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结束了吗？证件拿到了？”布布起身问道，用眼神示意乔皎乔阿福此刻还在难受。
乔皎自然也知道，她把证件先给布布看了看，随后凑到乔阿福面前，“不看一下吗？不是很好奇吗？”
乔阿福的耳朵动了动，视线转移到证件上。她伸手摸了摸，随后盯着乔皎和夏月的合照。
“挺好的，我们回家吧。”给出简单的评价后，乔阿福站起身，平日里总是甩动表达喜爱的小尾巴此刻一动未动，面上也没什么太大情绪。
“好，回家。”乔皎没打算在协会里就和乔阿福说出自己的想法，带着三人打车回了诊所。
只是一回诊所，乔阿福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疾步走进专属房间关上了门。
“阿福！乔姐，我去叫……”布布也没想到乔阿福这一次情绪颇大，有些担忧道。
可乔皎摇了摇头，“让她先冷静一下吧，我们先坐会儿。”
和乔阿福在一起相处两年，她是最懂这只小比熊的，虽然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心思敏感。她怎么会不知道阿福想要被她收养？如今看到夏月被收养，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对不起乔姐，都是因为我，阿福才会生你的气。”这时，夏月也自责起来，“阿福才更应该被你……”
“不要这么说。”乔皎打断后叹了口气，随后看向布布，“布布，你是怎么认为的呢？你会觉得我救了你们但不收养你们很差劲吗？”
“乔姐，我们绝对不会认为你是个差劲的人，只是你也知道阿福，她真的很喜欢你，可能她不明白为什么你曾经不愿意收养兽人，如今却收养了夏月吧。”说着，布布抿了抿嘴，“但我也很想知道你的想法，为什么你愿意收养夏月，却没想过收养我们。”
果然是会有这种顾虑吗。乔皎坐在椅子上沉默了片刻，随后站起身，“我把阿福喊出来，再和你们说说我的想法吧。”
说罢，她走向乔阿福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阿福，我可以进来吗？”
房间内没有任何回音，如果是平时，这小比熊早就雀跃着跑出来了。
“不想理我了吗？阿福，你讨厌我了吗？如果你讨厌我，可以和我……”
“乔姐，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讨厌你。”话还没说完，房门被乔阿福开了一条缝，这小比熊一脸落寞地撇着嘴，恹恹地站在门口望向乔皎，双眼通红。
乔皎顺势把门打开，随后上前抱住乔阿福，“是啊，我知道你不会讨厌我的，就算全世界都讨厌我，阿福都不会。”
“哼。”乔阿福轻哼了一声，并没有回抱住乔皎，但乔皎看到了她身后又摇动起来的小尾巴，脸上露出笑容。
“走吧，我们一起聊聊。”说着，乔皎带着乔阿福来到桌前，四人坐在桌上准备进行一番深度谈话。
不似往常的和谐轻松，此刻每个人脸上都有些严肃，夏月也一副做错事的模样，没有说一句话。
“现在来聊聊你为什么生气吧。”乔皎率先开口，看向乔阿福，但她没有让阿福回答，而是总结道：“因为我没有选择收养相处两年的你作为我的兽人，但却选择了夏月，你不开心了，对吗？”
“嗯。”乔阿福抿了抿嘴，点点头。
“对不起阿福，如果没有我的话，说不定姐姐最后还是会收养你的。”夏月立刻接道，看起来有些无措、自责和后悔。
乔阿福也很快回复：“不是你的错阿狸，我也并不讨厌你，只是我……有点难过而已。”
“你们都没有错。”乔皎说着继续，“我曾经确实没有想过要收养或是领养兽人，因为我觉得这违背了人与兽人平等的原则。”
“兽人也有自主选择权利，也可以自己在这个社会立足生存，但收养或领养反而让我觉得这个社会还是让兽人依附于人类，换句话说，兽人依然是人类的附属物。”
“可是我们都不会这么认为。”听完后，布布开口了，“作为兽人，我们也在做选择，想让乔姐你作为我们的主人，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并没有违背平等原则。”
“是吗？那为什么你要称呼我为‘主人’呢？这是不是证明你们就是把自己放在低位，从一开始就认定人类会成为自己的主人？”乔皎叹了口气，她太清楚不过了。
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人类将自己放在上位，兽人将自己放在下位，这样的关系显而易见，处处存在。
“阿福，布布，我很喜欢你们，相比起让你们成为我的犬人，让你们认为我是主人，我更希望你们是自由的。”乔皎认真下来，真诚地看向乔阿福和布布，“就算我不收养你们，你们也永远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家人，这才是我理想中人与兽人平等的存在关系。”
“可是阿狸……”
“夏月的情况很特殊，她是稀有兽人，是有族群的狐人，如果我不收养她，她在这个社会无法像你们一样生存，太多人想得到她，就像当时的范长勇。”乔皎解释着垂下眸。
她所做的事或许和她提倡的原则有冲突，可她没有后悔自己收养夏月。
“如果可以，我反而希望她和你们一样是犬人，又或是猫人、鼠人，可她是狐人，而这个社会充满危险与敌意。”
诊所内变得十分安静，乔阿福似乎理解了乔皎的良苦用心，低着头抽泣起来，而布布也一脸沉思。
“乔姐，对不起，我不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就对你生气，你明明是为我们好，但……”半晌，乔阿福哽咽着开口。
“阿福，你再说一句‘对不起’我就真的生气了。”乔皎笑了，她站起身先是摸了摸夏月的头，随后走到乔阿福和布布身边揽住了这两位犬人。
“我不说了！”乔阿福钻进乔皎怀里激动道，下一秒，她又看向夏月，“阿狸，我们会和乔姐一起保护你的，就算有很多坏人来，我们也会把你护在身后。”
乔皎听着十分欣慰，又摸起乔阿福的脸蛋来。
夏月则是怔在原地，她的双眼再次泛红，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低下头轻笑了一声，“我叫夏月啦，但你要是喜欢叫我阿狸，那就这么叫吧……”
第19章 合照
诊所又变得其乐融融，知道乔皎的想法后，乔阿福和布布都明白了她的用意，不再纠结于被人类收养。
乔皎带着夏月回了家，洗完澡出来后，夏月依然坐在床上看着那收养证件，脸上没有过多表情，但眼中却闪着光。
“看不腻吗？”乔皎擦着头发好笑地看着夏月。
夏月看得太入神，听到声音后被吓了一跳，毛茸茸的耳朵都颤动了几下，让乔皎嘴角弧度更大了。
“当然啊，我还是第一次被收养呢。”夏月说着把证件揣在手心，一脸不好意思笑道：“能被姐姐收养真好。”
但很快，她的笑容又渐渐消失，低着头道：“姐姐，你说人与兽人平等，但如果你遇到不好的兽人，还会这么认为吗？”
这倒是乔皎没有想过的问题，悠悠地坐到夏月身边，她想了想道：“人和兽人都是一样的，有好有坏，我的想法不会变，遇到坏兽人的话，也会有兽人分局来制裁他们。”
说完，她看向夏月，“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难道我们夏月是一只坏坏的小狐狸吗？”
她本想开个玩笑，可在看到夏月抿紧的双唇和震颤的瞳孔后收起笑容。
“我不是！我只是……只是觉得姐姐你把兽人想得都太好了，担心你会被兽人骗。”夏月说着看向乔皎，尾巴有些不安地甩动。
乔皎自然看出夏月的笑容中带着些尴尬，但她没有多想，摸了摸夏月的头道：“还担心上我了？我们诊所最该担心的人是你哦，就算我们领了收养证，但如果有不安好心的人，还是会想方设法从我这里得到你。”
“你们都把我想的太好了。”下一秒，夏月又低下头。
“可我们月月就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狐狸啊，就算坏坏的又怎么样？再说了，坏不坏我能不知道吗？你明明那么好。”
乔皎不知道为什么夏月会突然开始焦虑，或许是担心被收养了也能被抛弃？把什么都往坏的想？
还真和她差不多呢，她也总是喜欢把事情想得很复杂，最后自己给自己制造焦虑。
“姐姐……”小狐狸头一抬，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她，下一秒就扑进她的怀中，“我真的好喜欢你。”
乔皎怔了怔，随后笑着把小狐狸拥紧，“我也喜欢你，所以不要胡思乱想了，早点休息吧。”
小狐狸乖乖点头钻进被窝，贴着她又吸又蹭。
这就是狐狸吸人吗？乔皎看着夏月的动作没有阻止，任由她去了。
夏月似乎比前段时间更加黏她。看着连吃早饭也要贴着她的夏月，乔皎得出这个结论。
应该是放心了吧，所以才会更加无所顾忌地贴着她。
还真可爱呢。
“姐姐，我们今天要干什么呀？”吃完饭，夏月窝在乔皎怀里期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