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看见别人光鲜的笑容,满脑子无法抑制的在说凭什么。
  凭什么我从小孤苦无依,遭世人嫌恶欺辱,你却什么都不用做,白白嫩嫩的只需要张口就能衣食无忧。
  像是阴沟里的虫子,他好恨好恨——好恨啊!
  娃娃脸扬起狰狞的笑,穿过重重时空与竹内春四目相撞。
  他猛地惊醒过来!
  无法抑制的大口喘着气,没一会儿被人搂进了怀里。
  回高专后他一直与五条悟同吃同住,而星浆体同化失败带来的微妙改变无人察觉。
  竹内春时常感到遗憾,如果他再聪明点,再强大些是不是结局就会有所不同?
  天内和黑井不会死,伏黑甚尔不会死。
  如果他再敏锐点……
  “在想什么?”
  屋里开着空调,不似屋外呼啸的冰冷,被窝暖和,还有另一个人的怀可以倚靠。五条悟抽出纸巾给他擦掉满头大汗,光线昏黑他的眼睛却一如既往的光彩熠熠。
  “做了个噩梦。”竹内春小声说。
  “如果需要安慰的话请投币~”五条悟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嘴上。
  竹内春顿觉无语:“谁会往那种地方……亲?”
  “好急切啊,我都没有说要亲亲诶。”
  “烦不烦啊你。”竹内春抽回手,闷闷的问他,“京都居民楼那只诅咒……”
  “那个啊。”五条悟平淡道,“死了。”
  “因为不是我处理的所以不了解情况,但从报告来看是个二级,为什么会形成聚集效应,一只二级怎么做到指挥……嗯,不排除变异吧。”
  “变异?”
  “就像你啊,十七岁前只是个普通人,吃掉诅咒肉后没死还觉醒了咒力,说实话那群臭老头居然也参与了试验。”五条悟皱起眉,想起家里那帮快入土的老头子就烦。
  “我以为自己已经够疯了,没想到他们居然幻想着量产咒术师……”察觉到什么他停下说话。
  许久等怀里的人恢复常态五条悟抱紧他,被猫爪般的呼吸声扰乱了心神,他低下头吻住了他。
  很用力,几乎深到喉咙,直到柏木春推拒,他才慢慢缓下力道,含着他的唇温柔舔舐着,一吻分开又把人压在身下,沙哑的问:“你已经成年了。”
  故意让人难堪般说出这话,一手抱着他,一手钻进了衣里,察觉到他加重的呼吸后,五条悟翘起嘴,咬着他的耳朵说:“拒绝无效哦。”
  竹内春抖着肩,又害怕又窘迫,衣服怎么褪去的完全没印象,一改从前胡来的姿态,五条悟温柔的不像是本人。
  “嗯……”
  羞耻着贝壳撬开了壳,挤进去的那刹,窗外的风哗啦啦卷飞了白雪,望着那片白雪,他听见五条悟在身后嘀咕着:“这东西好难用啊。”
  “湿乎乎的有点恶心,好紧……”
  “闭嘴!”竹内春涨红了脸骂道。
  “还有力气骂人啊。”
  五条悟笑了声,身体尤为诚恳的在林中撒欢跑跳,竹内春皱起眉试图逃跑,却被一把捆住肩向后拽,不久前后纷争的景象清晰的落入眼底,也倒映在了窗上。
  栗发少年颤抖着眼帘,满目水渍却乖顺的承受着另一个人的胡闹,软耳被一口咬住,冲撞间竹内春叫出声,隐隐约约的哭腔叫人头皮发麻。
  “不——哈!”
  “呜……”
  他被拉起来,手臂撑上冰冷的窗台,随着辗动脸贴上了冰冷的窗户,蹭掉了水雾没一会又被热气盖上了厚厚一层磨砂。
  热情仿佛用不完,在寒冷的冬天里犹如火烧将整个屋子滚烫一遍又一遍。汗液如水流般簌簌滑下,两人的心头交织着双方的羞耻或无谓,种种情绪掺杂着最后一声响动,随着眼泪一起跌进了被褥。
  幸福值65了。
  看着他红红的眼角,五条悟凑近吻过。
  像猫般在他颈窝蹭来蹭去,期间还发出满足的哼声,等竹内春恢复些神智,把人抱进浴室,清洗好他后才处理自己。
  竹内春有些热,浑身跟泡发了般,看来屋里暖气开得太足了也不好,他披上外套,踩着毛绒拖出去透气。
  房门打开,入目的是漆黑的廊道……有人。
  不远处的窗台下,夏油杰披散着长发,不知道冷般穿着宽松的t恤,听见动静回头看来。
  眉眼低压,黑漆漆的瞳仁里有吹不散的郁气。
  忽然郁气淡却,他恢复常态的温柔笑起,冲浑身粉红,眼尾带湿的竹内春说:
  “好久不见。”
  第34章
  夜很深,一地白雪为周遭蒙上层银白,也照亮了窗边的两道身影。
  竹内春打破沉默道:“不冷吗?”
  “还好。”
  夏油杰语气平淡,脸上虽笑着却有种遥远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熟悉,竹内春想起了过去,肚腹被捅穿的情景历历在目,那些揪心与困苦如今回味起来,就像烧开又慢慢冷却的凉白开。
  他垂下眼说:“注意身体啊,被称为天才的特级可不多哦。”
  夏油杰笑了笑,神情夹在一片灰蒙的光中难以琢磨,转眼又恢复了常态侧头看他。
  “有好好吃饭吗,看上去太瘦了。”
  “你是想说很弱吧。”叹了口气,竹内春倚在窗台上,头探出了窗,寒风吹起他的发。
  “怎么会,只是觉得……春也需要人保护呢。”
  “那是你的错觉,再怎么说我也是名咒术师,”又闭嘴,满脸无所谓道,“虽然是个半吊子。”
  夏油杰侧头看他,“我发现你总是很清醒,提不起精神也是因为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吧?”
  竹内春挑眉,“就算世界末日了,也有高个子在前面顶着,我只是……对自己很平凡这事坦然的接受罢了。”
  “到是夏油君,不要有太多负担啊。”
  这话后空气沉静下来,呼呼的风声四面飘摇,在那阵令世界都迷蒙的噪音下,他听见人说。
  “和悟不一样,你一直叫我的姓氏,却总是一副熟悉了解的样子,我极其确定在高专之前从没见过你。”
  漆黑的眼慢慢低敛,瞳仁牢牢锁定在他的身上,愈渐成熟的面庞被白雪的荧光切割成两半,带着压迫平静道:“为什么总梦见你,能告诉我原因吗春?”
  大概是风吹久了竟有些口干舌燥,双而嗡鸣下眼前出现了一片混沌的色彩,他僵硬极了,心跳由缓到快,又由快到慢,唇瓣张合,半响问。
  “梦到了什么?”
  夏油杰盯着他,“梦见很多,虽然不一样,但我总觉得那是你。”
  “春,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怎么可能。”竹内春满脸惨白,雪色下看不出他的异常,人瘦小裹在厚厚的外套里更衬得眉眼柔软,不会撒谎了。
  “哈,我想也是。”夏油杰轻声道。
  “……我回房间了。”
  夏油杰在身后温声提醒道:“悟没有一般人的礼仪廉耻观,胡来习惯了,你要学着拒绝,不要一味迁就他,不然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竹内春的脸一阵白热交加,头埋在衣领中,一双眼只敢盯着自己的鞋尖,被冷风吹得发疼的面庞隐隐拉扯起神经。
  忽然夏油杰道:“可以抱一下吗?就当是庆祝你能平安回来。”
  “啊……”
  “可以吗?”
  “……”
  竹内春沉默着,他的脑子一团乱麻,叫嚣着快跑,快回屋里躲起来,可脚却不听使唤,神情迷茫的被人认为是默许了。
  硬硬/的胸膛抵在身前,对方高出他好多,被这么一圈竹内春整个人都藏在了那方阴影下,鼻尖是冷冽的沐浴香,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回到了最初。
  指尖颤动,还没推开他就被一股力道扯了出去,眨眼就看见五条悟冷着张俊脸,满头湿气的样子。
  “可不许撬墙角哦杰。”
  夏油杰双手举在空中投降,哭笑不得道:“只是庆祝他恢复如初,没你想的那么狗血。”
  “是啊毕竟杰喜欢成熟的大姐姐型呢。”五条悟紧抓着竹内春往回走,走前还不忘显摆,“要是寂寞了可以来找我哟,我的肩膀也不是不能借你哭一晚,但春春你想都不要想!”
  “是是是。”想起什么,夏油杰提醒道,“声音小点啊混蛋,你还是未成年吧。”
  在竹内春瞪大的眼下,五条悟欲盖弥的回头,“老子心理年轻二八不行吗!”
  伴随夏油君的取笑声咚地声关上房门。
  在床上疯狂挑起自己羞耻心的罪魁祸首倒头居然没成年,竹内春一时间哑然了,结果反被人认为是心虚,抵在墙上质问。
  “除了拥抱,还背着我做了什么?”
  “柏木春,你心里有没有我这个男朋友!”
  “不说话是吗,行你不说话我要使用非常手段了哦。”
  不等竹内春回应,他的后颈被一只手抓住,接着头高扬,呼吸被完全吞没了,温热进到深处,在口腔中肆意妄为,卷着全部甜蜜,直到双腿发软竹内春朝下跌,又被另一只手勒紧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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