无法分辨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作动。
“真的是puppy啊。”他低声喘了喘,在她肩上同一位置烙下吻痕。
“三岁还没过口欲期不是很正常吗?”她故意歪了歪脑袋望他,像是稚气未退。
陈宴听出来了她是在翻旧账,没与她争,只俯身轻轻抿过她下唇,像是要将花瓣化在唇珠上。
他的舌轻车熟路地撬动她贝齿,寻到另一处柔软,几番撩拨,那舌才含羞着回应它的告白。
她的手此刻正在作乱,他也如是。
他一手扶在她脑后,将他的气息悉数渡给她,另一只手却轻轻扯动她耷拉在肩上的袖子。
正如他刚刚在车上看到的那样,这身裙子上半身的材质极软,只覆上一只手便能感知到形状。
他毫不客气地玩弄那茱萸,直到坚如石粒才松开手。
他埋在她的颈窝,快速的心跳促使着他加快呼吸,一声声沉闷的气音打在她的耳廓上,仿佛是他亲自烘热了她的耳朵。
他很快就察觉到,为什么林玄刚刚莫名其妙地凶他,不准他再笑了。
“亲爱的,你……”他失笑着将手扬到了林玄的面前,那水珠粘连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摇摇欲坠。
他思索着,按这程度来说,怎么也不像是刚刚厮磨所酿成的。
可一回想,自己的妻子在车上明明还生着他的气,为了躲他不惜淋雨,背地里却……
这就是生理性喜欢吗?
“原来你在餐厅就已经。”他的话还没说完,林玄便已脸红得听不下去了,气得握拳朝他胸口擂去。
她看着那张帅气的脸,却又怎么都骂不出口,只能别过视线嘟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说话有多诱人。又是揽腰又是朝我耳边吹气的,这能是我的错吗?”
陈宴垂眼看着怀里的妻子,更是情动得没忍住亲了亲她发烫的脸颊,笑着应:“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听他那不服输的语气,加上一直在她背上摩挲的那只湿漉漉的手,她总觉得烦躁,没忍住皱着眉开口询问:“你到底在摸什么呀?”
“拉链。”他答,手里仍不甘心地在她瘦得寻不到一丝软肉的脊背上探找,“在找拉链。”
他也是第一次见林玄穿这条裙子,自然不得要领。
加上身上未散的氤氲与热气反复蒸腾着他的身子,他亦很是不堪。
跟林玄欢好这么多次,他也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况且这还是婚后的第一次。
林玄也被气笑了,反弓着腰将他的手从背上抽离,支起身顺势朝他胸口轻轻踹去,“真是的……”
她压在他胸口处的脚被他握住,放回到床上。
丝绒质地的被套总是被空调吹得很凉。
她脚背又是被陈宴那只温热的手盈盈一握,一瞬间温度相差极大,刺得她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
她的手缓缓拉下侧开的拉链,只仅仅能打开一个细小的口子,供穿脱。
这样设计繁复的裙子穿着向来麻烦,她亦是习惯了。
只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这样的煞风景。
被打断后她心里本就有些恼,如今又看着面前的男人呆呆地盯着她捋裙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呆子。”她没忍住嗔骂他一句。
刚刚在民政局领证时,她就偷偷瞥过一眼他的身份证。
身份证上的照片不算丑,模样也确实清秀可人。
可她实在没办法将照片与面前这个放浪不羁,每一个动作都分外勾魂的男人联系起来。
那时的他明显要更瘦一些,就连样子也相当的老实,身上有着在校园里见到了会忍不住多看一眼的书生气。
哪像现在这样的狡猾,每一句话都像是朝她丢来的饵。
倒也是造化弄人,她遇见陈宴时早已不喜欢那样文弱的类型。
当年那场舞会里,灯光昏暗,他那胸肌她看得不算明显。
直到后来挽着他的手同出剧院,她这才隐隐察觉到他身材线条极好。
突然被骂了一句“呆子”,陈宴先是一愣,很快就察觉到她挪动裙摆那副焦躁的模样。
他笑着用虎口扩起裙边,倏尔卷到了她腰上,俯身亲吻她因烦躁蹙起的眉心,笑说:“这样就好。”
林玄只红着脸别开视线,哼哼两声,脚丫子却很是狡诈地朝他的浴巾袭去,刻意用脚背挑拨了两下。
男人也轻笑一声,眼里更是动情。
他轻轻握住她使坏的脚,阖上眼一路吻上前去。
即便早已习惯了他就是这副模样,林玄还是被他猝不及防落在腿心的吻唬得一激灵,没忍住低哼了两声。
打在她腿心上的鼻息也一滞,旋即埋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